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猶豫放松警惕的關頭,他卻顯然已經(jīng)恢復過來,再次將她抱住。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知道將她的雙手按壓在頭頂,男人的力氣到底天生比女人大,白若惜用力的掙扎了幾次也沒能掙脫,她終于怒氣沖沖的喊出聲來:“你發(fā)什么瘋!”
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跟他說話,也是說的第一句話。
真是可笑,為了想要聽她說句話,既然還需要這樣的方式。
“本殿下是瘋了,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瘋的無可救藥,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還敢冷戰(zhàn),絕食,你到底想要怎么樣,難道我對你不夠好么?”
他對她是很好,只是她無福消受罷了。
“放開我!”多余的話她并不想說,因為她說了他不會聽進去,而他的堅持她也不可能給予任何回應,既然沒有共同的話題,那么他們也沒什么可談的。
“放開你?是不是你就跟著那個所謂的玄國使臣去玄國嫁給別的男人了,白若惜,誰給你的權利,你可是我的女人,誰準你自己把自己交出去了。”
“你怎么會知道?”白若惜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她只和面具男一人說過這件事情,難道
“呵那個墨冉,他今日直接帶著侍從去了御書房,以獻寶的名義給父皇下套,為的就是要把你帶走,若不是本殿下及時趕到識破了他的詭計,你還真準備嫁給別的男人嗎?”
是墨冉?
她明明說過自己會處理這件事情的,他竟然還摻和進來了,而且還直接跑到皇上那里?
那皇上一定會勃然大怒,后過一定很嚴重吧,也沒辦法了,現(xiàn)在她和墨冉才是一條船上的人,真出了事,她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的女人,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
“真狠,女人,我不信你真的會對我這么狠心!如果沒有天山雪蓮這件事情,你還會想著離開,還會對我這般冷漠嗎?”
白若惜微微一怔,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話,她到底會不會留在夜鳶的身邊呢,她不知道
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事實就是,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為了救娘親,跟玄國做了交易,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須遵守自己的承諾。
“算了,你不用說了,就算你說了肯定也是會讓我生氣的話,所以你還是別說了。”
他還真是了解她,既然這樣,他自己在那自言自語做什么。
“為什么不把這件事情早點告訴我,難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嗎?你不用去玄國了,只要你不愿意,那個墨冉絕對不會再勉強你。”
“什么,你對墨冉做什么了?”沒想到他說了這么多,白若惜之抓住了一句重點,那就是墨冉的安危。
她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說我殺了他,你會怎么樣?”
也許是他此時的表情太過嚴肅,白若惜怔怔的看了他幾秒,突然一把將他推開氣得大吼:“你是不是瘋了?”
他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她本來就是想要低調解決這件事情,不能把事情鬧大,不要引起兩國開戰(zhàn),他竟然把人家玄國使臣給殺了,那這事情可大條了,他們都會淪為罪人的。
明明也是在為他著想,可這話聽在夜鳶的耳朵里,便是她在關心墨冉,她是不是喜歡他了,所以在聽說他把墨冉殺了才會這么生氣?
“白若惜,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看不到么?你現(xiàn)在只知道關心墨冉的死活,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告訴你的話么,你不用去玄國了,以后沒有任何人能勉強你,你不開心嗎?”
她想要自由,他給她,為何現(xiàn)在還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夜鳶!”她這是第一次無比認真的喊他的名字,但是每一個字仿佛都帶著冰渣子,“我開心?我應該開心么,你把他殺了,接下來兩國開戰(zhàn),血流成河,你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后果嗎?我們都會淪為罪人,全天下的罪人,現(xiàn)在你竟然跟我提開心,簡直太可笑了,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她想要的自由,不需要用那么多無辜人的血來換!
若是雙手沾滿血腥,一定會遭到報應,她前世已經(jīng)遭到了無比可怕的報應,她不敢再面臨那樣的結果了。
“誰告訴你兩國會開戰(zhàn)了,玄國和夜國已經(jīng)達成和平共識,只要雙方都按照條約的規(guī)則不越矩,那么日后都不會再出兵,百姓也會安居樂業(yè)。”
“什么?”剛剛她的情緒幾乎面臨崩潰的邊緣,現(xiàn)在聽到他這句話頓時一愣,“你剛剛不是說你把墨冉給殺了,他可是玄國使臣啊,他死了,那到時候”
“是啊,墨冉的確死了,因為他一開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玄國使臣,那都是假的。”
“假的?”白若惜的臉上滿是迷惘的神色,“你這是什么意思?”
“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墨冉這個人,他的真實身份就是那個玄國攝政王司南軒,我們都被他給騙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
難怪她之前一直覺得奇怪,每次見到墨冉的時候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只是一個使臣,卻可以做主把天山雪蓮送給她,甚至還直接讓她答應嫁給攝政王的事情。
當時她也覺得有些奇怪,他一個使臣真的能管的了這么多嗎?
后來她和林飛打探的時候,問到攝政王和墨冉的區(qū)別,他當時說差不多,這句話也分明是暴露了什么呀,只是她太笨了,竟然都沒有猜出來。
墨冉是騙了她,可是好像這樣的欺騙對她來說也沒有損失什么。
反正她本來也不知道攝政王是誰,而他們之間的那筆交易,好像也并未產(chǎn)生什么影響。
如果他要求她嫁給他的話,她還是沒有什么反駁的理由的。
白若惜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高興地神色,又恢復了先前的木然。
“既然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也該跟我保持距離了,不錯,當初我為了救娘親的確答應過他,只要他肯把天山雪蓮給我,我就答應嫁給他。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性格,沒有人能逼迫我做什么,我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擺布,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心甘情愿的。”
當初她發(fā)誓這一世一定會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甚至也有不少的夢想,她努力過,追求過,可有些事情上,她不能那么自私,人都是有自己的責任的。
“不作數(shù),通通不作數(shù),剛剛在御書房,我們已經(jīng)談過了,他承認他乘人之危,而我也不會對你放手,所以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達成共識,給你自由選擇的權利,你心里真正喜歡誰,便可以選擇那個人,他不會勉強你跟他離開。”
什么?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好事,只是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答應的么?
“是不是你們逼迫了他,還是拿什么威脅了他,這件事情是我自己主動去求他幫忙的,要是因為幫了我而遭到你們的刁難和威脅,我也絕對不答應。”
她真的沒想過自己竟然還能留下來,她都已經(jīng)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說起來,她自從來到這里之后,除了她的娘親和霜兒,她也是無親無掛,到時候就算走了,她們也可以跟她一起。
可若是真的要走,還真的有些舍不得的情緒,看著夜鳶深情的眼神,她有些極不自然的別開視線。
“就算是威脅又怎樣,他身為堂堂一國攝政王,難道還會怕被威脅么?如果真的兩國開戰(zhàn),到時候受到最大傷害的人就是你,本殿下不會看著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的。如果他真的是個男人,那就來一次公平競爭又如何?”
“喂!”白若惜一把拍開他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就算是公平競爭,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會選擇你,司南軒成熟穩(wěn)重,而且還那么情深義重,我選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
“你說他情深?他之前都有過一個夫人了,而且還死了,說不定他天生就有克妻命,到時候你嫁過去沒多久他把你克死怎么辦?本殿下從始至終愛的人都只有你一個,身家清白,你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到底該怎么選。”這話怎么聽著都覺得自信心滿滿,這家伙也太自戀了吧。
白若惜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說話:“我要出門一趟。”
“這么大熱的天你要去哪里,而且你腿傷未愈,給本殿下在宮里好好的待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肯讓她走。
“不要你管,秋水,快幫我備車。”
“是!”看著他們兩個打情罵俏的樣子,離開的紅衣侍女眼底滿是陰冷的光芒。
很明顯,她根本就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也從來沒有想著悔改。
之前那段時間的平靜,僅僅是為了找不到下手的時機罷了,鬼醫(yī)被留在這里也是盯著她,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想著現(xiàn)如今絕塵的慘狀,還有她雖然還能留下來,也是因為白若惜的原因,她最多只是白若惜的侍女,而不再是幽冥宮的人,她就更加憤恨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司南軒,本殿下警告你,你可是我的女人,不許亂來。”看她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十分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