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依聽到男人這樣的話,她只覺肺中又有絞痛升起,她咳了一聲,捂住唇的掌心里都是刺目的紅。
而丫鬟婆子已經沖了上來,直接將她拉去了旁邊的屋子。
鳶兒嚇得臉色發白,跪在紀凉睿面前:“少帥,求您放過夫人吧!夫人從來沒有對不起您!她一直都是愛您的啊!”
“愛我?!”紀凉睿冷笑:“我可受不起那樣骯臟的愛!”
鳶兒搖頭,一邊哭一邊道:“少帥,夫人真的沒有對不起您!她當初聽說您去找她,就馬上去找您了!只是她被老爺關起來了,所以……”
“她找我?!”紀凉睿眸色瞬間變得森冷無比,常年征戰沙場的鐵血宛若實質:“我只記得,她那一紙斷絕書,倒是寫得瀟灑!”
“少帥,夫人從來沒有給您寫過什么斷絕書,她一直都盼著嫁給您,從很小很小時候,就盼著了……”鳶兒抽泣著。
小時候……紀凉睿眸底都是陰鷙的光,年少時候的他就是被秦涵依那雙無辜可憐的眼睛給騙了!
他恨那段愚蠢的過去,恨他對她的一片癡心!
恨她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要將他所有的尊嚴和美好回憶狠狠踐踏,貶的一文不值!
“夠了,你給我閉嘴!”想到過往的紀凉睿殺氣四溢:“你是她的丫鬟吧,如果你再說一句,我直接把你扔進軍隊當軍妓!”
鳶兒臉色霎時雪白,可依舊不斷地沖紀凉睿磕頭:“求您,少帥,求您!”
這時,一邊緊閉的房間里,秦涵依的眼前一點一點飛起無數星芒,猶如很多年前,紀凉睿陪她看過的星夜。
丫鬟婆子拿著木棍在她的身體里進進出出地桶著,她身上的傷口蠶食著她不斷渙散的神志,她輕輕地念著:“山有涵依睿有意,此生風月唯有你。”
這句詩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很欣喜,對紀凉睿說:“凉睿哥哥,你看,詩里有我們的名字!”
紀凉睿拉著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涵依,此生風月唯有你。”
眼前的星芒越來越多,秦涵依的喉嚨開始不斷溢出鮮血。
她病了,從兩年前一次高燒后,就經常咯血了。
那時候,鳶兒在少帥府前院跪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沒能等來醫生。
那天,她撐著高燒的身子,看到的卻是紀凉睿的四姨太進門。
之后,可能老天還想讓她繼續活著受罪,她的高燒自己就退了下來,只是落下了咯血的毛病,現如今,是越來越厲害了。
上半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丫鬟婆子見狀,心頭也有些怕弄出人命,于是住了手,出去沖紀凉睿稟告:“少帥,她、她吐血了,怕再下去怕是不行了!”
紀凉睿聞言心頭一驚,腳步本能地往前一步,正要進去,手臂卻被秦木棉抱住。
秦木棉軟軟地道:“少帥,我姐姐以前最愛看戲,她做戲的功夫,可是跟那些江湖賣藝的人學的!”
紀凉睿聞言,心頭又涌起一陣慍怒:“把她帶出來!”
很快,丫鬟婆子便將秦涵依給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