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今天是備受湖西衛視矚目的一天，按理說優秀節目評選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是湖西衛視內部而已，可沒想到的是，很多湖西衛視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原因很簡單，八卦呀！

誰不愛八卦啊，對于很多普通老百姓而言，坊間傳聞、八卦消息、新聞娛樂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不談這些談啥？

生活已經夠平靜的了，停一停刺激點的新聞對于老百姓們來說是一個享受。

比如這周一一大清早的，已經有人在討論了，公園、下課后的課堂，甚至菜市場都有。

簡直讓人陶醉……

“你們聽說了沒，方遠的拍案驚奇欄目組在湖西衛視內部的優秀節目評選上，竟然和我們約會吧的最近兩周平均收視率一模一樣！”

“還有這樣的事？”

“怎么樣，沒聽說過吧。”

“真的沒有，你怎么知道的？”

“現在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你們不知道沒關系，我來告訴你們，這拍案驚奇欄目組以前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么風光，他們做夢都想翻身，當然啦，我這里說的翻身可不是牛氣到天的地步，而是翻身不再是湖西衛視的最后一名。”

“咳咳，朋友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拍案驚奇欄目組以前是臺里倒數第一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可以說重點嗎？”

“那行，你們要認真聽著啊。”

“隨著方遠的到來，拍案驚奇欄目組變得不太一樣了，他們在臺里的收視率一步步提升，知道現在，竟然能夠和我們約會吧齊頭并進，是不是很牛？”

“我說朋友，說重點可以嗎？真的有這么難嗎？”

“重點就是！根據我得到的內部消息，拍案驚奇欄目組在今天早上出爐的優秀節目評選結果上，位于第二名！”

“扯淡吧！我才不信！你剛剛不是說并列第一嗎，怎么跑到第二名呢？再說了，方遠是咱們本地人，而那個諸葛順陽什么的，雖然在國內的名氣很牛，拍了幾個不錯的電視劇，可并不代表我一定會喜歡他。咱們是支持小方老師的！”

“這……沒辦法啊，拍案驚奇真的是第二名，原因是數據統計部的數據竟然出錯，比第一名的少了零點一個百分點的收視率。”

這就是拍案驚奇的影響力，正常人誰會去關注收視率啊，也就像這些真正喜歡小方老師，贊賞小方老師的人才會這么去關注收視率。

“扯淡！絕對扯淡！湖西衛視這不是故意排擠我們小方老師嗎？”

“哎，我知道的消息也就這么多，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啊，拍案驚奇欄目組肯定不會服的，他們肯定會去找臺長副臺長興師問罪的，我也覺得不公平。”

“我們支持小方老師！”

“支持！”

“我也支持！”

……

這件事越傳越廣，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到最后，乃至真個嵩林市都在討論著這件非常刺激的八卦。

湖西衛視下屬湖西電視臺總部。

一大清早的，方遠剛進入辦公室就聽到鬧哄哄的吵鬧聲，就連張迎也在爭吵，停進去之后，方遠才發現原來張迎不是在幫忙，而是在附和別人的話，要不認真聽方遠還真以為這美女助手是在給大家降溫呢。

“你別煽風點火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方遠直接來到張迎身邊質問。

“誰煽風點火了啊，沒看到我這是在為你伸張正義嗎？”張迎道。

“伸張正義？我需要伸張正義？我這張臉難道不是一張正義的臉嗎？”方遠剛說完，就聽到遠處有員工大聲喊著什么。

“為什么我們是第二名！為什么！我們不服！我們拍案驚奇之倚天屠龍記的這一期節目，收視率可是有4.5%，遠遠超過我們約會吧，光是這打破電視臺歷史收視記錄的數據，我們足夠稱霸！”

“是啊，憑啥那個我們約會吧節目要排第一，這能讓誰信服呀？”

方遠聽明白了，原來昨晚的優秀節目評先并列第一變成了我們約會吧排名第一，而拍案驚奇排名第二的結果了。

這么一想方遠心里也煩躁起來，他理解大家的心，可他更好奇的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莫非電視臺高層的那幫混蛋故意這么做的？

方遠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個混蛋孫洪義不是回來了嗎？孫洪義雖然是孫家的支脈，可實際上和孫家關系并不大，可不是哪個家族和董家一樣對自己的支脈這么重視的。

大部分家族，支脈都是浮云，死的死活的活，和正脈血統沒有一點關系。

“如果是孫洪義回來的話，還就真有可能，這混蛋！”方遠捏拳，恨不得一拳頭打爆孫洪義的蛋，他決定去數據統計部一趟，問問究竟怎么回事。

數據統計部。

方遠急忙趕來，他一進入辦公室，辦公室的員工們立刻低著頭當沒看到他一樣。

“他奶奶的，果然有鬼！”這幫人看方遠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恐懼和擔憂，方遠看的一清二楚，他可不是傻子。

方遠隨意問一個員工，“朋友，能夠告訴我這數據統計上，為什么拍案驚奇的收視率是3.0%呢，我記得不是3.1%嗎？”

“抱歉我不知道。”這名員工搖搖頭。

方遠又問了一個，那個員工也是同樣的反應。

“不知道？你們這幫搞數據統計的混蛋，竟然跟我說不知道？電視臺要你們有卵用？”方遠說話很難聽，一些數據統計部的員工們不服氣了。

“方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一個員工不滿道，“第二名難道不好嗎？想想拍案驚奇的過去，再想想拍案驚奇的現在，看看你們都做了什么，你們完成了不可思議的逆轉，你們完成了自我救贖，你們甚至都快把那電視臺的第一名趕下臺，你們已經做到了你們能夠做到了極致，方遠，我有句話可能很難聽，人要懂得自足！”這名員工說話的時候臉色漲紅，顯然是鼓足勇氣了。

“哦？人要懂的知足？”方遠一把拽住這個員工的領口，猛的提了上來，“什么是知足？老子這輩子還這就他娘的不知道！告訴你，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拍案驚奇永遠不會滿足于現在的進步，老子是第一，就是名正言順的第一，就算不是第一，也絕對不能讓哪個孫子在后面給老子穿小鞋，以前老子忍忍算了，現在還忍？老子忍你一臉！”

這是方遠頭一次在外面發這么大的脾氣，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方遠這樣，數據統計部的負責人正好不在，方遠在這里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本來嘛，小方老師就是個名人，這么一說，頓時唬住了這幫數據統計部的員工。

方遠松開衣領，這個哆嗦的員工屁股啪啦一下坐下。

“告訴我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方遠一聲怒吼，頓時讓一些員工下意識的說出“副臺長”這三個字。

副臺長？

方遠眼睛瞇起，還真是這孫子，一回來就跟我剛上，副臺長你還真是執著啊。

“你們知道我把這件事捅出去后，外面會有怎樣的評論嗎？”方遠幽幽道。

“我……”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敢說話，更是有不少員工用眼神盯著那個說出副臺長三個字的員工，示意他不要在講話了。

“算了，跟你們說這些沒意思。”方遠笑道，“還有一個小時臺里會開內部會議，到那個時候，會將真正公布優秀節目評選的結果，在此期間，希望你們恪守本分，不要在作出這樣的事情，并且，這份虛假的收視率報表不能外傳，我現在去找副臺長一趟，我倒是要看看這個王八蛋想跟我說什么，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過副臺長，我真的是期待呢。”

方遠就這么走了，數據統計部的員工們大眼瞪小眼，找副臺長親自聊聊？果然傳說中是對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小方老師可不是誰都能招惹的啊。

“方遠就是這個脾氣，他肯定會找副臺長爭論的。”

“整個臺里也就只有方遠敢這么做了。”

“咱們的周天雷臺長自從兩個電視臺合并之后，一直負責湖西衛視大大小小的實務，一方要兼顧曾經湖西衛視的資源，一方要兼顧曾經湖西電視臺的工作交接，很少估計孫洪義了。”

“等臺長忙完這段時間，估計就要退休了，到時候肯定很多人爭論臺長這個職務。”

“哎，我們這些數據統計部的員工真可憐，昨晚上被孫洪義威脅，今天被方遠威脅……”

……

副臺長辦公室。

孫洪義悠悠的點燃一根煙，慢慢的吸著。

他很開心，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甚至開心的胃口大開，一大早吃了面條和包子，比前幾天加起來的都還要多。

孫洪義感受著進口煙的極致口感，喃喃自語道：“方遠啊方遠，那上官家族的人說得對，對付你這樣的人，不能跟你來正面，需要在側面給你旁敲側擊刺激你，這樣才會讓你束手就擒，我能夠感受的到，拍案驚奇欄目組的怒火和你的咆哮，這種感覺……”

孫洪義突出一個煙圈，“真是無比的舒暢啊。”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誰啊？”孫洪義道。

“是我呢，孫副臺長。”外面那個聲音傳了進來。

孫洪義眉頭一皺，孫副臺長？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心情糟糕的詞語啊。

副臺長這個稱呼孫洪義可以接受，可是孫副臺長……放屁！老子是要當臺長的人！

一般人，很少在臺里稱呼孫洪義為孫副臺長，也就只有方遠敢這么叫，這明擺著把孫洪義副臺長的身份說出來，掛在最邊上的方遠，讓孫洪義有一種抓狂的沖動，

“進來吧。”孫洪義微微一笑，一大清早就有人主動找樂子了。

不介意給這個人一些教訓。

孫洪義一點都不介意。

電視臺里總有像方遠這種不長眼的東西，孫洪義覺得自己都快成孫老師，教導別人怎么做人了。

咯吱。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