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誰,不過他既不想對女人動手,又想讓她閉嘴,最后就只能是招搖撞騙了。
他輕輕掃了這女人一眼,而后將話筒湊到耳邊,撥了天裕之家前臺的電話。
“喂,這里是五十號房,派服務(wù)生給我送瓶紅酒來。”
“隨便什么牌子都行,就把你們最貴的酒送上來吧。嗯,就這樣,快點兒。”
李青放下話筒,沖著女人笑呵呵的說道:“記住我之前的話,老老實實,不要聲張,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幾分鐘后,屋子里響起了敲門聲。
李青扯著嗓子問:“誰啊?”
“先生,請問是您點的紅酒么?”
“哦,沒錯。”李青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口,伸手將房門拉開。
他向旁輕輕一閃:“送進來吧。”
“是。”服務(wù)生微微一欠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他剛剛進屋子,李青直接抬起手掌,并指如刀,在他后脖頸切了一下。
服務(wù)生悶哼一聲,身體向旁栽倒。
“哎,小心...”李青連忙伸手將即將落地的紅酒接住,輕輕吁了口氣,“好險好險...”
那女人的神色更加慌亂,不過卻是抬手掩住小嘴,不敢驚叫出聲。
李青將托盤放到沙發(fā)旁的桌子上,抬眼輕輕瞥了她一眼:“喝酒么?”
“不...不喝。”
“哦。”李青點了下頭,而后解開了身上的睡袍。
女子猛地向后一退,神色驚恐的嚷道:“你要做什么!”
“唉,你真多心。”李青嘆了口氣,“放心吧,我即便是饑不擇食,也不會對阿姨有興趣。”
話音落下,他便蹲下身子,去扒那昏迷不醒的服務(wù)生的衣服。
女人縮在墻角,看著李青忙了好一會兒,發(fā)覺他對自己似乎真的沒興趣,心里既松了口氣,又感覺到一點點兒失落。
“不錯。”李青將服務(wù)生的衣服換好,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又將帽子戴到了頭頂。
他蹲下身子,掐住服務(wù)生的人中,將他弄醒:“喂,醒醒!醒醒!”
“啊?”服務(wù)生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旋即滿臉驚訝的瞪著李青。
“老實點兒啊,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李青將酒刀抵在這名服務(wù)生的脖頸上,笑呵呵的問,“最近有看到陌生人么?”
“陌生人?我天天看到的都是陌生...”
“最近才來,在興發(fā)島上住,同你們小姐認識。”李青低聲提醒道,“知道么?一個女人。”
“不...不知道。”
李青將冰涼的酒刀在服務(wù)生脖頸上劃了一下:“真不知道么?”
紅酒刀也算不上什么利器,但這名服務(wù)生感覺到那陣涼意,卻是嚇破了膽,連忙改口道:“我知道,知道。”
“說,她住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那棟別墅,我去給她送過東西。”
“只有一個人么?”
“只有一個。”
“嗯,不錯。”李青滿意的點點頭,再度抬手將服務(wù)生打暈。
“呼。”他舒了口氣站起身,幾步走到桌子邊,端起托盤轉(zhuǎn)身便走。
打開門,李青前腳跨出去,又扭過頭來對那女人道:“我知道你是誰,如果敢多嘴,就寫信告訴你老公。”
女人被他嚇得一哆嗦,連聲回答:“我不多嘴,不多嘴...”
“你知道就好。”李青笑著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他伸出一只手壓了壓帽子,扯下半臉面具揣進懷里,而后端著紅酒混出了天裕之家,沿著小徑向后面的別墅走去。
錢含靈今晚對這個女人那頗為詭異的態(tài)度,使得李青對后者身份的好奇程度絲毫不亞于趙振的下落。無論如何,他都打算親自去看一看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多時,他來到別墅門口,抬手按下了門鈴。
“進來吧,門沒鎖。”屋子里傳出女人淡淡的嗓音,同李青今晚在浴室中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是。”李青應(yīng)了一聲,拉開房門,走進了一樓的客廳。
那個女人正站在窗前,盯著一株高大盆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從背影來看,她身材窈窕,體態(tài)勻稱,緊身皮褲包裹著渾圓的玉腿,整個人顯得干凈利落。
還沒等李青開口,對方偏過頭來,輕輕瞥了他一眼。雖是極為尋常的輕輕一瞥,但卻不自禁的流露出萬種風情。
李青原本還擔心面前這位是個“從后看迷倒千軍萬馬,從前瞅嚇退百萬雄師”的人物,卻沒想到對方那精致的小臉白皙紅潤,煞是好看。
女子打量了他一番,淡淡問道:“誰讓你送來的?”
李青略一思索,徑自回答:“是我家小姐吩咐送過來的。”
“哦?”女子眉梢輕輕一挑,“她還說什么了?”
“沒有了。”
“呵呵,有意思...”女子頗為玩味的點了點下巴,旋即又道,“開吧。”
“是。”李青將托盤放到桌子上,而后用酒刀啟開了紅酒,翻起玻璃杯為她斟上。
女子轉(zhuǎn)身走回來,托起酒杯搖晃酒液,放在鼻前輕嗅了一下:“嗯,不錯。”
“請慢用。”李青說罷,抽身后退。他覺得面前這女人似乎不大好對付,暫時不想打草驚蛇。
但卻沒想到,女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叫道:“你等一等。”
李青身子一僵,停下腳步,一動不動。
女子蓮步輕移,慢悠悠的挪到李青身前,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抬起頭。”
李青略一猶豫,而后將腦袋緩緩抬起來。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如果對方認出了自己,那就只能是先下手為強了。
雖然他不愿意同女人動手,但李青心下也清楚,毫無意義的愚蠢忍讓,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
“我第一次見你,剛來的么?”女子盈盈笑道,“模樣還挺俊呢。”
李青盯著對方那眉目含笑的模樣,心下輕輕松了口氣。這女人還有心情調(diào)笑,看來是并不認識自己。
“是,新來的。”他同面前的女子略一對視,旋即迅速錯開目光,再度低下了頭。
女子晃了晃高腳酒杯,笑吟吟的問道:“你躲著我做什么?覺得我會吃了你么?”
“嗯。”李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向后退了半步。
女子微微一怔,旋即“噗嗤”一聲輕笑出聲:“你這人...還蠻有意思呢。”
李青問道:“我能走了么?”
“可以,你走吧。”女子似乎覺得頗為無趣,點了點雪白的下巴,也向后挪了一步。
李青邁步便走,可沒想到這女人卻突然探出腳,絆了他一下。
臉色驀地一變,李青向旁一閃,將之躲開。
這女人還不罷休,緊接著又是一揚手中的高腳酒杯,將紅酒潑向他。
李青再度一閃身,又恰到好處的將之避開。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然清楚,對方識破自己了。
“嘖,不錯嘛,一身的功夫啊。”女子冷笑一聲,抬手便摔了酒杯,“你到底是誰?”
李青嘴角輕輕一扯:“干你屁事。”
女子微微瞇起了美目:“好狂的口氣,你活到現(xiàn)在不容易啊。”
她話音剛落,便陡然抬起一條玉腿,橫踢向了李青的脖頸。
李青腦袋向旁一偏,用肩膀架住對方的小腿,打算將女子摔在地上。可他卻是沒想到,這女人的身體相當柔軟,嬌軀凌空一翻,腰部一個不可思議的扭轉(zhuǎn),直接揚起白皙玉手去拍他的后腦。
這種近乎于詭異的身體弧度,除了古月之外,李青再沒有在其他女人身上見識過,今天也算是開了一回眼界。
他腳下一錯,身子驀地一旋,而后兩手一松,就將這女人甩飛了出去。
后者在半空中翻轉(zhuǎn)兩圈兒,一手撐地,穩(wěn)穩(wěn)落定。
“很有本事。”她直起嬌軀,輕笑了一聲,“誰派你來的?”
李青思索片刻,便徑自開口道:“我家小姐。”
“小姐?”女子滿眼驚異,旋即陡然醒悟過來,“錢含靈派你來的?”
李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嗯。”
那女子依然不相信:“那小丫頭片子派你來做什么?殺了我?”
既然已經(jīng)開了場,李青索性就裝到底:“我們小姐說了,你打擾她洗澡,所以要來教訓(xùn)你一下。”
這一次,對面的女子終于相信了。畢竟據(jù)她所知,當時的浴室里只有兩個人。而她在錢含靈洗澡時闖進浴室這種事情,又不可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除了錢含靈,似乎真的沒有其他可能性。
“真沒想到啊。”女子抿抿小嘴,打量了李青一番,“那小丫頭片子身邊,竟然還有你這種高手,怎么從來沒聽趙振提過?”
“趙振算什么。”李青一臉不屑,“小姐就是陪他玩兒玩兒而已。”
“玩兒玩兒?”女子美目微瞪,旋即一陣冷笑,“看來我的確需要提醒趙振,重新考慮興發(fā)島了。”
“你先管好自己吧。”李青一撇嘴,“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閑心考慮別人?”
女子輕輕眨了下眼:“你恐怕忽視了一點,我剛剛也不過是陪你玩兒玩兒。”
話音剛落,這女人就好似一陣風似的,突然沖到了李青近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