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俊辈试戚p輕睨了一眼錢黎明手中的盒子,漫不經心的問。
“你打開看看嘛!卞X黎明笑呵呵的說道。
抬玉手將一縷發絲繞到耳后,彩云扭身便走:“不要。”
“哎,彩云…”錢黎明緊跟幾步,彩云卻置之不理,直接端著水盆出門去了。
錢黎明無奈搖頭,嘆了口氣,回身跌坐在椅子上,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李青看到錢黎明那副吃癟的樣子,也不顧馮玉成鐵青的臉色,兀自笑個不停。
馮玉成聲音低沉的有點兒嚇人:“鬧夠了沒有?該說正事了吧。”
“啊,好好好,說正事,說正事。”鄧師輕咳一聲,趕忙岔開了話題,將一卷地圖拎起來,同文揚各執一邊,緩緩展開。
錢黎明湊過來,在地圖上掃了幾眼,然后手指點住了一個位置:“就是這里,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現在還沒有帶回來消息。不過根據目前的了解,這里是一片居民區,而這片區域,居住了不少來隴西淘金的外國人,大多數做得都是一些賣命的買賣,拉姆在那里不太容易引起懷疑!
馮玉成緊緊盯著地圖,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看李青:“拖得越久越麻煩,我建議立即動身!
“等一等,還有其他的事情!崩钋喑谅曊f道,同鄧師悄然對了一眼,“今天都不要出去了!
錢黎明忍不住問道:“什么事?神經兮兮的?”
李青看了錢黎明一眼,恰好彩云進了屋子,便道:“就這樣,下午再說。”
其他人便不再多問,各自散了。鄧師沖著馮玉成擠了擠眼睛,然后將他單獨拉出去了,顯然是有特別的事情要跟他說,李青心知肚明,也沒有阻攔。
倒是彩云進屋子后,氣鼓鼓的道:“怎的?有什么事當著我的面還不能說?”
“不是那個意思。”李青干笑了一聲,有點兒心虛的解釋,“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天,你也應該大致清楚我們的路數,不想給你找麻煩!
彩云輕哼了一聲,嘟著小嘴,不搭理人了,引得李青一陣搖頭苦笑。
十多分鐘過后,馮玉成折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他向著彩云問道:“女娃,有煙么?”
“啊,有阿公的煙絲,你要抽得自己卷!辈试撇亮瞬翝皲蹁醯男∈郑D身看馮玉成,眸光中明顯帶著一絲疑惑。
“行!
看到馮玉成點頭,彩云便走到架子前,拿出了一袋煙絲,又抽了一沓煙紙,回身遞給馮玉成:“我們這里的土煙沖,外面人抽不慣,容易頭暈胃疼,你少來點兒試試!
“謝謝!瘪T玉成將東西接過來,徑自就坐到李青對面,先挑了幾根煙絲塞進嘴里輕輕咀嚼,然后不住點頭,便開始動手卷煙。
彩云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兒不對,便催促道:“有話快說,然后起來洗把臉,一會兒吃飯了。”
“嗯!崩钋鄳,猶豫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老馮,鄧師都跟你說了?”
“說了。”馮玉成將卷好的土煙塞進嘴里,掏出火機點燃,“你怎么看?他的話可靠么?”
“楊迅的性情你應該了解...”李青話剛說到一半,便被馮玉成揮手打斷。
“既然你信他,我就沒什么可說的。”馮玉成說罷,轉身出去了。
彩云安排幾個人吃完早飯,說是想要去寨東照看扎西老爹,留下李青和文揚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頗覺無聊。
錢黎明出去調理了一番自己帶來的那群雇傭兵,趾高氣揚的回來,同鄧師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老馮坐在外面曬太陽抽煙,秦武朝原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角色,即便是李青事先有了吩咐,沒過多一會兒的功夫,依然是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彩云中午也沒有回來,不過倒是派寨東的女人送來了一籮干餅,算是給幾個人的午飯。干餅是隴西客族人的特色食品,用面粉和肉烤制而成,最開始只是為了進山的獵戶帶糧食方便,后來就演變成了當地一種較為普遍的主食。李青嫌口感太差,而且也不覺得餓,就吃了一點兒。
錢黎明的鐵皮罐頭又派上了用場,和鄧師擠在一起,就著干餅吃得津津有味兒。文揚野慣了,小時候吃過太多苦,倒也不覺得東西難吃。
鄧師吃完東西,喝著熱水斜倚在席子上解乏,同錢黎明又閑扯了一通,看了看手表,同李青對視一眼,便起身默默出門去了。
“大哥,我怎么覺得今天氣氛不大對啊?”文揚眨了眨眼睛,滿臉疑惑的看著李青。
“你少吃點兒,不好消化!崩钋囗宋膿P一眼,然后慵懶的向后靠了靠,“記住,無論一會兒見了誰,都穩住了,別毛毛躁躁的!
“嗯,知道啦!蔽膿P點點頭,費力去咬手里那張硬邦邦的干餅,累得齜牙咧嘴。
“來了!编噹熽J進屋內,錢黎明嚇得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抻著脖子問:“誰?誰來了?”
話音剛落,楊迅就閃進了屋子里,文揚雙目瞬間瞪圓,抬手就將手里的半張干餅扔了出去。他本來就善于打暗器,這張干餅又實在是硬的要命,當即帶起一股陰風直奔楊迅面門去了。
“文揚!”李青伸手拽了一下,愣是沒有抓住文揚,眼看著他騰身躍起,直接奔著楊迅沖了過去。
楊迅抬手將那半張干餅接在手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文揚撲倒在地,兩個人撞壞房門,打著滾兒翻到了院子里,扭打在一起。
“我草!”站在門口的鄧師嚇了一個哆嗦,本能的向后一縮,直接退到了墻角,“文揚!你至于么!”
文揚體輕,楊迅扯著他的胳膊,將文揚整個人拎起來摔了出去,撞倒籬笆,打了好幾個滾兒才止住身形。一骨碌身子爬起來,文揚瞬間火了,伸手進口袋掏出一把硬幣,嵌在指間,腳下一蹬又沖到了楊迅近前,迎著他面門砸下來,招招奔著給楊迅破相去的。
李青伸手捂住額頭,沖著門外嚷了一聲:“老馮!”
馮玉成聽了李青的話,這才不緊不慢的掐了煙,起身來到兩人身前,抬腳勾住文揚的小腹將他挑到了一邊。
“副隊,他...”文揚氣喘吁吁,一臉的不服氣。
“滾屋里去!瘪T玉成輕睨了文揚一眼,冷聲道。
咬了咬牙,文揚冷哼一聲,撿起地上臟兮兮的半張餅叼在嘴里,轉身回了屋子。
“你就是這么給我穩住的?”李青瞪了文揚一眼,然后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老實坐下,別再給我惹事。”
馮玉成解決掉這場短暫的爭端,也不去看楊迅,緊跟在文揚后面走進屋子,扯了把椅子坐了。
鄧師向著門外瞅瞅,邁步出去,伸手想要扶楊迅一把。后者卻好似并不領情,自顧自的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塵,將鄧師晾在一邊。
臉上涌起一抹尷尬,鄧師索性站在院子里,叉著腰大叫:“秦武朝!秦武朝!死哪里去了!”
“哎!這就來!”正在同幾名雇傭兵蹲在樹蔭下打牌的秦武朝抻長脖子應了一聲,“哥幾個,今天有事兒,改天再玩兒啊!
“別啊,再玩兒一會兒唄,你也不能贏了錢就想走啊!币幻钪蠛拥墓蛡虮腥碌。
“不了,今天真有事兒!鼻匚涑酉屡,抓起腳邊那一沓鈔票就想走,旁邊的大胡子雇傭兵見狀抬手扯住他衣服拉了一下:“兄弟,別這么不夠意思,少你沒法玩兒了。”
秦武朝急了,當下一掙:“我都說了今天有事兒,松開!
掙開大胡子的手,秦武朝向前跑了兩步,猛然覺得不對勁兒,一回頭就迎上了那幾位牌友兇神惡煞的目光,于此同時,從他的衣服下擺正嘩啦啦掉出了數十張紙牌。
“嘿嘿,嘿嘿!鼻匚涑瘬蠐项^,干笑了一聲,故作茫然的攤了攤手,“這是怎么回事兒呢,真奇怪,這是怎么回事兒呢...”
“怎么回事?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大胡子雇傭兵微微瞇起了眼睛,弓著身子爬到秦武朝腳下,撿起兩張紙牌瞅瞅,然而仰起頭看秦武朝,“兄弟,我說你今天手氣這么好,你這是出老千啊!
秦武朝抽了一口涼氣:“你這話不對勁兒啊,這不是不相信兄弟我的人品嘛。我就是剛剛抽牌的時候隨手揣了幾張在懷里,習慣了,習慣了,咱們改天再說哈,今天我有事兒,先去忙...”
他抬腳又想走,大胡子雇傭兵扯住他小腿,將秦武朝又拉了回來,揚了揚手里的牌面,冷笑一聲:“一把大王,兄弟,你當我腦子抽風啊?”
“靠,真費勁。”秦武朝將那把鈔票摔在了地上,“給你們,全都給你們!”
說完這番話,秦武朝一抬腳甩開大胡子雇傭兵的手腕,急匆匆的跑開了。
大胡子雇傭兵將那把鈔票抓在手里,轉過身來沖著另外幾個人晃了晃:“兄弟們,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