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歹它也算是救了你們一命呢。”李青拍了拍車座,無奈嘆息。然后直接將腦袋伸出車窗,叫了一聲:“你們兩個站住!
“?”文揚和秦武朝齊齊回過頭來,一臉茫然。
李青勾起手指,向著李家公館指了指:“我改主意了,你們兩個,翻墻進。院子這么大,自己去找住處,方便我隨時聯(lián)系你們!
“好吧!蔽膿P點頭,同秦武朝對視了一眼,然后繞開正門,也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目送這兩個家伙已經(jīng)離開,李青又重新坐進車里,一本正經(jīng)的按了按喇叭。車喇叭已經(jīng)有點兒不大好用,聲音刺耳難聽,在深更半夜聽起來還有點兒陰惻惻的。所以剛剛響了一聲,李青就直接放棄了。
“算了,我也翻墻進去吧。張伯應該已經(jīng)睡下了,這么晚吵到別人睡覺總歸是不好。”李青等了一會兒,見里面沒有反應,心中默默的思量著,然后就將車子扔在了門口,自己也繞到李家公館的外墻,攀住墻頭翻了進去。
因為那只胳膊剛剛脫臼過,李青還感覺有點兒酸疼,不過倒是也并不礙事。
文揚和秦武朝早就跑沒了影子,李青也不打算去找他們。這里畢竟是自己的家,這兩個家伙應該也知道留有分寸,在適當?shù)某叨戎畠?nèi),由著他們?nèi)ネ鎯壕秃昧恕?br>
李青反而是迫切的想要見到林秋秋,幾個小時前剛剛分別過,也不知道此刻林秋秋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將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心中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回到了住處。李青驀地一抬頭,見屋子里還亮著燈光,顯然林秋秋并沒有睡下。
沉吟片刻,李青抬起手來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屋子里傳來林秋秋微微泛冷的聲音,似乎透著絲絲疲憊。
“秋秋,是我!崩钋嘣捯魟偮,房門突然便被推開,林秋秋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棉質(zhì)睡裙,眨著好看的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灰頭土臉的李青。
“你這是從哪回來的?完了?”林秋秋伸出手想要摸摸李青額頭的傷口,忽然之間又猛地縮了手。
李青一副哭喪臉:“沒完,剛剛開始,就流產(chǎn)了!
“。空l流產(chǎn)了?”林秋秋瞪圓了美眸問道。
李青摸了摸肚子,有點兒哭笑不得:“我的計劃流產(chǎn)了...”
在門口怔了幾秒鐘,林秋秋這才反應過來,向著四周看了看:“快進來,你看看你這幅樣子,好似被人群毆了一頓似的...”
李青走進這間異常熟悉的屋子,隨手帶上了房門。他觸及房間中明亮的燈光,盯著身前女子婀娜的身子,俏美的臉頰,就好似突然之間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盯著我看什么。”林秋秋紅著臉輕嗔了一聲,“看看你臟成了什么樣子,還不快去浴室洗洗。你額頭的傷要緊么?還有哪里受傷了?”
“沒什么大事,這是在欄桿上撞的,就是...有點兒暈...”李青晃了晃腦袋,然后徑自走向了浴室,“我先去洗個澡,然后再同你說今晚的事!
等到李青洗了澡出來,爬上柔軟的大床,輕輕摟住林秋秋柔軟纖細的腰肢,將臉埋在她的懷里,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霎時間一切煩惱都不復存在了。
“你還沒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呢。”林秋秋揪了揪李青的頭發(fā),輕聲問道。
“哦,其實事情也并不復雜。”李青抬起腦袋,將同林秋秋告別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林秋秋聽得很認真,一直到李青講完,才道:“這么說,你算是吃了鐘若曦一個悶虧嘍?”
“差不多吧!崩钋嗳嗳囝~頭,神色有些懊惱。
“頭疼么?我?guī)湍闳嗳唷!绷智锴飳⒗钋嗟哪X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給他輕輕按摩,過了一小會兒才再度開口:“臨港督察廳防守那么嚴密,你硬闖是肯定不成的,還得從內(nèi)部來想辦法!
李青應了一聲:“辦法想了很多,沒一個行得通。到了最后,連文揚和秦武朝都幫我出主意了,這倆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想的辦法更不靠譜。”
林秋秋笑吟吟的問道:“那你是想讓我?guī)湍隳弥饕饬??br>
李青嘿嘿一笑,捉住林秋秋的玉手,湊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輕哼了一聲,林秋秋悶悶不樂的嘀咕:“如果依著我的意思,你就不該去救古月。雖然她救過我的命,可你也為她做了那么多事,該還的情都已經(jīng)還過了,并不欠她什么。他落到督察廳,以鐘若曦的手段,就算是鐵齒銅牙都能撬開,又有什么消息會得不到?鐘若曦這個人城府極深,行事老練,但卻相當可靠,她一旦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最后還得找到你頭上。”
停頓了一會兒,見李青默然不語,林秋秋輕輕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說這些都是廢話,你終究是心太軟。”
“秋秋,你說得不錯,我就是有點兒...不忍心...”李青輕輕攥住了林秋秋的玉手,“督察廳的刑訊室我是親眼見識過一些端倪的,那里實在是恐怖得有些過分了!
盯著李青的面部表情,林秋秋無奈的歪了歪小腦袋:“算了,我索性給你指條明路。你如果想要救古月,還得從謝洪波那里想辦法。他在督察廳位高權(quán)重,直接聽命于鐘若曦,只有他幫你,事情才有轉(zhuǎn)機。”
“謝洪波?”李青輕輕嗤了一聲,“這小子聰明得緊,明哲保身的道理他比誰都懂。在這種極度危險的事情上,根本不要指望著他能幫忙。”
林秋秋輕笑了一聲:“誰都想要自保,可有些事情總是不得不去做。謝洪波不愿意幫你,并不是因為他不想幫,而是你沒找到那個讓他不得不幫你的理由!
李青微微一怔,有些茫然的看著林秋秋:“這是什么意思?”
指尖輕輕點著李青的額頭,林秋秋笑吟吟的問道:“你想一想,有誰的吩咐,是謝洪波縱然心里不情愿,也不得不去做的呢?”
“鐘若曦唄!崩钋嚯S口回答,發(fā)覺林秋秋美眸之中依然是暗含深意的盯著自己,當下又問:“怎么了?我說得不對么?”
“當然對!绷智锴镙p輕點頭,“除了鐘若曦呢?還有誰?”
李青怔了一下,陡然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開口叫道:“謝雨煙!還有謝雨煙!”
謝洪波是謝家人,如果謝家家主謝雨煙吩咐,他縱然是心里萬般不情愿,也不得不依從了。李青真覺得自己傻透了,這么淺顯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沒錯。”林秋秋似是相當滿意,俯下身子在李青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算是小小的獎勵。
“可是...”李青又猶豫了下來,“我該怎么樣才能讓雨煙幫我呢?她比謝洪波更會躲清靜,也更加聰明,根本不可能為了我冒險。當初陳家的事情我就去求過她,結(jié)果這女人半點兒情面都不講!
“那你想想,又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謝雨煙呢?”林秋秋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是時候讓謝雨煙知道古月的價值了,李青,向她攤牌吧。”
李青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攤牌?你讓我對她和盤托出?”
“這你自己把握,直到打動她為止。”林秋秋眨了眨美眸,又繼續(xù)說道:“實在不行,胡編亂造也可以。”
看到李青似乎還有些猶豫,林秋秋將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遞到李青面前:“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你深更半夜將這通電話打出去,想必更容易讓謝家主感受到誠意!
李青看了林秋秋一眼,將電話接過來,略一躊躇,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撥通了謝雨煙的私人號碼。
謝雨煙的私人號碼全天二十四小時待機,半夜傳來的鈴聲,直接打碎了她的一場噩夢。
伸手按亮床頭燈,謝雨煙撐起上半身,瞄了一眼來電人,將電話接起來,語氣有些不客氣:“李青,深更半夜你想怎么樣?”
“你知道,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謝雨煙冷笑了一聲:“你新交的小女友被督察廳抓走了?這對你來說可能重要的不得了,對我還真不是什么大事。李青,我還管不到你的家事,另請高人去吧!
“雨煙,你聽我說!崩钋喑谅曊f道,他異常鄭重的語氣使得謝雨煙放棄了直接掛斷電話的念頭。
從身邊抓起一個枕頭墊在身下,謝雨煙坐了起來,伸手撥弄了一下頭發(fā):“你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情。真希望你深更半夜吵我睡覺,能講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我覺得你一定會對我今晚說的東西很感興趣!崩钋嗟恼Z氣相當肯定,“雨煙,你只知道古月是紅角區(qū)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但你并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
“哦?”謝雨煙秀眉微挑,“那你倒是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