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去多久?”
李青搖頭:“不好說,一天,兩天?甚至一個月,兩個月都有可能!
林秋秋貝齒緊緊咬著紅唇,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再度開口:“什么時候?”
看了看時間,李青輕輕嘆了口氣:“這就要走了,宜早不宜遲。秋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查清楚!
“你就是心軟,我懂!绷智锴镙p輕頷首,她實在是太了解李青了。了解到她深知只要自己此刻出言阻攔,李青就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但林秋秋并沒有這么做,她不希望自己的愛成為李青的牽絆。
“你去吧!边^了一會兒,林秋秋緩聲道,聲音之中透著幾分傷感,但卻沒有過多的不舍,“李家這面,你盡可以放心。盡量同我保持聯(lián)系,要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
林秋秋別過頭去,眨了眨美眸,使得話音斷掉了。
“嗯!崩钋嘈氖轮刂氐狞c了點頭,然后同龍五對了一眼,起身向外走。
“你小心點兒!绷智锴镉纸蛔《诹艘痪。
李青猛地回過身,幾步走到林秋秋面前抱起她,在她紅潤的嘴唇上深深一吻,鄭重說道:“我的家在這里,只要我辦完事情,馬上回來!
松開林秋秋,李青向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推門離開。
他徑自穿過院落,一直走到大門前:“張伯,開門!
“家主,這么晚了還打算出去啊?”
“嗯!崩钋帱c頭,“出去辦事,今晚不回來了!
“慢點兒,這么晚了,注意安全。”張伯將小門打開,禁不住絮絮叨叨。
李青嘴角泛起一抹勉強的笑意,看著小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然后一步跨了出去。
文揚已經(jīng)將車停在了路邊,李青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剛剛坐定,他便掏出了手機,給謝洪波打電話。
并沒有被接起,電話直接就被對方按掉了。
“沒人接!崩钋噍p聲說道,臉色有些難看。
秦武朝正在一本正經(jīng)的擦槍,聽到李青的言語輕輕抬起頭來,小心的問道:“要不要...再打一個?”
“不必了,他有意不接,看來確實指望不上他了!
文揚握住方向盤,將脊背繃直:“那怎么辦?”
李青沒有說話,轉(zhuǎn)弄了一下手機,撥通了錢黎明的號碼:“老錢,給我準(zhǔn)備一架飛機,安排隨時起飛,目的地初步定在中海!
錢黎明兼任李青手下的運輸大隊長相當(dāng)稱職,自然是滿口應(yīng)承,馬上著手準(zhǔn)備。
放下電話,李青直截了當(dāng)?shù)姆愿酪宦暎骸伴_車,去臨港督察廳!
文揚發(fā)動了車子,神色異樣:“大哥,古月不是說讓你去隴西么?”
李青冷哼了一聲:“隴西?戰(zhàn)爭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束,咱們跟著湊什么熱鬧?我根本不信任古月,要是全盤聽她的,估計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文揚撇了撇嘴,索性就不作言語了。
車子一路行駛,行過跨海大橋,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最后抵達了臨港督察廳。
秦武朝向外面張望了一眼:“隊長,現(xiàn)在怎么搞?”
“先去探探風(fēng)聲!崩钋鄲灺曊f道,“現(xiàn)在沒辦法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吧!鼻匚涑瘬u下車窗,將腦袋探出車窗外,深深呼了一口白氣,眉頭忽然緊緊蹙起來:“隊長,這外面...怎么看著沒有人。俊
“嗯?”李青向前湊了湊,這才忽然發(fā)覺,今天晚上的臨港督察廳大門敞開,里面果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只有零星的燈光依然明亮。
“警衛(wèi)撤回去了?”秦武朝低聲嘟嚷。
文揚搖頭:“怎么可能,臨港督察廳是什么地方?連海外那些毒梟都會二十四小時輪班把守,這里怎么會沒有人呢。”
李青將身體縮回去,輕聲說道:“的確不可能,督察廳今晚有點兒太冷清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文揚開口建議道:“先出個人下去看看!
“對對!鼻匚涑B連點頭,“要是真有貓膩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免得被一鍋端了!
“那你還等什么?下去吧!蔽膿P伸手向著窗外指了指。
秦武朝一瞪眼,伸手戳著自己的鼻尖兒:“我?”
文揚撇了撇嘴也不說話,秦武朝求助似的看向了李青,只換來這么一句:“你要是被一槍爆頭,每年我都會給你送花...”
一口氣滯在嗓子里,秦武朝將手槍上膛,然后狠狠喘了一口氣,蹬開車門下車。
敞開的大門口沒有任何人守衛(wèi),秦武朝徑自走了進去,站在中央位置,四面環(huán)顧。
停頓了兩三分鐘,秦武朝張開雙手,陡然一聲咆哮:“有人么!”
話音落下,秦武朝迅速雙手抱頭,警惕性十足的就地翻滾了出去。他足足滾出去十幾米遠,有效的避開了可能到來的任何攻擊。然而足足等了許久,什么異樣都沒有。
文揚在車?yán)锟吹竭@一幕,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發(fā)出了一句評價:“真熊!
“誰都怕死,這已經(jīng)算膽子大了。”李青笑呵呵的說道,然后沖著文揚一條眉梢,“到你了。”
“哦!蔽膿P應(yīng)了一聲,便要下車,突然聽得李青再度開口:“你下去之后,同秦武朝多待一會兒!
文揚一臉迷惘的看著李青:“什么意思?”
“我借機去辦點兒事情。”李青從后排站起身來,伸手到車前的儲物箱里掏了掏,竟然拎出了一副撲克遞給文揚,“你們下去玩兒會牌,別急。”
文揚將這幅撲克牌接在手里,眼角狠狠抽搐了一陣,旋即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下車找秦武朝去了。
李青挪到了車窗一邊,靜靜的向外張望。凝視了一會兒,見到文揚默默的走到秦武朝近前,將撅著屁股趴在地面的秦武朝踢了起來,然后自己也蹲了下去,兩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五六分鐘過去了,李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果然有貓膩啊,那就陪你們玩兒玩兒!
說罷,李青推開車門,躡手躡腳的下了車,然后繞著督察廳的外墻緩緩向前走。繞出了好遠,才停下步子。單手搭住督察廳的外墻,腳上一蹬,然后一個筋斗翻了過去。
進入督察廳內(nèi)部,李目光四面環(huán)視。他清楚這種地方不可能沒有監(jiān)控器,但無奈看了一圈兒,愣是沒找到將攝像頭裝到了什么地方。
“還挺會藏東西...”李青嘟嚷了一句,也不再糾結(jié)于此,直接走到了督察廳主樓,抬頭向上看了看。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李青低下頭看了看手表,心中暗自思量,從這里上去,懸了掛鎖再墜下來,最快也要十分鐘。如果鐘若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不需要十分鐘,只要兩三分鐘就足夠布下天羅地網(wǎng)了。
“拼一下試試,也許今天運氣好!崩钋噍p聲自語,而后抓住大樓外側(cè)的維修梯向上攀爬。臨港督察廳的防守極其嚴(yán)密,出入都需要認證,李青從內(nèi)部根本進不去,所以只能從外部想辦法。
他的速度很快,迅速爬向上方,而后兩手攀住樓頂,抻出了半個腦袋。
李青之前的計劃還是比較科學(xué),如果這真是鐘若曦安排下的一場陰謀,他已經(jīng)讓秦武朝和文揚在下面吸引了足夠的注意。自己只需要爭分奪秒的爬上樓頂,用懸索吊下來,然后撞碎玻璃沖到大樓內(nèi)部,找到古月將她成功帶出來。在外面同文揚和秦武朝匯合,然后一起闖出去。
這個計劃或許有許多地方有欠思量,但卻是李青眼下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辦法。畢竟臨港督察廳內(nèi)部監(jiān)控重重,即便是在行動之前真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李青憑借本身不凡的身手,也不至于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想象大多數(shù)時候都比現(xiàn)實要美好,當(dāng)李青兩手攀住邊緣露出半個腦袋向樓頂張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泛著黝黑光澤的女士皮靴。
李青心中一涼,微微抬頭,目光沿著黝黑的鞋面緩緩上移,最后同鐘若曦清冷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我等了你好一會兒呢,動作太慢了。”鐘若曦看了看玉腕上的電子表,笑吟吟的說道。
張了張嘴,李青半晌無語。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臨時制定的計劃剛剛開始,就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
“這是你的埋伏?”李青半邊身子還晾在外面,仰起頭沉聲問道。
鐘若曦一聳肩:“這里就我一個人!
“你早就知道我會利用這個機會,從樓頂走對不對?”
“既然你非要這么認為,那就當(dāng)成埋伏好了!辩娙絷氐恼f道,“對付你,我一個人也足夠了。”
話音落下,鐘若曦臉色陡然冷冽下來,然后驟然抬起修長的玉腿,泛著光亮的皮靴掃向了李青的腦袋。
李青趕忙松開一只手,將身體閃到一邊,然后另一只手猛地一較力,身體借勢上翻,腰部卡主樓頂?shù)臋跅U,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頂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