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墨夫婦呆了一晚上,夏暖把主臥室收拾出來給他們住,卻引得林晗的不滿足,哼哼,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能跟夏暖做羞羞的事情了啊。
不滿意啊,不滿意。
夏暖翻白眼,默默的照著他的俊臉,給了一個暴栗!
這個人,滿腦子想什么呢?
“夏暖,我們是合法夫妻。”
“呀!小點兒聲,聽得到啦!”
“哦。”林晗點點頭,身體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黏了上來,怎么弄都弄不開。
“喂,不準摸!”夏暖紅著臉,拍拍他的爪子。
林晗紅著耳朵,默默的把頭埋在了她肩膀上,喘著氣不開心。
哼,大晚上過來,真的是擾人好事。
其實在某些事情上,兩小只還是挺單純的,不過林晗是個男人啊,又聰明的很,所以對于某些事情的探索,更加有興趣。
夏暖不是,她臉皮薄,然后經常捂著被子偷偷笑。
不過還是多虧路淺和邱墨的到來,今晚,她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
第二天,b市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就是林臣的父親,林書名在獄中去世了。
邱墨和路淺是一早接到家里電話的,少不得慌亂的收拾東西離開,夏暖問林晗,我們應該不用去了吧?
對于那里,夏暖總是希望林晗遠離,而且是越遠越好的那種。
哪里知道,本來在賴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最后蹭的一下坐起來,“為什么不去?”
當年的惡果,終于自食。
“可是,我以為你......”夏暖沒有說完。
按理來說,他應該恨林家的,林書名,林臣...他們在林老去世后,搶走了原本該屬于林晗的一切。
“夏暖,正因為我恨著他們,所以,我才要去。”
我想要親手見證你的死亡,這樣,我才會心安。
遠在天堂的爺爺知道了,也會安慰的想,他的嫡孫林晗,終于能抵擋一放。
而更重要的是,去b市,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接近下午的時候,一行四人穩穩的出了機場,邱墨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反而林晗,這孩子,穿了件粉色的外套。
人家葬禮啊,是有多么的...不合適。
“要不,換件衣服吧?”
“笑話,我要給他守喪?”林晗笑笑,眼角眉梢都是冷漠。
當然了,面對夏暖是弱了三分。
“我怕有人打你。”
“誰敢?”
“哎,算了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夏暖一向是說不過林晗的,只能由著他去了,只是想著萬一一會兒起了沖突,自己是以什么方位擋在他面前。
真的是媳婦的身份,老媽子的命。
不過,若是林晗乖乖的,那就不是林晗了。
因為畢竟是在獄中出事兒的,前來參加葬禮的人也是很低調的,沒有了之前的熱絡,反而多多少少帶了些公式化的味道。
人來人往的,利益相關,真心的倒是沒有幾個人了。
林晗和邱墨進去的時候,明顯能聽見周圍人的嘆氣聲,畢竟,林晗的到來很意外,更意外的是他的穿著。
林臣黑衣肅穆,瞟了他一眼,確實什么都沒有說。
他握緊了手心,扭頭看著前面的靈堂。
這一點,夏暖很意外。
林晗冷冷的挑了嘴角,然后還不意外的看到了安霖白,再往右側看去,嗯,果然是那個人。
自己還真的是來對了。
虛情假意的走了個過場,林晗讓路淺先帶夏暖回她家,自己卻是跟那個人聊了很久。
“你夫人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多了。”林晗遞給顆煙給他。
艾格峰接過來,搖搖頭,沒就此回答。
“你找我出來是夸贊我夫人的?”
“哦,我只是想,你怎么不把云朵帶來。”林晗雙手環胸,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艾格峰大笑,點燃了手里的煙,“林晗啊,林晗,那個人說的沒錯,你果然不是個好惹的。你在威脅我!”
“然后呢?你覺得我的威脅有用嗎?”
“有用,但,我還是不能說。”
盡管自己包養云朵的事情不正派,但是,自己思考著,怎么來說也比跟那個人鬧僵好,他愿意中立,不愿意摻和進來。
“哦,那你最好別說。”林晗挑眉,那意思你高興隨你便,你會后悔自負。
他拉開了粉色外套的拉鏈,然后轉身,風吹起來他的額發,露出了白皙飽滿的額頭,那一副樣子,胸有成竹。
艾格峰熄滅了手里的煙,臉色微微一變。
“林晗,你等一下!”
林晗回頭,瞪著大眼睛,“市長叫住我,是想明白什么了嗎?”
事后,邱墨有問林晗,你怎么就確定他會幫你?
林晗笑,人人都有死穴,艾格峰不是不在乎聯姻之間的利益,不過對于他那樣的男人來說,愛情也同樣重要吧。
你可別忘了,夏暖和云朵是多么要好。
邱墨呵呵一笑,拍著林晗的肩膀道,“上帝啊,還好我們不是敵人啊,你這個人,也就剩外表純良了。”
林晗不在意的聳肩膀,兄弟啊,哪里有人能純良一世,我若還是當年那樣,恐怕連我唯一僅有的都要失去。
夏暖和路淺回了大院右側的住宅,經過某一條路,還不意外的看到了那篇已經荒了的院子。
“啊,好可惜啊!”夏暖感嘆著,曾經那么好看的向日葵啊。
“你喜歡的話,讓你老公給你再種一次唄。”路淺打趣著。
夏暖一下子就紅了臉,啊,老公什么的,真的還是超級不適應這樣的稱呼啊。
感覺好奇怪。
不過小紅本本都不是做假的,哪里會很奇怪。
兩個小時以后,林晗還是沒有回來,夏暖給他打了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聽,反正在房間里呆著也是無聊,她自己出去溜溜。
故地重游,不管心境怎么變化,還是會微微有些酸澀的。
這個院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差點兒都忘了自己也曾經意外的熟悉這里。
她想象過這里會變化的,但是很意外,還是那個老樣子,一成不變。
那片空蕩蕩的籃球場也是冷風蕭瑟著,夏暖摸摸鼻子,自己坐在了冰涼的座椅上,從兜里掏出來小小的鉆石戒指,她慢慢的戴上。
因為剛剛人太多了,她強硬的要求林晗將對戒摘下來,雖然他老大不情愿的,不過還是照做了。
畢竟,這樣很好。
安霖白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后面了,他沒有出聲,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夏暖的背影,除了校服的差別,她還是那個樣子。
習慣駝背,習慣將頭埋在膝蓋里...
啊,怎么辦呢?又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來了?
男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慢吞吞的坐在她的身后。
一分鐘,兩分鐘...
忽然間,夏暖感覺到了腳邊的影子,她驚訝的回過頭去,對上了安霖白很是深沉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緒...很多,多的夏暖心抽抽的難受。
你知道的,畢竟是初戀啊。
“那個,你怎么不出聲啊?”
“我看你再發呆。”安霖白笑笑,黑發下是落寞的神情,他往下坐坐,坐在了夏暖的身邊。
只不過,隔了半個座位的距離。
無形之中,什么都變了啊,曾經在樹下擁抱的人,也會恪守著男女的距離,終究都是回不去。
不過還好,經歷了這么多,還不是陌路人。
“哎,安霖白,還是這樣好。”夏暖輕嘆一聲。
安霖白笑笑,是啊,這樣真好。
你不討厭我,我不討厭你,我們還是朋友吧。
后來想想,夏暖覺得自己對安霖白是真的很殘忍了,他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什么,只是,時機。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辦法了。
安霖白又后悔過嗎?
自然是的,他渾身的愧疚都在那個夏暖,他孩子氣的將她推開,然后回頭,她已經冷了心腸,不見。
人就是這樣,你做了九十九件好事,也不能抵過那一件壞事。
安霖白是想要送夏暖回去的,夏暖覺得不太好,主要是怕人家看到了會說閑話,更何況,誰知道林晗那個小心眼看到了會有什么反應呢。
“沒關系的,就讓我送你吧。”
“我自己也認得路的。”夏暖后退兩步。
安霖白嘆氣,“原來你厭惡我如此地步了啊?”
“不,我不厭惡你。”
夏暖搖搖頭,想起來上次自己誤會他害林晗的事情了,也罷,就這樣吧。
安霖白送了夏暖回路家,夏暖本來擔心被林晗看到的,不過左看右看的,還好,他還沒有回來呢。
“那個,我進去了啊。”
安霖白點點頭,“去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疼了心,才慢慢地說出來的。
他看著夏暖轉身,然后又紅著眼睛叫住她。
“夏暖!”
“嗯?”夏暖回頭,掏出了口袋里的手。
無名指上的戒指閃亮...
安霖白淡笑著,溫柔的說道,“新婚快樂呀。”
果然啊,騙不了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