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三日而過,錦繡城似乎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與平靜。
“聽說沒,城主大人要免錦繡城三年平安稅。”
“嗯,我也聽說了,就是覺得奇怪,有些不可信啊!”
“話是從城主府傳出來的,肯定沒錯。”
“城里可是不太平啊!最近戍衛營的人增加了不少,連夜里都能聽到重甲頻頻之聲。”
“管那么多干嗎?要真能免稅三年,咱們老百姓也得利不是?”
錦繡城大街小巷人人低語,神色奕奕,欣喜間免平安稅的事情是一傳十,十傳百...
“哥幾個都是跟隨施大人的親信,有什么話我就直說了,施大人恐怕已經被朱輝殺了!”
“嘶~大哥,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可靠嗎?”
“昨夜我巡值,在朱輝后院外聽到的,你說可靠不可靠!”
“為什么呀?”
“哼,為什么,不就是朱輝想獨攬大權,還有之前專使大人前來時咱們右金衛丟了他的臉,所以早就記恨上了。”
“施大人不是逃出去了嗎,怎么被朱輝給殺的?”
“老三,把你聽到的消息告訴大家。”
“咳~那個我去青樓快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戍衛五營的趙統領也到了金花園,我上茅廁時沒想到他正在教訓自己的手下,才從他們口中得知施大人已經死于城外荒漠,而且還尸身都被火燒了個干凈。”
“啊?”
“那咱們要...”
右金衛駐地,一個大帳里十五右金衛聚在一起,臉色凝重,眼神驚悸密密而語...
“赤虎幫也是夠慘的,居然就這的被城主大人給鏟除了。”
“咱們城主大人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心思大的呢!我聽說居然是借京都戰家和五大世家陸家之人剿滅的赤虎幫,赤虎幫八百多人,竟然只有余歡一人重傷逃了回來。”
“哎哎哎~我說你們幾個聲音小點,喝酒就喝酒扯這些做什么,嫌命不夠長啊!”
“嘿嘿,這不就是瞎聊嘛。王頭,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些事,咱們還是不要談,說的越少,咱們的腦袋呆在脖子上的時間就越長,知道了嗎?”
“來來來,大家喝酒,喝酒...”
南城門戍衛營,一群輪值的戍衛喝酒聊天,個個唏噓不已,沒想到城主大人如此狠厲的手段,他才是錦繡城真正的主人。
錦繡城,城主府。
“三天了,三天時間里你們就查到了這些?”
朱輝看完詳表,啪的一聲重重將詳表摔在了桌上:“全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三天前離開極樂宮,他便如今戍衛營精銳出城前往西柳河上游千里外荒漠搜尋,結果是一無所獲。
而第二天城中便有謠言瘋傳。
什么城主大人要免平安稅三年...
什么城主大人明是城主暗是幫主...
現在居然連右金衛都不奉調令,而且右金衛咬定了施龍之死乃是自己所為。
朱輝的肺都氣炸了。
這還都好說,清者自清,只要找到證據便可平息謠言。
讓他沒想到的是,從昨夜開始便傳出來自己設計將京都戰家和五大世家陸家的人給殺了,這,這簡直是要至人死地。
更讓他吐血的是這些謠言已經在戍衛營和右金衛傳的有鼻子有眼。
“卑職無能,還請大人恕罪!”
戍衛一臉無奈,只能低頭請罪。
呼~
朱輝鷹眸狠縮:“余歡呢?”
戍衛道:“余歡一直在極樂宮,未曾離開半步。”
砰~
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朱輝不斷搖頭自語:“真是見了鬼了!除了余歡還有一絲可能,老夫真想不到是何人要對付我?”
咕嚕~
“大人,還有一件謠言漫天的事情瘋傳于大街小巷...”
戍衛臉色愈發難看,神情糾結間還是把另一份詳表呈上,只是不敢抬頭看向朱輝
哦?
“還有?”
朱輝轉頭間伸手將詳表拿了過來,打開后掃了一眼突然暴喝一聲:“混蛋,左金衛是要找死嗎?”
擺在面前的樁樁件件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沒想到左金衛內部瘋傳掌囚使衛澤鴻的死竟然也是自己。
是自己使用美人計,讓自己的夫人任瑤去勾引衛澤鴻,然后伺機斬了衛澤鴻,又借夜半飛顱之事演了一出瞞天過海。
吁~
“好,非常好!”
稍稍平靜后的朱輝深吸幾口氣,憋在胸間十息后才緩緩吐出,轉頭道:“你繼續派人密切監視左右金衛和余歡,其他事情暫時不要管!”
“屬下遵命!”
戍衛領命,急忙轉身匆匆退下...
極樂宮,余歡坐在躺椅上吃著干果,烤著小火,臉上難掩幸災樂禍之情。
嗒嗒嗒~
腳步聲止于大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奴才王三山,奉夫人之命請少爺您回余府一趟。”
嗯?
“進來!”
余歡知道王三山沒有跟隨赤虎幫前往九戒那里,也知道他現在跟在青燕姐旁邊伺候著,聽到他在外面的傳話覺得有些奇怪。
王三山三步并作兩步快速進了院,然后跑進書房躬身一禮。
余歡問道:“我娘說什么事情沒有?”
“回少爺話,夫人只是說府上來了貴客,讓您務必現在回去一趟,其他小的不知。”
王三山再次見到余歡,還是雙腿不由打顫,胃里更是開始翻江倒海,過去的一幕幕開始在腦中回放。
余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告訴我娘我一會兒就回去。”
王三山道:“夫人還讓小的給你帶句話,讓您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穿上身新衣袍,好好拾掇拾掇自己。”
“嗯,知道了!”
余歡應了聲,便起身向側屋而去。
王三山應是后恭敬行禮,起身后匆匆轉身離去。
余歡回到后堂越想越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換什么新衣袍,這離年節還有段日子呢。
要說是給自己尋了門親事,好像也說不通。
“算了,正好回去看看,也不知青燕姐閉關沒有...”
隨意挑了件嶄新的白袍換上,余歡才起身走出了書房,離開極樂宮向余府而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余府外。
至于身后吊著的戍衛營尾巴也沒有理睬。
“花汐?她怎么來了?”
進了余府,余歡便直奔娘親宅院而去,遠遠在過道上便聽到了幾個女人說說笑笑,當其中陌生的這道聲音進入耳朵后,他身形不由猛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