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睡不著么?”
新雅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在李青身邊坐下。她好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在想她么?”
“嗯!
“你的妻子么?”
李青笑了,目光中流露出溫柔之色:“并不是妻子,但卻是對我很重要的女人。怎么說呢,我欠她一份情債!
“她很好看吧。”
李青將手中的照片拿給女孩兒,聲音很輕:“這個樣子!
新雅將照片接過來,打亮了手電。
“真漂亮。”她抿著小嘴說道,“你一定很喜歡她!
李青舒了口氣:“是啊,我確實很喜歡她!
“那為什么不娶她?”新雅眸底流露出一絲疑惑,“她不喜歡你么?”
“倒也不是!崩钋鄬⒄掌没,搖了搖頭,“新雅,在這世界上的很多地方,男人一生只能和一個女人結婚。你懂么?我在臨港有妻子和孩子,所以...”
“那你喜歡你的妻子?”
“當然!崩钋嗪敛华q豫的點頭,轉而又苦笑,“我是不是太花心了?”
新雅歪著小腦袋:“我不明白,如果你兩個都喜歡,為什么不能都要呢,這對她們也不公平。”
李青思量了一下,又輕聲道:“新雅,你想一想,如果一個女人有兩個丈夫...”
“怎么可以有這樣的事情。”女孩兒連連搖頭,“這太荒唐了,這是不可饒恕的...”
“是啊。”李青說道,“如果一個女人不可以同時擁有兩個丈夫,為什么一個男人就可以同時擁有兩個妻子呢?”
新雅蹙緊了兩條好看的眉毛:“那不一樣。”
李青追問:“哪里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認為不一樣,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沒有辦法用同一種規則約束他們。”
“哈哈,你都快要變成哲學家了!崩钋嘈χ嗔巳嗨男∧X袋,沒有繼續討論下去。
怎么可能不一樣呢。
夜幕漸漸褪去,天亮的時候,新雅依偎在李青懷里,正睡得香甜。
“好啊,你們背著我在外偷情?”杜化笙走出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李青,你不是說不會對未成年的小丫頭下手么!”
李青一臉懵逼:“我干什么了?”
“你都摟懷里去了,沒少上下其手吧?”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兩個人的爭執吵醒了睡得香甜的新雅,她抹了抹小嘴,揚起俏臉:“人家已經十七了呢。”
杜化笙指著李青道:“他是華夏人,規矩得按華夏來,女人十八歲才算成年。”
“可我是馬來人啊,我十四歲就成年了呢,教義上就是這么說的...”
“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倍呕掀财沧,身體微微前傾,“不過新雅十四歲就已經...很早熟嘛!
新雅鼓著粉腮,不禁紅了臉。
趁著這小丫頭跑進樹林里方便的工夫,李青一臉迷茫的問:“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這丫頭片子家里信教!倍呕线至诉肿,“按照他們的規矩,女孩子第一次月經就算作成年了!
“還有這種事?”李青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的教義上也規定了母親可以賣孩子么?”
杜化笙似乎很討厭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伙,聳了聳肩膀,轉身去收拾東西。
“昨晚的蚊子好兇啊。”他將塑料布扯下來疊好,又從帆布包里掏出了一盒止癢粉,“你需要么?”
李青挽起衣袖看了看:“雖然也被叮了,但沒有紅腫。”
“你那該死的血!倍呕线@樣說著,眼底卻不禁流露出了一抹嫉妒。
新雅方便過后,踮著小腳走了回來,見得他正在往身上拍止癢粉,也湊了過去。
杜化笙“嘖”了一聲:“你被咬得不厲害啊!
新雅紅著臉將上衣撩起來,給他看白皙肚皮上那個用血抹成、拳頭大小的圓。
“涂上他的血可以驅趕蚊蟲,真的好用誒!
“我艸!倍呕纤查g歪了嘴,“李青,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把女人照顧得那么好,讓我獨自一個人遭罪?”
李青正在吃東西,聽到他的話后眨了眨眼睛:“你一個大男人,被蚊子吸點兒血沒事吧!
“話雖是這么說,可要是染上瘧疾也很麻煩啊。”杜化笙眉頭微微一蹙,“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血既然這么好用,為什么還有蚊子叮你?”
“唉,你聽過鯊魚吃人的故事么?”
杜化笙不禁一怔:“啥?”
“鯊魚吃人!崩钋嘤种貜土艘槐,“其實鯊魚的口味很挑剔,一點兒也不喜歡吃人肉,但是卻有人被鯊魚群撕扯得尸骨無存,你猜猜是為什么?”
新雅也扭過小腦袋,一臉好奇的細細思量起來。清晨的陽光穿過繁密的樹枝打在她白皙的俏臉上,泛起晶瑩的光澤。
杜化笙有些懊惱的甩了甩頭:“不知道,你就少賣關子了,行不行?”
李青哈哈大笑:“你想啊,鯊魚要是不嘗一口,怎么知道人肉難吃呢?這些蚊蟲對我也是一樣的道理,只要讓它們嗅到血的味道,提前就知道不可口,才會罷休。”
“唉,真是簡單的道理啊!倍呕戏藗白眼兒,將止癢粉收了,又拿出一枚指南針定位。
“這個方向。”他伸手一指,“咱們就按照預定計劃,向著彭尤的方向追下去。這樣一來,沒準兒還能讓阿旺他們撲個空呢!
三人吃了些東西,整理行裝,踏著露水繼續出發。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他們就穿行在莽莽深山之中,過著無聊又原始的叢林生活。
第四天中午,一條小河橫亙在面前。
“終于有水了。”杜化笙有些興奮,扔下肩上的帆布包,撥開雜草跳入河水中,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臉。
李青出聲提醒:“你小心點兒!這種地方有水蛇怎么辦?”
“你覺得小爺會怕那種東西么?”杜化笙滿不在乎的嘟嚷,“我現在只有兩個愿望,第一個是痛痛快快的洗個澡,第二個就是讓我把胡子刮了。咱們在深山老林里轉了這么多天,真想念阿麥島的女人啊!
新雅用棍子打翻雜草,從帆布包里掏出瓶子裝水。
“一會兒再忙也行,我們在這里多休息一會兒!崩钋嗟恼f道,旋即抬起頭,“天氣越來越悶,好像要下雨了!
“但愿這場雨不會持續太長時間,要不然...”杜化笙身子倏爾一滯,旋即就變了臉色。
李青忙問:“怎么了?不會真有水蛇吧?”
“我好像踩到好東西了!倍呕虾鋈簧焓衷谛『永锩嗣,然后將手掌攤開,“你看看這是什么?”
李青抻頭去瞅,見得是一發子彈。
“嘶!彼p輕抽了口氣,將那發子彈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眼底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一點兒水銹都沒有,應該是最近留下來的,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杜化笙跳上岸,將外衣脫下來搭在樹叢上:“接下來沿河走吧,如果庫支海匪從這里經過,一定不會放棄這條小河!
李青點頭:“你照顧新雅,我去四周轉轉,或許會有其他線索。”
新雅趕忙站起身,微張著小嘴,似乎欲言又止。
杜化笙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人家不愛和我呆在一起,你帶著她一起去吧!
李青不禁笑著一招手:“好吧,你跟我一起來!
女孩兒眸底霎時間泛起了喜悅的光彩,小跑過來,乖乖巧巧的跟在他身后。
“瘋了。”杜化笙沒好氣的撇了下嘴,在一邊坐下來,抽起了最后一支香煙。
“你走了一整天的路,我想讓你休息一下!崩钋嘧咴谇懊,輕聲說道,“不覺得累么。”
新雅搖了搖小腦袋,不過緊接著就反應過來男子背對著她,根本看不到,便又補充了一句:“不累。”
“還說不累?連我都覺得辛苦...”
女孩兒忽然停下腳步,貝齒輕輕咬住嘴唇:“我想洗個澡...”
“嗯?”李青扭過頭來望著她,“什么?”
“有水...想洗澡...”
盯著面前女孩兒那酡紅的俏臉,李青嘴角泛起笑容:“可以啊,你早說嘛,我還納悶兒你為什么非要跟我出來呢!
新雅嘟了嘟小嘴,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個人...可能會偷看!
李青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她嘴里的“那個人”是指杜化笙,便調笑著問:“那你就不怕我偷看了?”
“不怕!毙卵艙u頭,“我是你的人!
“呃...”李青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望了望那條近在咫尺的小河,“去吧,我在這里給你望風。不過你要小心一點兒,別被水蛇、毒蟲之類的東西咬到!
“嗯。”新雅重重的點了點下巴,然后興高采烈的向著小河跑過去了。
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響,李青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向前又走了幾步,盡量控制住扭頭去觀賞的沖動。
“才十七歲啊。”他在心里嘆道,“如果經歷過大都市的繁華,興許會改變她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