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可是我給李青賠罪用的。”王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之前我們在工作上鬧了一點兒不愉快,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嘛,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這瓶酒喝了,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將酒開了,又新換了杯子,將紅酒斟上。
王震相當老道的端起酒杯:“咱們先干一杯!
李青微微瞇起了眼睛,目光意味深長的審視著王震。
和解?雖然王震裝的人摸狗樣,可卻糊弄不了李青。
不過李青依然是也端起了酒杯,同王震微微一碰,旋即一飲而盡。
李青對紅酒還算有些研究,這要得益于麗莎兒的指點,所以酒一入喉,就迅速的察覺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這紅酒的年份很足啊,價格定然不菲。
田蓉也敏銳的感覺到了,同李青對視了一眼,然后輕聲問道:“這是什么酒?”
“小姐,這是八二年的拉菲。”一側的服務員柔聲說道。
“啊?這么貴的酒!碧锶貒樍艘惶,臉色頓時就變了:“這一瓶酒要好幾萬呢。”
王震嫌服務員多嘴,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然后笑著說道:“不算什么,我是向李青兄弟道歉,酒不好怎么能顯示出誠意來呢?”
“那這也太貴了!碧锶睾每吹拿济珨Q在一起,有些心疼的說道。
“沒關系,反正王震都已經點了,不喝也是浪費了。”李青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后又親自給田蓉倒了酒。
“不用,我自己來吧!碧锶赜行┎缓靡馑,兩個人手指不自覺的觸碰在一起,四目相對,李青向著田蓉使了一個眼色。
田蓉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兒。
王震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目光深處卻狠戾的猶如一條毒蛇,心下暗自冷笑:“喝吧,李青,我看你一會兒怎么走出去!”
李青和王震又說了一堆廢話,無非都是些什么以后加強合作,改善同事關系之類的,搞得李青心里都有些哭笑不得,一個維修部,一個財務部,怎么加強合作?
轉瞬間這頓飯也吃到了尾聲,李青此刻也已經大致猜出了王震的目的,不過卻依然是笑而不語。
王震放下杯子,身體微微前傾,剛想說話,李青卻先一步站了起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猛地一怔,王震抬起頭來一臉愕然的瞪著李青,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媽的這明明是老子事先想好的臺詞啊!
李青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意,心頭暗自思量:“在我面前玩兒這種花活兒?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機跑掉,放我鴿子么?”
不過表面上李青卻是并未多說,盯著王震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我去個洗手間你怎么這副表情?”
“哦,沒事,沒事!蓖跽疬B連搖頭,剛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來,既然李青要去洗手間,自己就只能等他回來了,反正田蓉還在這里,李青絕對不可能扔下這個女人自己跑掉。
李青故作一臉怪異的盯了王震一眼,然后沖著田蓉眨了眨眼睛,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田蓉今晚喝了些紅酒,臉泛潮紅,心卻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雖然李青已經給了她足夠多的暗示,可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太明白,在她的思維之中,李青今天明顯是被陰了。
好幾萬的紅酒,田蓉也是第一次品嘗,以前只不過是聽說過而已,結賬的時候要怎么辦?田蓉心里暗自琢磨,雖然自己剛剛畢業(yè),可銀行卡里也還有十多萬,一會兒要是李青沒錢,就幫他付了吧。
“田小姐在哪里工作?”王震忽然笑吟吟的問道,雖然上一次的劫機事件,王震和田蓉都在同一架飛機上,可兩個人都彼此都沒有什么深刻印象。
田蓉正要回答,電話忽然響了,一條短信息傳了進來。
“在航空公司!碧锶仉S口說了一句,然后拿起手機,點開了短信息。
“我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你起身扇我一巴掌,然后轉身往外走,我去追你。”
短消息的署名正是李青。
田蓉眉心微蹙,旋即恍然大悟,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個李青實在是太壞了。
“怎么了?”王震依然是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田蓉。
“沒什么,一個同事發(fā)的消息!碧锶卣A苏Q劬ΓM量使內心平靜下來,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沒做過這種坑人的事情,心里還是有些發(fā)虛的。
不過一邊的王震忽然間就感到了強烈的不安,他發(fā)現剛剛還一臉燦爛笑容的田蓉,轉瞬間臉色越來越冷。
“我哪里惹到她了?”王震有些摸不著頭腦,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
還沒等田蓉伸手去接,李青已經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王震一看瞬間喜出望外,他就料到李青不會趁此機會跑掉,既然你不走,那我就要走了,反正飯店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通了關系,我一離開,好幾萬的賬單就要你來付。
幾步走到桌子旁,李青拉開椅子正要坐,田蓉忽然站起身來,抬手就給了李青一個巴掌:“你無恥!”
這個巴掌干凈利落,田蓉打完伸手扯了挎包,轉身氣呼呼的就跑了出去。
王震一下子就呆住了,猛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這是什么情況?
李青伸手捂住了臉頰,嚷了一聲:“小蓉!”
說著就要追出去,一看到王震已經站了起來,李青一伸手就將他按在了椅子上:“你等我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
這番話說完,在王震仍然近乎于呆滯的目光之中,李青也沖出了飯店,轉瞬間就沒了影子。
王震在椅子上足足做了兩分鐘,才猛地醒轉過來,身子一躍而起:“媽的!老子被耍了!”
一轉身,王震也要追出去,服務員卻是先一步將他攔了下來:“王先生,還沒有付賬呢。”
王震整張臉都漲紅了,怒氣洶洶的質問:“那剛剛那兩個人跑出去,你怎么不攔?”
服務員一臉的為難:“剛剛人家情侶鬧矛盾嘛,而且王先生你在這里,我以為是你買單!
王震是盛世集團的人,飯店里面的人都認識他,而且剛剛那瓶紅酒又是他開的,所以自然所有人都覺得這頓飯是他請了,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先把那小子追回來,結賬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王先生,雖然您是這里的?停梢膊荒芮焚~啊!狈⻊諉T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反倒是沖著門口的保安使了一個眼色,他在飯店做服務員,一個月才拿四千塊的工資,要是讓王震欠了賬,自己就真不用干了。
在原地兜了兩個圈子,王震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指著服務員鼻子,氣呼呼的吼道:“把你們朱經理叫來!”
“好,我這就去找經理。”服務員點了點頭,跟兩個保安打了聲招呼,轉身去找經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帶著眼睛,體態(tài)微胖的中年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王老弟,這是怎么鬧得。俊
“朱經理,咱們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你事情怎么做的?”王震一臉的怒氣,向著朱經理興師問罪。
朱經理一臉苦相,幾步來到王震身前,說道:“王老弟,樓下的事情我也聽服務生說了,咱之前是商量好了,可你要整治的那個小子跑了,這頓飯就剩下你一個,我能怎么辦?”
“原本的打算不是你借機離開,然后讓那小子付錢,付不起賬就打電話報警么?”朱經理一板一眼的說道:“計劃實行是在你這里出了問題,現在只有你在這里,讓我怎么報警?”
王震依然不服氣的說道:“咱們之前約定可是說好了,今天事情辦妥,以后盛世集團財務部的應酬都在你們飯店,既然出了問題,雙方都有責任,那就算了吧。”
說著王震往外走,朱經理趕忙攔了下來:“王老弟,那你也得將賬結了再走?”
“我結什么帳?都說了,以后財務部的應酬定在你們飯店,還不行么?”
朱經理呵呵一笑:“王老弟,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就是一個飯店經理,又不是老板,你的單子是不小,可我頂多也就是拿點兒獎金,今天的賬你要是不結,那可就是我來貼錢了,我看你還是付了吧。”
王震氣的差一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憋死自己,原本是想方設法的整治李青,結果反倒成了自己給他買單,今天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迎著朱經理那不善的目光,王震清楚,今天自己是躲不過去了,要是不將賬單結掉,恐怕飯店接下來就會報警。
“好吧,多少錢。”王震無奈的問道。
朱經理拿起賬單看了看:“王老弟你看都是熟人,零頭抹掉,給你算五萬三吧。”
看到王震臉色一陣鐵青,朱經理笑呵呵的說道:“王老弟身份不一般,想必也不差這點兒錢吧!
“好吧。”王震壓下滿心的火氣,模樣就像一只斗架敗了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