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盛了一勺菜放到了方遠的飯盆里,還用勺子向下壓了壓,擔心掉出來,方遠只是勉強笑了笑,先吃飽這一頓再說,自己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的飯盆都比自己的大,有的還用了兩個,都快趕上臉盆了,他們的飯量也太大了吧,就連秦坤的都比自己的大,別管那么多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方遠看著這慢慢的一盆飯,口水都流出來了,并不是飯有多香,而是自己饑餓轆轆,方遠和秦坤找到一個陰涼處,也不管臟不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著,方遠邊吃邊稱贊著,說道:“這工地上的伙食還不錯么,還挺好吃的。
秦坤說道:“原以為,工地上的伙食不怎么樣呢,沒想到的是,還不錯,是不是咱們太餓了,不過,這菜做的確實不錯,挺有味道的。方遠看著自己滿滿一盆的面條,說道:“要是在平時,這么多面條,我一半都吃不完,看看現在這一盆,我還感覺不夠吃呢。秦坤呵呵地笑著,說道:“你下次還是買一個大一點的盆吧,我看就數你的盆小了,肯定不夠吃。”
兩個人邊吃邊聊著,聊著這工地上的伙食的好壞。
晚上,方遠在工地上吃了晚飯,回到自己的住處,天已經黑了,干了一天的活,出了一身的臭汗,沖了涼,就一頭栽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了,什么也不想想了,也沒力氣去想一些問題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睡覺,干活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累,現在停下來了到感覺無比的累,全身的肌肉酸酸的,但不是很痛,沒有一點力氣了,胳膊不想抬,腿不想邁,眼都不想睜開,躺在床上才感覺到什么是舒服,真是累啊,不過明天還要早早的起床去干活,錢還是要掙的,就當是鍛煉身體吧,堅持下來應該沒問題的。
方遠躺在床上,剛剛要入睡,此時電話響了,方遠心中不悅心里暗罵道,這是哪個討厭鬼啊,這個時候打電話。拿起電話,也沒看是誰打的,直接接通電話,放到耳邊,沒好氣地說道:“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道,喂,遠哥,我是小姚,干什么呢,這么早就睡了。
方遠聽到是小姚,清醒了很多,問道,現在你在哪兒呢,來臨州了么。
沒呢,我還在老家呢,我家的玉米太旱了,我在家澆地呢。
方遠哦了一聲,繼續問道,我還以為你來了呢,家里現在熱不熱。
熱也是熱的很,不過我感覺還是沒有臨州熱,你在哪兒呢,你不也是回老家了么。
我在家呆了幾天,感覺在家里沒意思,就來臨州了,你啥時候來臨州啊。
哦,我可能要在家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放假一次,好好歇歇,等廠里快要開工的時候再去臨州。
方遠呵呵笑著,開玩笑地說道:“那也不錯啊,好好歇歇,干脆趁此機會,你和韓蕓結了婚后再來多好,正好廠里也放假了,可以出去旅旅游,徹底地放松放松,多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串笑聲道,哈哈,注意不錯,結婚哪有那么容易,韓蕓現在在家閑著呢,她讓我去見她的父母,我沒敢去呢,我還沒準備好呢。
方遠呵呵一笑說道:“這還準備什么啊,先見見面,然后以后的事都好商量。”
聽說她的父母意思是,結婚可以,不過要在臨州買房,我哪有錢買房啊,搞得我也沒不好意思去見她的父母了。小姚有些忐忑地說道。
買房是小意思,只要你拿一些錢,做個首付就行了,以后可以慢慢還,這事可以商量著來么。方遠安慰著說道。
這事慢慢再說吧,先掙點錢,結婚么過兩年再說吧,對了,遠哥,你現在在臨州干啥呢,在那也沒啥事,還不如在老家玩玩呢。
方遠繼續說道:“呵呵,我在這找了一個活干。方遠沒好意思說出干的是什么活,怕嚇著小姚。”
小姚追問道,那不錯啊,在哪兒干什么啊,什么公司。
方遠遲疑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和秦坤在建筑工地找了一個干小工的活,一天三十。”
小姚聽了有些意外,說道:“真的假的啊,建筑工地,你們能干么,那活可是累的很啊。”
累么,是有點累,不過還行,咱干的是小工,年紀輕輕的怎么不能干呢,女人都能了,何況是咱呢,我們兩個今天都干一天了,明天還要早早地起床去工地干活。
你們還真夠可以的,竟然去建筑工地去干活,估計我是干不了那活。
方遠繼續說道:“干活的時候感覺不到累,現在躺在床上感覺還真有點累,肌肉酸酸的,沒力氣。”
小姚笑道,呵呵,那是運動量過大的結果,過幾天就沒事了,看來你也是好長時間沒干過體力活了。
天天在廠里上班,都習慣了,全身的肌肉都沒有好好發揮過,這次可要好好的鍛煉鍛煉。
小姚哈哈笑道,這次可是好機會,不過別累著了就行,在那里干活可要悠著點,要學會偷懶啊。
那還用說,該歇就得歇,反正也干不長,最多一個月,廠里一開工就不干了。
小姚笑道,那就好,好了,不打擾你了,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有事打電話啊,掛了,早點休息啊。
方遠放下電話,心情舒暢了很多,不過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沉沉地睡去,一天的勞累讓他筋疲力盡,他把手機鬧鐘定好了時間,擔心明天會起不來,就把手機放到了自己的枕頭旁邊,好讓自己聽得清楚,即使工地干活很累,但過得很充實,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堅持下去,一直干到廠里開工生產,堅持,一定要堅持。。。。
這天方遠和秦坤兩個人,供應三個人師傅砌墻,就是給他們當小工,鏟砂漿,搬磚塊,搭架子,找鋼筋等等就干這些活,其他的小工都是一個人供應兩個師傅,施工員老賀看他們有些稚嫩,以前沒干過這活,就特意照顧他們,讓他們兩個人供應三個師傅,當然了他們兩個人的工資也沒有其他小工的高,比人家每天少了一點。這都是情理之中的。
其實,現在在這里干活,也感覺不到熱了,現在是框架樓,還都沒有砌墻,四面通風,太陽又曬不到,雨也淋不到,干習慣了感覺挺愜意的。一邊干活,還能一邊聊聊天,說說笑笑。就是要不停地忙著,干一些亂七八糟的活,一位姓王的師傅問道,你們還上著學的吧,看你們年齡也不大。
方遠說道:“我們畢業了,都工作了,現在廠里放假了,在家沒啥事,就出來找點活干干,我們最多干一個月。”
這位王師傅是比較愛說的一位,還有一位是馬師傅,還有曾師傅,他們大概都是四十多歲,都是農民工,農閑時節出來打工的,那個姓曾的師傅卻很少說話,看起來很嚴肅,一心只干著自己的工作,他們說話的口音很重,說的都是方言,方遠聽他們說話,有時候都聽不懂,可能是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方言吧,他們要是說的快了,自己要辨別好長時間,才能聽懂他們說的意思。
王師傅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們一天多少錢。”
方遠說道:“我們兩個一天三十,沒有他們多。”
姓馬的師傅說道:“那還差不多么,也少不了多少,其他的小工一天才三十五快,你們年齡太小了,有些活你們干不動。”
方遠呵呵笑道,那也是,太重的活我們也干不動,其他小工都是身材魁梧,他們有勁。說這話是真的,方遠見到其他的小工,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不過他們身材魁梧,顯得非常的壯實,不像他們兩個身單力薄的。”
秦坤問道,師傅,你們一天能拿多少錢啊。”
王師傅一邊干活,一邊說道:“我們,我們是干多少自己掙多少,我們是包活干的。秦坤說道:“包活好啊,那樣掙得多。”
王師傅說道:“還行吧,都是為了養家糊口,還是你們好,掙多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
馬師傅說道:“還是年輕好啊,無憂無慮的,等你們結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生活有多難了。”
方遠問道,師傅,工地上的工資好要不,我只聽說農民工的工資不好要啊,老板總是拖欠工資。問這話,方遠是想知道,到底農民工的工資好要不,因為經常看到一些新聞,說什么老板拖欠工資,打白條,還有什么卷錢跑的,太多太多了,農民工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最后什么也沒有,一分錢都沒有。
更有甚者要錢無果,而走上絕路的,方遠也是很擔心的,要是干到最后不干了,老板不給錢,咋辦啊,自己又沒有和他們簽訂什么勞動合同,萬一要是有什么糾紛,到哪里去投訴恩,無憑無據的,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還真麻煩呢,好多農民工要不到錢,不就是因為,當初沒有老板簽訂任何的勞動合同和勞動協議么,到那個時候,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馬師傅說道:“只要你干活,他們就不干不給你錢,不給錢就搞死他們。”
馬師傅說話的口氣既堅定又很拉,像是對老板們充滿了恨意,又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顯得憤憤不平。
王師傅停下來,看著他們說道:“把那個鋼筋遞給我。”
方遠忙撿起地面上準備好的鋼筋,遞給了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