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想到秋水,白若惜心中又是一緊。
秋水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急急忙忙回宮去給她送信,卻不想慘遭了淑妃和三皇子的毒手。
再想到秋水被用刑一身是傷的樣子,定是他們逼迫想要從秋水口中問出點什么,秋水寧死不屈所以才會被折磨的那么慘。
她不愿意輕易相信別人,可秋水已經(jīng)為她做了這么多,她怎么忍心還去懷疑什么,而且這件事情怎么想疑點也不該是出現(xiàn)在秋水身上啊。
白若惜也不忍心說出來讓霜兒擔(dān)心,只好告訴她,秋水留守在宮中沒能回來,小丫頭臉上還有些失望的表情,雖然她和秋水認識時間不長,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投緣的。
“姐姐,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二夫人做的手腳,她和那個二小姐巴不得夫人出事呢,在姐姐回來之前她們還催促說快點將夫人下葬,你千萬不要放過她們啊!”
的確,在這個白府若是最希望他們死的人就時趙氏和白若苓,可這件事情又有一個疑點在其中。
如果真的是他們動的手,那么是個人就會懷疑到她們的頭上,她們會做這樣自掘墳?zāi)沟氖虑槊矗?
這個時候默不作聲的夜鳶突然提出疑問:“那你可曾見過二夫人的人來過?”
“這這倒沒有,這整個芳菲苑都是小姐指派的人,小姐之前給過她們教訓(xùn)之后就沒有人敢擅自闖入芳菲苑了。”
可即使這樣也不能證明二夫人和白若苓是清白的,畢竟真的想要謀害一個人可是有千千萬萬種辦法,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這般詭異莫測的毒倒不像是凡品,似乎不是秦氏這樣的人能夠得到的。
所以現(xiàn)如今白若惜的疑點卻不在趙氏和白若苓的身上,而是三皇子。
他們既然都能擄走秋水,還脅迫她做出謀害太子的事情,當(dāng)然也完全有可能給她娘親下毒逼她就范。
她本來還想著他們擄走秋水就不會輕易放過她,可他們最后還是讓她帶走了秋水,這完全不符合淑妃行事陰毒的作風(fēng),原來更大的后招正在后面等著她呢。
他們給娘親下毒,又擄走秋水延遲她救援的時間,所以才會導(dǎo)致事情陷入這樣的地步。
白若惜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神里滿是冰冷的寒芒,淑妃和三皇子,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外祖父救了他們,他們不報恩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外祖父的女兒都不放過,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到報應(yīng)嗎?
夜鳶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起身走出門去,他大概是想要去問一下御醫(yī)有沒有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吧。
白若惜坐在床邊緊緊地握著秦氏的手,希望她能快點醒過來,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她前世做殺手的時候不知道取過多少人的性命,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思想的殺人機器,但是她自認為自己從來不會濫殺無辜,就算那些人壞事做盡死有余辜,可他們到底還是活生生的人命,她造了太多的殺戮所以自己也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可她現(xiàn)在重活一世,想要開始一個嶄新的人生,難道真的就那么難么?
她注定就要淪為別人利用的工具,而且她還身不由己?
白若惜突然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床邊的柱子上,然后一下子站起身來。
“姐姐,你腿不是受傷了么,不要亂動啊!”霜兒見狀,連忙制止道。
“霜兒,立即準(zhǔn)備馬車,我要出門一趟。”
“什么,姐姐你才剛回來,夫人現(xiàn)在還很危險,你要去哪里啊?”
“你別管,我去去就回。”
“可是可是你的腿傷”霜兒還是有些擔(dān)心。
“所以我才讓你去叫馬車啊,難不成我要走著去么?”
“那好吧,需要告訴太子殿下么?”看著白若惜剛進門的時候就是夜鳶親自抱進來的,再想到這些日子宮中的傳言,白若惜都已經(jīng)是認定的太子妃了,而且她剛剛看到夜鳶的容貌那么絕色十分維護白若惜,還幫她們懲治二夫人,她心中對夜鳶的印象明顯是蹭蹭上了幾個臺階,把他認定為自己人了。
“不用,他要是問起,就說我要去辦一件事情,很快就回來,讓他不要管。”
霜兒年紀(jì)雖小,但十分機靈,也是曉得白若惜的脾氣,也沒再說什么,直接出去準(zhǔn)備。
馬車離開白府之后直奔東南的三王府而去,沒錯,白若惜當(dāng)然是去見三皇子夜?jié)傻模X得最有可能對娘親下毒的就是三皇子和淑妃的人,所以她要去算賬,然后討要解藥。
“三皇子,這是茹兒親自做的冰鎮(zhèn)蓮子羹,消暑的,你多吃一點。”三王府內(nèi),李側(cè)妃一臉?gòu)擅目扇说谋砬槔p在夜?jié)傻纳磉叄瑓s明顯忽略了他眉宇間的煩躁。
夜?jié)涩F(xiàn)在不需要消暑,但是卻需要降火。
他一大早便聽宮中傳話說,太子夜鳶竟然帶著白若惜去了白府!
白若惜可是他的未來皇妃,就算有那個一個月期限,現(xiàn)在才過了幾天,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宣誓主權(quán)。
據(jù)說太子隨行那么多人,這件事情必定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然后大家都會認定白若惜是未來的太子妃,而不再是跟他有婚約的人,到時候這件事情一旦成為定局,他還有什么面目去見人?
夜?jié)蔁┰甑囊膊粫惺裁春媚樕苯臃餍湟粨],那碗蓮子羹立即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李雪茹立即臉色一白,跪在地上:“三皇子,可是茹兒做錯了什么?”
自從上次她得罪了白若惜,由側(cè)妃被貶為夫人,她就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刁蠻任性,夾著尾巴做人,就是想要好好的討好夜?jié)桑匦碌玫剿臍g心,從而恢復(fù)自己的身份,哪曾想自己好心好意的送來蓮子羹,他竟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沒什么,你起來吧!”
這話聽著顯然不可信,如果真的沒事的話,他至于這般動怒嗎?
“若若是這蓮子羹不合胃口,茹兒重做便是,只是三皇子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十分性感的薄紗長裙,里面一件嫩黃色的抹胸,誘人的胸部呼之欲出,薄紗根本就掩不住她肩部的肌膚,尤其是剛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玫瑰芬芳馥郁的香氣,李雪茹分明是做足了準(zhǔn)備。
可夜?jié)涩F(xiàn)在哪里還有風(fēng)花雪夜的心思,他可是煩得很,李雪茹根本就是觸了霉頭。
夜?jié)山K于耐心全無,眼睛一瞪,怒吼:“滾!”
李雪茹又是委屈又是驚嚇,全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流著淚起身剛準(zhǔn)備離開,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侍衛(wèi)在門口通報。
“三皇子,白家大小姐請求接見。”
夜?jié)沈v地一下站起身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你說什么,是白若惜?”
“那人自稱白家大小姐。”
大小姐,那就是白若惜沒有錯!
“她在哪里?”
“正等候在王府門口,屬下前來通報!”
“還不快請她進來!”夜?jié)勺约憾嫉炔患傲耍苯哟蟛降淖叱鲩T去。
此時還未離開的李雪茹被冷落在那里,氣得咬碎一口銀牙,手中的錦帕幾乎都要扯成兩半。
該死,又是白若惜!
之前她就已經(jīng)被她差點害慘了,這一次她好不容易精心準(zhǔn)備,又要因為她而功虧一簣。
之前她聽說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白若惜被皇上賜給太子那個病秧子,無緣三皇妃的地位,她還高興了好幾天,想著這就是報應(yīng),可事情根本就沒有結(jié)束,三皇子的心還是在那個賤人身上。
李雪茹眼底閃著仇恨的光芒,思索了一番之后,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白若惜乘坐的馬車駛進了王府,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腿部的傷口鉆心的疼痛,但是她卻站的筆直,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痛苦的神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在這種時候,越是跟人談判,越是要拿出氣勢來,尤其還是三皇子這樣的人。
夜?jié)上胫绯坎艂鱽硭吞映鰧m回白家的消息,心里正生著悶氣,沒想到白若惜竟會親自來他的王府來找他。
雖然他想不出是為什么,但是卻覺得有些激動,莫不是她已經(jīng)想到了對付太子的辦法了,還是已經(jīng)下毒得手了。
只要她能幫他除掉太子,那么對于秋水暴露的她背叛他的事情,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遠遠的看到那抹白衣身影,夜?jié)闪⒓纯焖俚淖吡诉^來。
“若惜,你來找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嗎?”
白若惜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神色,她淡淡的看了一下左右的人,然后說道:“我想單獨跟你談。”
當(dāng)然,若是真的和太子有關(guān)的事情,的確是不能被外人知曉,要是傳出去這可是死罪,于是夜?jié)杀惆雅匀饲采ⅲ涣粝滤麄兌恕?
卻不想他剛轉(zhuǎn)過頭來,一把冰冷的匕首便抵上了他的脖子。
夜?jié)赡樕嚾淮笞儯乱庾R的想要反抗,白若惜冰冷的話語如同臘月的寒風(fēng)讓人遍體生寒:“你最好不要亂動,你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快的過我的刀,要是不想身首異處就最好給我乖乖的。”
“白若惜,你這是做什么!”夜?jié)墒謶嵟恼f道。
“別給我裝蒜,你做了什么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夜?jié)桑译m然知道你卑鄙無恥,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