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用力扔出去啊!”
“......”
“哎呀,我幫你。”
“......”
她伸出手,在冷風中指著那個裹著粉色羽絨服的悶騷男人,“就那個,打邱墨!”
“夏暖!”邱墨大叫。
三秒鐘,一個胖乎乎的雪球以拋物線的形式落在了邱墨的頭上,雪花四散,一片狼籍。
手起手落,冰天雪地里,那個純潔而美好的男孩子動作利落,一舉一動竟讓人移不開目光。
仿佛是撥開了陰霾,顯現出令人眩暈的光,似乎這周邊一下子都靜止了,與他為襯。
安霖白的心臟終于承受不住這份冰天雪地里的美好了,他邁開步子走過去,拉住了夏暖粉嫩的手套。
“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什么話?”夏暖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抬頭看著比自己高的少年,有些膽怯。
拜托你,不要離我這么近了,我不想讓媽媽傷心。
“過來就知道了。”
安霖白微微用力,拉著夏暖就要離開,可是下一秒,有一只抬起來,死死的拽住了夏暖的胳膊。
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僵持不下。
路淺雙手環胸看著這一幕,嘴角欣慰的揚起來,林晗吶,你終于開竅了。
“嘖嘖嘖,你們這是干嘛呢。”
邱墨跑過來,余光瞟到了不遠處那輛黑色的商務車,拍了拍安霖白的肩膀。
手中的力度慢慢變輕,繼而松開了...
夏暖看著安霖白那緩緩的落下的手,即使告訴自己沒有什么好傷心的,但是,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他放下的不只是那溫暖的手,而是那一點點的堅持。
“林晗,吶,我們回去吧。”夏暖整理了心情,沖著那三個人笑嘻嘻的,“我要回家了,你們玩吧。”
被大雪覆蓋的小路上,夏暖和林晗緊緊的拉著彼此的手,誰都沒有回頭。
也許,這條路,只能他們走。
這場大雪整整下了三天,在星期五的晚上終于停了,整座城市驟然降溫,變得寒冷異常。
夏暖小同學光榮的感冒了,因為不能再去林晗的家里,她一個人捂著被子在家里跟路淺打電話。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她總是在詢問著林晗,關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弟弟這么的舍不得。
回頭想想,啊,原來我難過的時候身邊只有他。
夏暖不在的一天,兩天,三天,林晗是覺得很無聊的,那些讓他重新燃起來的光亮似乎就那么的滅了,想抓都抓不住。
林爺爺敲敲門走了進來,他坐在林晗旁邊,蒼老的手摸著他的軟發,“就這么喜歡夏暖送的梔子花嗎?”
林晗沉默了,懷里的盆栽傾斜,弄臟了他的灰色毛衣,他抬起頭,堅定的點點頭。
不是喜歡夏暖送的梔子花,還是喜歡她。
林老看著自家孫子難得的癡,爽朗的笑了…
可這笑著笑著就哭了。
與此同時,安霖白站在自家書房里,他拿著厚厚的英文書,艱難翻譯著那些外國的名家小說,即使累了也不敢坐回去。
他在懲罰自己。
剛剛安媽媽端著牛奶上來,問他是不是喜歡夏暖,那么咄咄逼人的目光。
他沉默了,繼而搖頭,“我怎么會喜歡她呢。”
是啊,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