一大早,周天申就被酆小都喊了起來,睡眼朦朧的他看著眼前的瞇瞇眼少年,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使勁晃了兩下腦袋,才算是清醒一些。
洗漱后,連早飯都沒吃,酆小都直接拉著周天申來到廣場一角,那里站著兩個人,執(zhí)筆人徐可為和黑白仙師。
這次的招親大會沒有場外觀眾,只有十三名參賽人員,國主李霄,百遮公主李夢瀾,蓬萊酒館老板酆小都,執(zhí)筆人徐可為,國師黑白仙師,鄭家喜鵲奶奶,伏羲幫副幫主鮐背共二十人。
周天申問過酆小都,道無想他們也可以來觀看比賽,再加上小院子里面的四人,攏共才二十四人。
廣場中央擺放了一個黑色擂臺,擂臺是一塊黑色的大圓石。
圓石兩側(cè)站著十三名參賽人員,周天申并不在其中。
黑白仙師沖周天申笑道,“按照之前的打算,二十四參加比賽,但是昨夜有九人退出了比賽,這樣一來,就會有一個人輪空,那個人就是你了。”
執(zhí)筆人徐可為在一旁搭腔道,“這件事屬實蹊蹺,我看需要調(diào)查一下,公主的招親大會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黑白仙師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此事,說道,“這一次的招親大會本就沒有太過張揚,國主和公主都不想因為這件事而鬧得滿城風雨,你要是這么一鬧,可就違背了國主的初心。這樣也好,他們本就不愿意參加比賽,走了也省心。”
酆小都取笑道,“反正你和公主的親事,一舉沒跑,你又怕什么。該不會是害怕因為那九人的不辭而別,而使公主的名聲受損吧。哎呀,公主真是有好福氣啊,嫁了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好夫君。”
被戳中心事的青年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黑白仙師從中為他說話道,“老板啊,你還是別打趣咱們的駙馬爺了,他呀,臉皮可是比姑娘家還薄呢。”
這一解釋,更讓徐可為無地自容了。
周天申站在一旁,聽著兩人對青年的調(diào)侃,真為他感到傷心。
垂手而立的伏羲幫副幫主和鄭家的百年供奉喜鵲奶奶相視一笑,沒有覺得這話有任何不妥。
他們之所以來參加招親大會,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和五和國聯(lián)姻,而是有著更長遠的打算,所以只要和李霄打好關(guān)系,迎不迎娶百遮公主都無大礙。
不過好在國主很快來到,打破了過于尷尬的氛圍,李夢瀾還是那副裝扮,佩劍拿槍,英姿勃發(fā),巾幗不讓須眉。
李霄站在眾人中間,看向廣場中央的年輕人,笑道,“真是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啊,夢瀾,你可不要怪爹為你準備的嫁妝太小,場面不夠隆重啊。”
李夢瀾不茍言笑道,“不會。”
國主駕到,比賽開始。
廣場中央的那塊黑色圓石上,倏然出現(xiàn)黑白仙師的身影,他面容嚴肅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小紙片,扔到半空中,紙片變成一個圓形結(jié)界,結(jié)界上顯現(xiàn)一個個名字和人影,最后,十三個名字兩兩配對,周天申輪空,看到自己名字的兩個人自動站在一起。
比賽順序如下,
第一組,白敬棋對世王
第二組,及冠對韓世昌
第三組,不惑對久帝
第四組,金莎殺對鄭選
第五組,任天豪對大拓南因
第六組,及冠對大衍
周天申輪空。
第一組的比賽是世王對白敬棋。世同心法對外界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謎,白敬棋恐有不測,便一直留著后手,可直到他將世王一腳踹下圓臺,世王都一直沒有使用世同心法。
第二組和第三組的比賽都如同第一組一樣,結(jié)束的很快,都是一招分勝負,獲勝者分別是韓世昌和久帝。
第四組是稻香縣的金莎殺和祥云國的鄭選,二人上臺,一人面色沉重,殺氣騰騰,一人面容和煦,慢慢騰騰。
自二人上臺,整個廣場的氛圍就已經(jīng)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黑白仙師也收起了閑心,開始做好及時喊停的準備,他有預感,這場比賽將會很快結(jié)束。
金莎殺站在鄭選對面,緩緩抽出身后的兩把短刀,刀柄由金子打造,上面刻著兩只黑色烏鴉,雙刀在胸前交叉,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流在金莎殺兩側(cè)流動,黑白仙師干咳一聲,說道,“我宣布比賽開始。”
鄭選并沒有因為金莎殺身上流出的磅礴殺氣,而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見他拿出一方手帕,手帕上繡著一只搬山烏龜,烏龜?shù)淖炖镆е活w褐色珠子,他將手帕扔到空中,手帕迎風暴漲,瞬間覆蓋住整座昆侖山。
山腳下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守山老人睜開眼,冷哼一聲,“要不是老夫收起護山大陣,還能輪得上你小子在這里得瑟。不過,金莎殺那個丫頭片子可不是一只烏龜就能應付的了的。”
白玉廣場上,搬山烏龜從手帕中露出一個頭,嘴里的那顆珠子掉落在廣場上,竟變成了一座高山,高山壓在圓石上,圓石不堪重負,砰然破碎,黑白仙師手掌反轉(zhuǎn),手心向下,黑色碎屑漂浮在四周,形成另一道結(jié)界,護住其他人。
黑白仙師颯然的飄在半空中,腳下有兩粒黑色的石頭。
再看高山面前的金莎殺,黑色氣流在她身前匯聚,形成一個殺字,雙刀揮出,殺氣逼近,刀光砍在高山上,濺起一片碎屑,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變化。
鄭選站在高山上,手鞠一捧白云,瀟灑至極。
金莎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整個人好似鬼魅般在高山上奔襲,身后出現(xiàn)一道道殘影,那些殘影并沒有消失,而是轉(zhuǎn)變成了實體,定格在原地。金莎殺的速度很快,就在她來到鄭選面前時,鄭選又拿出一方上面繡著鯽魚的手帕,鯽魚的嘴里銜著喚水珠,鯽魚跳出手帕,喚水珠漂浮在空中,一條長江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金莎殺沒有出刀,而是一躍而下,那條長江水環(huán)繞著鄭選,浪濤聲不絕于耳。
金莎殺利用下降的時間用來恢復體力,而那些通過秘法變幻成實體的殘影再次變幻,一把把百丈大刀沿著金莎殺在高山上的行動路線,緊密排列。
金莎殺落在原地,雙手合十,口喚‘震’,大刀插在高山上,直接將由定山珠召喚而來的高山砍成兩半,高山化作黃色的靈力回到天空中的那顆定山珠里面,而鄭選則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谋婚L江水裹夾著從天上飄下。
鄭選腳踩在長江水上,一揮手,一把由水凝聚而成的扇子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再一揮手,無數(shù)個水箭從長江水中飄出來,向正在原地恢復氣機的金莎殺射去,金莎殺單膝跪地,那兩把金刀被她插在兩側(cè),兩只烏鴉從刀柄處飛出來,扇動著翅膀,一根根黑色羽毛將金莎殺包裹住,水箭射在由羽毛變成的盔甲上,只留下了一灘水澤。
等水箭消耗殆盡的時候,長江水也接近枯竭,鄭選將水扇放在身前,用手指將其戳破,一粒粒水珠沿著他的手指旋轉(zhuǎn),最后匯聚在他的雙手上。
他催動靈力,水珠凝結(jié)成冰,一個冰手套戴在他的手上,他擺出拳架,準備迎接金莎殺的攻勢。
黑色盔甲沒有任何動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白仙師站在空中,皺著眉頭看向金莎殺所在的位置,比賽一開始,他就為這場比賽算了一卦,卦象分明指著雙刀少女,三招即可制敵取勝,可是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怎么還沒有結(jié)束戰(zhàn)斗。
黑白仙師很自信自己的卦象絕不會出現(xiàn)問題,一定是那位雙刀姑娘,是她在隱忍。
觀其全局,金莎殺一共出了兩招,而那位來自祥云國的公子出了三招,只要金莎殺能夠再出一招將鄭選打敗,那么黑白仙師的卦象就沒有錯。
場上,鄭選已經(jīng)開始行動,只見他左拳在上,右拳在下,雙腿以淌水的方式向金莎殺走去,每走一步,拳套上面的冰就會掉落一塊,而那些冰粘附在地上,化作一絲絲寒氣,鄭選的腳上到處都是寒氣。
黑色盔甲開始動了,羽毛向上飄去,一根根好似利劍,直指鄭選的腳踝,金莎殺露出真容,雙手緊握刀柄,那兩只烏鴉再次騰飛,兩道黑色軌跡交叉環(huán)繞在金莎殺頭上,好似戲珠的雙龍,那兩柄金刀的刀身已經(jīng)破碎,碎片沿著黑色軌跡向上飛舞,逐漸拼湊出刀身的模樣,羽毛激射,釘在鄭選身后的寒氣中,鄭選愣神,急忙向后退去,可是金莎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瞬間來到鄭選面前,一掌拍開鄭選擋在身前的雙手,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而那兩條黑色軌跡直搗天上的搬山烏龜,爆炸聲起,雙刀插在烏龜脖子兩側(cè),手帕被戳出來兩個大窟窿。
鄭選被金莎殺近身纏斗,沒辦法分出心神駕馭搬山烏龜,烏龜與黑色軌跡與雙刀纏斗,不一會便敗下陣來。
鄭選喘著粗氣,站在金莎殺面前,認輸?shù)溃拔逸斄恕!?br>
金莎殺收起雙刀,冷漠的說道,“你的法寶不錯。”
金莎殺臉色蒼白的走出黑白仙師設(shè)置的屏障,一個人回到了金烏殿,自己的住處。
剛才的那兩條黑色軌跡是金莎殺的太爺爺教會給她的殺手锏,原本是留著對付李夢瀾的,沒想到在鄭選身上使了出來。
比賽結(jié)束,鄭選失神落魄的回到住處,準備收拾行李回家,喜鵲老奶奶在門口現(xiàn)身,說道,“你父親不許你回家,沒想到你會敗給一個小丫頭,他想讓你再去中州游歷一番,等什么時候成為強者了,再回家。”
鄭選坐在床上,回想起金莎殺下場前說的那句話,攥緊了拳頭。
黑白仙師宣布第五場比賽開始。
第五組的參賽人員是稻香縣的封鬼家族的任天豪和酒鄉(xiāng)縣的大拓南因。
大腹便便的大拓南因雙手抱著一塊大石頭,任天豪則是一身黑衣,雙手背后,臉上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黑白仙師站在兩人中間,正準備說開始的時候,大拓南因突然將石頭放在地上,舉手說道,“我棄權(quán)。”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包括任天豪。
黑白仙師一時來了興趣,笑著問道,“大拓南因,你想要拒絕,我不應該阻攔,可是我能知道原因嗎?”
大拓南因彎腰撿起石頭,說道,“其實我這次來參加招親大會的本意不是為了迎娶百遮公主,而是想將這塊石頭獻給國主。這是我在不竭山挖到的,據(jù)說是天外隕石的碎片,我這個人不識貨,就想讓國師幫我看看,要是隕石的活,就獻給國主,如若不是,我就自己帶回去,放在我家后院。”
黑白仙師笑著接過石頭,仔細打量,甚至還將靈力注入其中,結(jié)果石頭沒有任何反應,而國主李霄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圓石上,黑白仙師笑道,“這就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你還是拿回去吧。”
李霄將其阻攔,徐可為接過石頭抱在懷里,李霄笑道,“既然是送給我的,哪有拿回家的道理。我宣布,這場比賽,任天豪獲勝。”
任天豪一言不發(fā)的走下圓臺,大拓南因笑著來到李霄面前,說道,“國主大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我想摸一摸百遮公主的佩劍。”
李夢瀾喊道,“什么?”
李霄擺擺手,讓她不要沖動,對大拓南因說道,“那既然是她的佩劍,就要問過她同不同意了。”
大拓南因一臉期待的看向李夢瀾,李夢瀾此時的心情真想一巴掌把他那張胖臉扇飛,臉色不善道,“不行。”
說罷,李夢瀾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拓南因愁眉苦臉的走下了圓臺,李霄與黑白仙師相視而笑。
第六組比賽是大衍對及冠,二人都是伏羲幫的弟子,所以,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也是點到即止,及冠收起放在大衍脖子上的竹劍,大衍收起及冠胸口前的拳頭,黑白仙師宣布及冠獲勝,二人一同走下擂臺。
到此,招親大會的第一場比賽就告一段落了。
金殿后面的小院里,周天申,道無想和忘禪三人坐在一起,磕著瓜子,鈴鐺在一旁掃著瓜子皮,手里還拿著一本書,每當遇到不認識的字,就來問忘禪。
道無想喝著茶說道,“你小子可真是好運氣,還好我們沒去,要不然,這不是白跑這一路嘛。”
周天申說道,“我倒是真想和別人真刀真槍的打一場,看看自己是一個什么水平。”
道無想站起身,拍拍屁股,看著院中心的那口大缸,缸里面躺著一位兵家大能,說道,“會有那么一天的,要不,你和他打一場?”
周天申果斷地搖搖頭。
第二輪晉級賽在下午舉行,成功晉級的七位選手,分別是,老槐村周天申,稻香縣金莎殺,凄惶旗韓世昌,凄惶旗久帝,伏羲幫及冠,稻香縣任天豪,稻香縣白敬棋。
比賽如第一場一樣,抓鬮決定對手,及冠輪空。
第一組比賽,金莎殺對白敬棋,又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勝利者為金莎殺,這次她連刀都沒有拔出來。
第二組比賽韓世昌對久帝,韓世昌棄權(quán),二人下場后,韓世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對久帝說道,“這是師父的安排,所以不要覺得是我在幫你,以后無論遇到誰,都別留手。”
久帝依舊不愿意開口說話,韓世昌與久帝一同離開。
第三次比賽,周天申對任天豪。
誠如周天申之前所言,這次他遇到的對手,真的需要真刀真槍的去應付。
比賽剛一開始,任天豪就召喚出兩只黑色幽靈,之所以稱之為幽靈而不是死靈,是因為它們并沒有實體。死靈雖然稱之為靈,但并不表示它們沒有實體,在夜晚,它們可以吸收陰煞之氣凝聚成形,修為境界高者,更可以在白天利用神通為自己開辟出一方方陰小天地,穩(wěn)固身形。
方陰小天地,丹田小天地和無上小天地共稱修道小天地,都是運用靈力的極致表現(xiàn)。
黑色幽靈站在任天豪兩側(cè),不斷的吐出黑色小泡泡,黑色泡泡飄到空中,形成一片黑色云彩,云彩罩住任天豪,任天豪的身體不斷地向外冒黑氣,黑氣與黑云產(chǎn)生共鳴,隱約可以聽到雷電的聲音。
周天申現(xiàn)在能使用的招式除了斧刃和劍芒,就是百草斬和青葉落,至于靜心印和蜜音傳聲都是一些無法在戰(zhàn)場上用到的法術(shù),對了,還有半山印,可以短時間增強施術(shù)者體力,將它和青葉落與百草斬混合在一起,倒是可以用作殺手锏,一想到這里,周天申就一陣頭大,即使自己到了人魁境,可是如果戰(zhàn)斗方式太過單一,還是會很容易被找到破綻,從而被一擊擊破。
要不試試金丹引雷,周天申在心里搖搖頭,這種作死的事情,還是等到進階到地境的時候再說吧。
收回思緒,周天申向左跨出一步,雙手伸出,在掌心凝聚出劍芒與斧刃,青色與黃色交相輝映,映襯出周天申心事重重的臉。
場下,酆小都對比著二人的出招場面,喝下一口酒,暗自搖頭,李霄站在一旁問道,“老板,有心事?”
酆小都放下酒葫蘆,拱手說道,“國主,我聽聞在金殿深處有一間藏經(jīng)房,里面存放著打量武功秘籍與修道者心法,我想請您幫個忙。”
李霄笑道,“你是想為那個周天申找一本心法?”
酆小都點點頭,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
李霄思索片刻說道,“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國師,這里就交給你了,徐可為你隨我來。”
酆小都和徐可為跟著李霄離開了廣場,場上,黑白仙師領(lǐng)悟了李霄的心意,不再去照顧他的安危。
周天申扔出斧刃和劍芒,身體如一片落葉在圓臺上閃躲,任天豪站在黑云下,用召喚而來的黑色閃電進行攻擊,那兩個黑色幽靈則是在尋找周天申位置,以便任天豪攻擊。
一打三,對周天申極為不利,他需要除掉那兩個幽靈。
他利用青葉落飄到空中,雙手揮出百草斬,月牙斬擊在任天豪面前撞擊在一起,產(chǎn)生爆炸,他左手邊的那只幽靈迅速沖出,吐出黑色泡泡形成一道結(jié)界,右手邊的那只跑到身后,同樣建造起一道屏障,再看任天豪,雙手匯聚閃電,閃電崩劈在圓臺上,激起一陣火花。可是周天申的身影并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一邊,就在任天豪命令幽靈讓開路時,他頭頂上的黑色烏云開始翻騰,黑云中雷聲大作,因為剛才他召喚打量雷電,幽靈在建造屏障的時候,也使用了一些黑色云彩,所以他頭頂上的黑色云彩漸漸稀薄。
周天申的身影突然從黑云中鉆出,他滿身傷痕的降落在任天豪面前,雙手掐訣,半山印,丹田中的金色種子源源不斷地向外迸發(fā)靈力,金黃色充斥他的全身,靈力穿過黑色云彩企圖與九天云霄產(chǎn)生共鳴。
轟隆隆,雷聲大作。
坐在小院中曬太陽的道無想猛然站起身,就在剛才,他的丹田小天地中開始出現(xiàn)異樣,一道光柱倏然從云彩中射出,照在地上,一尊紫金色雕像開始緩緩降落,他認得那尊雕像,可是就在雕像快要露出尊容的時候,光柱消失,一切化為云煙。
廣場上的圓臺上,周天申躺在地上昏了過去,再看任天豪,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除了臉色有些蒼白。
原來就在剛才,周天申想要拼一把,妄圖召喚出金丹引雷,奈何實力有限,天上除了發(fā)出一些雷聲,再沒有其他動靜,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被任天豪和兩個幽靈群毆了。
周天申是被黑白仙師使用神通,傳到了山腳下守山人那里,這是李霄的意思。
三場比賽,任天豪,久帝與金莎殺獲勝,明天進行下一場。
山腳下,守山老人喝著酒,看著天空,面前是昏迷的周天申,他已經(jīng)按照黑白仙師交待過的那樣,替他診斷,身體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就是簡單的被打暈了過去。
等到周天申醒來,老人剛好喝完酆小都看望老朋友贈送的酒,老人伸出手,向周天申討要道,“酆小都說你身上還有酒,交出來,就當是你的醫(yī)療費。”
周天申無語,現(xiàn)在誰都可以欺負他了。
蹲在老人身邊,周天申和老人慢慢的喝著酒,等到再次被喊到國殿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那時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
第三場比賽是久帝對及冠,金莎殺對任天豪。
就在比賽開始之前,任天豪與金莎殺的家中突然傳來信件,二人看到信后,急忙趕回家中,在此之前,李夢瀾特意與金莎殺打了一場,平局。而久帝與及冠兩敗俱傷,均無法再參加比賽。所以這次的招親大會沒有獲勝者,那么百遮公主的婚事也就由自己作主了。
城外,金莎殺坐在一匹紅馬上,李夢瀾腰佩長劍為她送行,這次她沒有帶槍,因為長槍被金莎殺打碎了。
金莎殺說道,“抱歉,把你的槍打碎了,等回到了家,我會命人打造一把,很快就還你。”
李夢瀾搖搖頭,說道,“算了,我本來選的也不是槍道,之所以用槍,是因為他的原因。”
金莎殺猜測道,“徐可為,我聽過他的事情,祝你們幸福。”
李夢瀾笑著點點頭,紅馬向前奔去,金莎殺背對著李夢瀾說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李夢瀾相信她說的話。
國殿中,李霄和酆小都坐在一起,酆小都沒有喝酒,而是拿著一副地圖,正在苦思冥想。
李霄說道,“他們現(xiàn)在傳信,該不會是想要加價吧。”
地圖上的字很小,酆小都努力睜大眼睛的看著,說道,“畢竟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放心很正常,臨時加價更是無可厚非,只是為了讓他們也能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五和國的國庫已經(jīng)掏空了,你確定不需要我?guī)兔Γ俊?br>
李霄笑道,“五和國就算再沒錢,我也不能再找你幫忙了,先前我父親找你幫忙做的的那件事,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完你的人情。”
酆小都放下地圖,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的嘛。”
李霄臉色凝重道,“如果是一個兒子,這件事恐怕真不容易辦到。好了,你選的人來了,我要走了。”
酆小都攔下李霄,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玉佩上鐫刻著‘蓬萊’二字,將玉佩交到李霄手上說道,“如果真不愿意來酒館,就去老槐村,那里會給你安排一畝薄田,一間小屋。”
李霄接過玉佩,哈哈笑道,“足矣。”
國殿門口,黑白仙師恭敬的站在門外,看到李霄出來,并沒有躬身行禮,而是臉色冷漠的目視前方,說道,“你不該瞞著我。”
李霄無奈道,“如果我對您說,您是不會同意的。”
黑白仙師怒道,“夢瀾是我的徒弟,我這個師父知道事情真相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李霄不知道如何回答。
黑白仙師揮袖離去。
李霄走下山,那里有守山人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