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要打就打,誰都知道你不會手下留情!碧K流云一點都不給顧安陽面子。任誰被別人找麻煩都不會有個好臉色,特別是來找麻煩的人本來就不懷好意。
“好。那......就開始吧!”顧安陽也不打算說太多。他根本不等蘇流云認真聽完自己說話,在說最后一個字時就已向蘇流云激射而去!
蘇流云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天空中的那道身影,沒有動。風,掀起了他那軍裝的邊沿,衣袂飛揚間,竟是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這美好的場景就被蘇流云本人破壞得支離破碎。
“哎呦我說你跑那么快干啥呢是趕著投胎還是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不吃飯就打五十大板?!”蘇流云看著那道流光,嘴反應得比他的身體還要快,對著那道流光就是一句嘴炮。
鏡:“......”
她微微挑眉,卻不是憤怒,而是感到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此時的蘇流云有些......傻得可愛。
看熱鬧的一眾人:“......”
在空中激射而去的顧安陽驟然一晃,差點栽倒。
雖然說嘴炮沒有實質(zhì)性的威力,但是對于人的心理也是有著極大的影響,比如此時,一句嘴炮就差點讓氣勢洶洶的顧安陽摔下來的情況。
這就是,經(jīng)典的心理戰(zhàn)術(shù)。
“蘇流云!!”顧安陽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型,在半空中對著蘇流云就是一句怒吼。他額頭青筋暴起,在那兒一突一突地跳,瞳孔中暗流涌動,為他原本就陰冷的眉眼間更添了幾分猙獰,一看就是怒極。
“干啥呢哈我告訴你老子是直男就算你脫光了在我面前跳舞我也對你這種渾身汗騷味兒的老男人沒興趣還有別在這邊沒事就叫我名字搞得好像自己沒老婆一樣!”
訓練場內(nèi)驟靜。
鏡:“......”蘇副將就憑你這張嘴你是怎么在韶念身邊待這么久的?
圍觀的一眾士兵:“......”沒想到蘇副將你竟然是這樣的副將大人。
嘭的一聲,一團真氣自顧安陽體內(nèi)爆炸。
“你怎么就沒事炸呢顧副將我告訴你別沒事炸炸炸的搞得好像我們這兒在打仗一樣不過你還真別說戰(zhàn)場上你要是如此英勇在敵軍面前炸就好了,保你炸得個敵軍片甲不留!”
原來......顧副將他上戰(zhàn)場的時候永遠是躲在后面的?
鏡:“......”所以,顧安陽在打仗的時候永遠不沖在前面,也難怪刺殺韶念的時候沒有提到他的資料。
一眾軍人:“......”我們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軍事機密嗎?
“蘇流云你欺人太甚!”顧安陽好不容易從自爆里沖出,一出來就聽見自己的老底被蘇流云揭了個干凈,頓時感覺一陣鐵銹味從嘴里冒出,一口鮮血卡在喉嚨口,噴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欺欺欺欺你妹啊欺明顯就是你技不如人還血口噴人好不好要不要臉了啊顧副將你不要你這張快爛了的老臉我還要我這張臉,看我多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帥氣逼人……”蘇流云就這么手上拽著鏡的兩柄短劍哼唧起來了。
顧安陽早已滿臉黑線,原地爆炸也已經(jīng)炸了,現(xiàn)在屬于瘋了的狀態(tài)。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又要去哪里?
顧安陽被完完全全罵懵了。
我好像看見天上有好多顆星星在對著我眨眼睛?
全場安靜,然后再下一秒,爆出震天動地的哄笑。
早在十年前,顧安就也因為看不慣韶念而挑戰(zhàn)當時剛剛被任命為韶念副將的蘇流云,畢竟韶念他打不過,收拾一個蘇流云還是綽綽有余。那就從弱的下手,柿子要挑軟的捏,這誰都知道。
當時的顧安陽六重天上境,蘇流云五重天中境。其實,這不論怎么看都是個一面倒的挑戰(zhàn),所有人都認為蘇流云必敗無疑。
然而,奇跡就這么發(fā)生了。
當時剛剛突破五重天中境的蘇流云對著修為高自己整整一個大境界的顧安陽絲毫不懼,站在那里就開始破口大罵。
當時的蘇流云還不太了解顧安陽,畢竟顧安陽堂堂副將的黑料也不是那么好扒的。
但是,這對蘇流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沒有黑歷史可抓對吧?那沒有關(guān)系!
蘇流云從顧安陽本人罵到他爸他媽再罵到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從他的大爺罵到二爺,從他的大姑罵到他的姑奶奶,就差罵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于是,蘇流云一個人在短短的十分鐘內(nèi)把整個顧家得罪了個透,甚至還得罪到了西門家族。無他,顧安陽的母親是西門家族的旁支。
“他奶奶的我操你大爺!”這是十多年前蘇流云對著挑戰(zhàn)他的顧安陽說的第一句話。
顧安陽的攻勢頓住。他的眉頭跳了跳,臉沉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顧安陽壓下沖天怒火,盡量用最為平靜的語氣道:“我大爺已故。”
“哦是嗎?那抱歉,節(jié)衰順便。然后,我操你媽!”蘇流云愣了一下后,便開始絲毫不在意地繼續(xù)開罵。
顧安陽的臉完全冷了下來,他緊緊抿著唇,不再開口,黝黑的雙瞳中波濤洶涌。他知道就斗嘴而言,他是絕對斗不過蘇流云的。
那就來戰(zhàn)!
夾雜著滔天的怒意,顧安陽一聲長嘯,俯沖而去,將蘇流云狠狠壓在地上,左手握著軍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蘇流云畢竟和顧安陽實力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加上一個小境界,如果說是硬拼的話,那時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過顧安陽的,于是他輕輕松松就被顧安陽壓在身下。
“顧副將,”被壓在地上的蘇流云卻是絲毫不見一絲惶恐,反而還燦爛地微笑了起來,“你有沒有察覺我們現(xiàn)在的姿勢很惹人遐想呢?”
這個貼身肉搏的姿勢確實很危險,但是在外人看來,卻是曖昧不清。
顧安陽一愣,然而下一瞬就回神:“別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哎呀,被顧副將發(fā)現(xiàn)了呢!碧K流云見套路不成,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了,“那要不......”
在戰(zhàn)斗中一直掌握著主動權(quán)的顧安陽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來艸你?”蘇流云那嬉笑的聲音在顧安陽耳邊響起。
那道聲音極輕,但是在顧安陽聽來,卻是大如洪鐘!
“什什......”顧安陽的腦子被蘇流云帶歪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經(jīng)蘇流云一點醒,便想到了那種狗血的畫面,頓時連話都說不清了。他只感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刀都差點脫手。
“顧副將,你大意了!鳖櫚碴柹性谏裼螘r,便感到身下的人一個翻身就將自己壓在身下,刀被甩出數(shù)米開外,然后他再感到脖子上一涼,帶著火辣辣的痛。
身上的人還在笑著,卻不見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唯有沉穩(wěn)和內(nèi)斂。
顧安陽知道自己被調(diào)戲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小,修為也比自己低的小兵調(diào)戲了。且不論調(diào)戲,自己還輸在了這樣一個小兵手里!
簡直是......無地自容!
顧安陽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輸光了。
所以,一定要贏回來!
于是乎,數(shù)十年來,顧安陽不斷挑戰(zhàn)蘇流云,見著個機會就拉著蘇流云磋砌。但是,令某人越來越羞憤的是,每一次自己都會被那蘇流云欠揍的嘴打!
十幾年來,蘇流云從五重天中境挑戰(zhàn)到了六重天中境,然而顧安陽還是六重天巔峰的境界。
這不科學?
蘇流云越來越耐打,那為什么自個沒有越來越耐罵呢?
顧安陽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他打蘇流云不僅僅是為了要回面子,更重要的,是想借著打敗蘇流云而去打韶念的臉,以示自己的力量。但問題是,韶念的臉沒打成,反而一次又一次打了自己的臉。
這次,也同樣是如此。
“來啊,你怎么不來了?難道是怕了老子蘇流云了嗎?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的話,那就來打我!”蘇流云站在地上,看著早已僵在半空的顧安陽,仍在那里挑釁。
“什么事這么熱鬧?”忽然,一道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那聲音明顯不屬于顧安陽。
“你眼瞎了啊沒看到就繼續(xù)看啊別在這兒打擾老子罵人!”蘇流云罵得正開心,突然被人打斷自然感到不快,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是一句話懟了回去。
然而,在臺下的鏡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到了不對。是什么人,能在如此嘈雜的環(huán)境下讓自己的聲音如此清晰地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而且,還很......熟悉。
鏡的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出了一個身影。
臺上,腦子慢半拍的蘇流云過了半響后,也是立即感覺到了不對,頓時僵在原地。
他極其緩慢地轉(zhuǎn)身,然后就看到了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正是韶念。
此時的韶念,不再身著一襲古服,而是穿上了一襲軍裝。長長的血紅披風自他肩頭垂下,隨風飄舞。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站在人群中,沒有刻意散發(fā)出任何威壓,然而給人的感覺,卻如同千軍萬馬當頭壓下。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如果不看那英俊得甚至算得上有些清秀的眉眼,那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修羅。
“散了。”薄唇微啟,淡淡突出兩個字。
所有看熱鬧的士兵頓時如鳥獸般散開。其實在普通士兵的心中,對這位如同傳奇般的將軍,他們的恐懼多過忠誠、敬畏以及崇拜。
蘇流云也想混在人群中溜走,卻被韶念那如同出鞘的刀一般的銳利眼神戳個正著:“你,留下!
接著,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鏡,皺眉沉吟半晌后,才再次開口道:“你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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