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李青盯著微微打開的小門門縫,沉聲道:“我要見謝雨煙!
“我們家主交代過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客。”話音落下,守門人便要關(guān)門。
“等等!崩钋嗌斐鲆恢皇值肿》块T,“你去對她說,我今天一定要見她,不能拒絕!
“李家主啊,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多嘴啊!笔亻T人苦著臉說道,“您要是真有事情,倒是可以見一見謝允康先生!
“我見他沒用,只要見謝雨煙!
“李家主,您息怒,這我們真沒辦法!笔亻T人想要關(guān)門,但他用力推了推卻是紋絲不動,臉頰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李家主,您這...”
李青抬眼問:“辦不到?”
“真辦不到,我們都有好幾個月沒見過家主了,她一直都沒出后宅子!
沉吟片刻,李青緩緩收回了手:“打擾了!
“您慢走!痹谌酉逻@句話之后,守門人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李青垂頭喪氣的離開謝家公館大門口,身體輕輕倚靠在車邊,仰起頭盯著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
天空下起了蒙蒙細(xì)雨,搭在臉上一陣清涼。
“第一場秋雨啊!崩钋嗟偷偷恼f道。
他轉(zhuǎn)身想要打開車門,就此開車離去,不過在握住車門把手的那一瞬間,李青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站在原地,靜靜的思量了好一會兒,而后摔上車門,轉(zhuǎn)身繞著李家公館的圍墻向前走。
墻頂?shù)谋O(jiān)控攝像頭被李青視若無物,他向前走了幾十米遠(yuǎn),縱身一躍,兩手攀住墻頭,旋即身體凌空一翻,繞過高壓電網(wǎng),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
“站!”兩名保鏢從樹叢的陰影中顯出身形,將槍口對準(zhǔn)了李青。
李青眉梢輕輕一挑:“知道我是誰么?”
“李家家主嘛!逼渲幸幻gS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是謝家,不是你的李家公館!
“我要見謝雨煙!
“你若是想求見我們家主,也該從正門走,而不是做翻墻君子!北gS走過來,將槍口抵在了李青腰間,“李家主,我送你出去!
“等我辦完事,會自己走!崩钋嘧旖窍蛏弦粨P(yáng),一只手臂向上一揚(yáng),正中這名保鏢額頭。后者被打暈,當(dāng)即翻了個白眼兒,身體軟綿綿倒地。
“李青!你老實(shí)點(diǎn)兒!”另外一名保鏢大叫,但他卻是謹(jǐn)慎的沒有開槍。
用槍口瞄準(zhǔn)李青,另外那名保鏢打開對講機(jī)呼叫支援:“東117號段,東117號段,尋求支援!”
“收到,立即行動!”
得到回復(fù)之后,保鏢心下輕輕一松,而后抬起頭來吼道:“不準(zhǔn)...”
他話沒說完,卻是瞪圓了眼睛,呆呆的僵在那里。
面前只有自己暈倒的同伴,卻已經(jīng)不見了李青的影子。
“人...人呢?”保鏢差一點(diǎn)兒咬到了舌頭,剛剛自己不過是一低頭的工夫,李青怎么就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此刻地面上那扔在昏迷不醒的同伴,他甚至?xí)J(rèn)為是自己剛剛出現(xiàn)了幻覺!
在謝家公館的保鏢們忙做一團(tuán)的時候,李青已經(jīng)輕車熟路的抵達(dá)了謝雨煙的住處。
天空仍然飄著蒙蒙細(xì)雨,無聲無息的打在肥厚的樹葉上,在傍晚的路燈光下,呈現(xiàn)出油亮的光彩。
李青站在小樹叢后,目光穿過層層枝葉,盯著此刻正裹著厚厚的毯子,坐在廊下烤著爐火的謝雨煙。
她的臉頰還是一如往昔般蒼白,美眸靜靜盯著蕩漾起密密麻麻漣漪的湖面,似乎在靜靜思量著什么。那張俏美的臉頰上,是一副神秘莫測的神色,宛若世間最難解的謎題,縱然明知不可解,卻又吸引著無數(shù)人為之傷神。
那條厚厚的毯子恰好遮住了謝雨煙的身體,以及她那早就應(yīng)該隆起的小腹。
“家主。”一名西裝保鏢快步跑過來,“剛剛李青翻墻闖了進(jìn)來,打暈我手下一個兄弟后不知所蹤了!
“狗急跳墻了啊。”謝雨煙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們不用管了,由著他吧!
“家主,這...”
謝雨煙微微偏頭,盯著面前的西裝男子,眨了眨美眸。
“啊,是是是。”西裝保鏢一縮脖子,嚇得連連點(diǎn)頭,而后微微欠身,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輕輕打了個哆嗦,謝雨煙抱緊了手中的紅泥小火爐。
“小姐,回屋子里休息吧,天越來越冷了。”
“嗯!敝x雨煙輕輕應(yīng)了一聲,緩緩起身。這一刻,她那凸起的小腹才終于顯露出來。
傭人幫謝雨煙打開了房門,在她在走進(jìn)屋子的一瞬間,忽然輕輕旋過身,美眸在四面環(huán)顧了一圈兒。
“你還不滾進(jìn)來?”謝雨煙抬高了幾分音量,聲音卻依然婉轉(zhuǎn)悅耳;蛟S是由于身懷六甲的緣故,那精致的臉頰上也悄然間多了幾絲母性的溫柔與成熟。
傭人一怔:“小姐,你在叫誰?”
“沒事。”謝雨煙輕輕擺了擺手,“你下去休息吧。”
“是!眰蛉溯p輕應(yīng)了一聲,沖著謝雨煙一欠身,旋即轉(zhuǎn)身離去。
再度裹緊了身上的厚毯子,謝雨煙嬌哼了一聲,微仰起俏臉,一步邁進(jìn)屋子里,而后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李青從小樹叢后走出來,緩步來到門外,在木板鋪就的地面上來回踱著步子。
他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甚至還故意將聲響搞大了一些,就那樣來來回回的轉(zhuǎn)了四五個圈子。
“咳咳!崩钋嘤忠槐菊(jīng)的清了清嗓子,只可惜他這番裝腔作勢,沒能換來屋子里的絲毫回應(yīng)。
李青有些難不住性子了,索性輕咳一聲,抬起手敲了敲房門。
“雨煙。”
“我...我能進(jìn)來么?”
屋子里依然沒有傳來李青所期盼的言語,他無奈之下,只得是狠狠一咬牙,徑自推門而入。
剛剛沖進(jìn)屋子,一只陶瓷茶杯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李青向后退了半步,伸手將杯子接住。低頭輕輕一瞥,杯子里沒有水,心下輕輕松了一口氣。
反手帶上房門,李青抬起頭來笑吟吟的盯著謝雨煙:“干嘛這么大的火氣啊!
“李青,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理解呢?”謝雨煙輕輕瞥了李青一眼,“你不該來!
屋子里被火爐烘得悶熱,李青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將外衣脫下來搭在一邊的椅子上,而后走到謝雨煙身邊坐下。
“我若是不來,心頭那股負(fù)罪感會一直折磨著我!
謝雨煙輕笑一聲:“說出這番話,不自覺得打寒顫么?李家主最近那么忙,還有閑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么?”
“閉門家中坐,卻能將整片臨港的大事小情了然于心,看來你是一刻也沒有閑著嘛!
謝雨煙俏臉現(xiàn)出嘲諷之意:“豈敢清閑?萬一哪天李家主動動歪腦筋,將謝家滅了該怎么辦?我總要有些防備吧!
“你今晚似乎有意找麻煩!崩钋圊局碱^說道。
“麻煩主動送上門,是我有意找的么?”
“雨煙,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我也同你有相同的顧慮。這個孩子可以不叫我爸爸,但是你不能剝奪我看望他的權(quán)利!
“我的女兒,同你沒有半分干系,少要自作多情了!
李青眉梢輕挑:“你怎么知道會是個女孩兒?”
“我就是知道!敝x雨煙一臉的倔強(qiáng),竟然表現(xiàn)得有些孩子氣。
李青呵呵笑道:“要是個男孩兒呢?”
謝雨煙扭過頭來看著李青,眨了眨美眸:“閹掉嘍!
“呃...”李青瞬間滿腦門子黑線,心下暗暗決定,謝雨煙生孩子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在現(xiàn)場,要不然還真有可能被這心性難以琢磨的女人閹了。
謝雨煙輕輕打了個寒噤:“看也看過了,李家主,請回吧!
“你寒癥又加重了?”李青盯著謝雨煙蒼白的臉頰,眼底微微泛起了一抹憐惜。
謝雨煙將一條純白手帕遞給李青:“看看你額頭的汗,李青,咱們兩個連身體感知都不處在一個層面上,你還是省省自己那份熱情,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吧!
李青也不說話,將身體挪得離謝雨煙近了些,然后伸手去抱她。
謝雨煙身體向后躲了躲,有些不耐煩的道:“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讓你滾,沒聽見么!”
“你有必要這么暴躁么?”李青盯著那雙漂亮的眸子,臉色有些滑稽,“什么叫我們兩個的感知不在同一個層面上?這話可真讓我傷心。造出你肚子里這個小混蛋那天晚上,我舒服的時候你不舒服么?”
“惡心!敝x雨煙翻了個白眼兒,“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看見你就想吐。”
“謝大小姐,你也不能眼見著地里長起了青青的稻子,就忘了當(dāng)初辛辛苦苦耕地的牛啊!
謝雨煙一臉惱火的瞪著李青,然而唇角卻已經(jīng)不受抑制的微微上翹:“李青,你說話就一定要這么下流么?”
“我不管,我要抱你!崩钋喽挷徽f,直接伸出雙臂,不顧謝雨煙反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