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密室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鬼醫一邊幫鳳傾墨把脈,眼神卻在他和白若惜兩個人之間來回轉悠。
他們現在這是怎么個情況?
若惜丫頭不是一開始還說不想管尊主的死活么?來的時候還心不甘情不愿的冷著臉,現在怎么好像很擔心尊主的樣子?
再看她此時的樣子,衣服好像有些凌亂,原本梳好的頭發此時卻也披散著,剛剛在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結合著白若惜現如今的表現,他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嘖,看來在他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小尊主出生啊,到時候他就算九泉之下去見老尊主,也會覺得臉面有光。
“他到底怎么樣了?”白若惜看到鬼醫久久沒說話,便催問了一句。
“從脈象來看,原本躁動的真氣已經平復下來了,沒有再作亂的跡象,可先前明明那么嚴重,已經呈現失控之態,短短時間卻突然恢復過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鬼醫很難想象,一個人在短短時間之內是怎么突然做到的。
上一次尊主走火入魔的時候,情況非常嚴重,后來四大長老出面,也根本就敵不過他,最后是生生耗盡了他的體力,這才將他制服。
后來尊主昏迷了好幾天才行了過來,把他們都嚇得不輕。
這一次的脈象比上次更加嚴重,更加紊亂,就算去找長老也來不及了,他病急亂投醫才找來了白若惜,卻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么說,他是沒事了?”
“非但沒事,反而還因禍得福啊,尊主先前走火入魔的煞氣幾乎已經消失不見,反而有一股溫潤的真氣在滋補他先前受到重創的筋脈,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不是神奇,這聽著怎么感覺有點可怕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可能還以為鬼醫在說謊騙她。
可她剛剛看到鳳傾墨走火入魔的樣子,那總不會是騙人的吧。
突然,鬼醫又皺了皺眉:“等等,尊主似乎還受了傷,這傷跟他身體的煞氣沒有關系,是誰是誰傷了尊主?”
白若惜頓時明白過來,那不就是剛剛鳳傾墨自己打了自己一掌么。
這鬼醫的醫術還真是神了,單純的把脈而已,竟然什么都能看出來。
這個時候鳳傾墨卻抽回了自己的手:“本尊無事。”
如果說他自己打傷了自己,估計這個老頭子又不知道會念叨到什么時候,如果他回去跟那四個老頭再一說,那種情形想想就煩。
也不等鬼醫繼續去問,他一把握住白若惜的手:“丫頭,我們走。”
“這”他還沒問明白呢,怎么這么就走了。
這個時候流風突然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我說鬼醫啊,你快來幫我看看吧,真正的病人在這里啊。”
現在尊主沒事,白姑娘也沒事,可是他卻有事啊。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可沒那么厲害像尊主那樣還能自愈,一不小心就要廢了啊。
“去你的,老兒最珍貴的保命丹都給你吃了兩粒,還敢在這里瞎嚷嚷,老兒我回去睡覺了。”說完他也不管流風,自己直接走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出來這一趟憋屈的慌,天天給人當保姆大夫不說,那珍貴的藥不要錢的免費大贈送。
先前那幾天為了救白若惜的時候,他簡直心痛的感覺大出血。要知道之前他在幽冥宮可是脾氣出了名的古怪,一藥難求,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把他當老祖宗,現在都淪落到什么地步了。
流風一看鬼醫走了,自己只好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知道自己沒事,可這傷是真痛啊,他得好好回去休息了,別人靠不住,不是還有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哥哥嘛。
流云雖然性子冷了點,可一向都是面冷心善的,對他這個親弟弟也是真的關愛。
白若惜沒有去問他會把她帶到哪里,也沒有反抗,只知道他帶著她輕功一路飛的很遠,一直到一處比宮殿還要氣派的寢殿里,這才停了下來。
“這里,是幽冥宮在城郊的別館,既然來了,就在這好好休息。”
只是一處別館,就如此輝煌壯闊,比皇宮都奢華,那要是到了主宮的話會是什么樣子。
這個男人分明是有著坐擁四國的實力,白若惜現在更是明白,他既然已經什么都有了,那就更不可能會在她的身上動什么心思,之前她所想的那些真的是已經多想了。
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他身份如此之高,想要什么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為何偏偏看上她,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的,從始至終也沒給他什么好臉色。感情,還真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東西。
“有件事,我想要問問你。”
“你想要知道什么就問吧,不管任何事情,本尊絕對不會隱瞞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秋水在哪,把她交給我!”
秋水是她曾經信任的人,她自認為對她也不錯,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可卻沒想到她竟然利用她的信任一直在謀害她,還對娘親下手。
她之前一直以為下毒的人是夜澤,最后才知道兇手竟然是她想破天也絕對不會想到的人,人心真可怕。
“這個不用你說,本尊也絕對不會放過她,只是被她逃了,本尊已經派人封鎖整個京城,她絕對不可能逃走,一定會把她給揪出來的。只要把她抓到,就回來任你處置。”
白若惜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尊主么,那么厲害,連個女人都抓不到,你該不會又是想要包庇她吧?”
鳳傾墨立即大呼冤枉:“怎么可能,上一次的事情本尊一開始就做了處罰,把她趕出了幽冥宮,別忘了當時是你硬要把她留在身邊的。”
白若惜一點都不買賬:“那是因為我被蒙在鼓里,如果你當時就能告訴我真相,我怎么可能還會留她?”
“好好好,是本尊的錯行了吧?本尊看你那么信任她,額不信任戳破這一切讓你傷心,后來又派鬼醫和流風私下留意著別讓她再做出什么事情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包天,出手傷你。”
提起這件事情,他簡直就是氣憤之極,影魅已經兩次壞了他的好事,這一次更是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不把她抓回來很很折磨,簡直難泄他心頭之恨。
“她在我身邊一直都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那天我和司南軒挾持了三皇子準備殺他,秋水突然出現解圍,可能我到現在都不會懷疑她。”
好好的說著秋水的事情,這個時候突然白若惜提起了司南軒,頓時引起了他的驚覺。
“該死,你竟然敢趁著本尊不在跟他私下見面,你當本尊是死了嗎?”他氣得簡直都咬牙切齒了,拳頭都死死的捏了起來。
“怎么,我跟誰見面還必須要經過你的同意么,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情。”看到他這個樣子,白若惜立即冷下臉來。
好不容易等到跟她的關系有所和緩,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搞砸了,鳳傾墨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快繼續好聲好氣的哄著:“是本尊不對,本尊應該相信你,那個司南軒就是一個冰山臉,而且還是個年齡三十歲的老男人,最次的是他都死過一個老婆了,這是克妻命啊,傻子才會嫁給他。”
這種時候還不忘占人家司南軒的便宜,這個男人真是幼稚的可以。
“他是我的朋友,也幫過我不少的忙,我不許你這么說他。”白若惜很不高興的說道,司南軒是個好人,他憑什么在這里對人家評頭論足的,而且就算他把司南軒說的這么晦氣,她也完全不會因此而看輕自己的朋友。
“好吧,那本尊以后不說了。”
雖然聽到她維護司南軒很不高興,可想想她說和司南軒只是朋友,這也算是對他做了解釋,他心中的不快也頓時消失了。
可他心中想的卻是,好啊,不說,那他就用做的,背地里給司南軒或者玄國使點絆子,看他還有沒有那個閑心留在這里跟他搶女人。
白若惜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改變倒是挺大的,這是為了她在做改變么?她心中甚至還覺得十分欣慰。
可如果她知道鳳傾墨心中的真實想法,一定會直接被他給氣死。
司南軒這算是一個小插曲,差點轉移了話題,白若惜繼續追問。
“你確定她還繼續留在京城該不會她已經逃到別的地方了吧,不然為什么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她一定還在京城!”他很有自信地說道,“影魅怎么說也是之前選出來的右使,武功高強,很有本領,而且還很擅長易容術,這位她的逃跑提供了有利的條件,本尊一定會把她抓回來的。”
流云匯報說整間客棧都沒有影魅的蹤影,甚至連地窖都翻遍了,影魅根本不在那里。
可是他卻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她根本就沒有離開,一定是他那個不靠譜的娘幫她躲過了追捕的,這一次他不介意直接采取一個更極端的手段,看看她還能逃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