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點兒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李青狠狠咳了兩聲,聲音晦澀沙啞。
“隴西這地方忽冷忽熱,還真讓人呆不下去。”杜芳眨了眨雙眼說道,“你身體本就不好,也別在這里耗著了,干脆隨我一起回去。”
說這番話的時候,杜芳微微抬起下巴,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李青一番,眼底透著一抹狐疑之色。
李青感覺這個女人的目光好似安檢口的掃描儀一樣,將自己身體內(nèi)外看了個通透。心下微驚,立即轉(zhuǎn)身往外走:“我還有事,一會兒再說這事吧!”
“你真不打算同我回去?難道這里就這么吸引你?”
李青害怕再露出馬腳,索性就不再開口,只是伸出手來隨意的擺了擺,急急忙忙向外去。“你就這么著急?”杜芳在后面開口道,“蕭殷,你給我站住!”
李青腳下一頓,即將邁出帳篷的步子又縮了回來,轉(zhuǎn)過身一臉無奈的盯著杜芳。
接下來令李青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xiàn)了,杜芳手指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扣子,然后開始窸窸窣窣的脫衣服。
她很很快將外衣脫了,露出里面粉紅色的鏤空內(nèi)衣,用一根手指勾住內(nèi)衣帶子,斜著眼看李青:“過來,幫我脫掉。”
杜芳的模樣雖說比不得古月,謝雨煙那般國色天香,但也算是貨真價實的美女。身材比例相當(dāng)好,前凸后翹。李青忍不住偷偷瞄了兩眼,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一下,啞著嗓子問:“你要做什么?”
“你過來陪陪我~!”
李青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這少婦是饑渴難耐了么?可小爺我也是有尊嚴的,這樣的便宜還是免了吧。
“沒勁。”李青扯了扯嘴角。
“你這一走不知道又要多久,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里你算什么男人?”杜芳言語相當(dāng)冷靜,絲毫也沒有羞臊的樣子,“作為丈夫,陪著妻子在一起是你應(yīng)盡的義務(wù)。快過來陪陪我,否則我不會放你離開。”
李青眉頭蹙了蹙,一步步的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兩手撐在床上,凝視著杜芳那張也算得上美艷的臉頰。她身上的香水味兒有點兒刺鼻,似乎平添了一絲矯揉造作的意味,李青不大喜歡。
兩人相距不過十公分距離,杜芳眨了眨眼睛:“你從沒這樣看過我。”
輕輕咬著嘴唇,杜芳的手就去輕撫李青的臉頰,李青伸手想要阻攔,可立刻被抓住:“別動…讓我好好摸摸你!”
額頭一根青筋跳了跳,李青閃電般的抽回了手掌,然后輕輕拍了拍杜芳的臉頰,嘴角相當(dāng)勉強的擠出一絲還算溫柔的笑容:“我先去辦點兒事情,在這里等我。”
說罷,李青不再理會杜芳瞬間冷冽下來的臉頰,一轉(zhuǎn)身大步向外走。
“你還想走?”背后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咔噠聲,使得李青的身體禁不住微微一僵。
李青緩緩轉(zhuǎn)過身,只見得杜芳已經(jīng)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只大號的獵鷹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的額頭。
扯了扯嘴角,李青淡聲問道:“你這是做什么?要謀殺親夫么?”
“你要是敢走,我不介意殺了你。”
“有這個必要么。”李青僵硬的臉頰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我不是說了,等我辦完事情,就回來陪你嘛。”
“陪我?你打算怎么陪?”
李青故作一臉壞笑的挑了挑眉毛:“當(dāng)然是…用你喜歡的方式了…”
杜芳忽然冷笑了起來,空出的那只手將剛剛脫下的衣服扯上來,然后她從床上站起身,向著李青逼近了一步:“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蕭殷,你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不是他。”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不要裝聾作啞了,直接開門見山說話吧,我丈夫人在哪里?你又為什么要易容成他的模樣?”
李青臉色忽而一變,迅速又鎮(zhèn)定下來,故意裝出惱火的模樣:“瘋女人,你腦子銹住了吧!我不是你丈夫還能是誰?就因為老子沒陪你睡覺,我就不是你丈夫了?”
“呵呵,你還在裝。”杜芳狠狠咬了咬牙,“蕭殷三年前在澳洲滑雪時受了傷,從那之后就不是男人了。這種事情太過私-密,所以只有我們夫妻二人才知道。可我剛剛同你說話,你竟然對此毫不知情,還說什么忙完了回來陪我,不覺得好笑么。”
“不是男人…”李青瞪了瞪眼睛,感覺好似有一萬頭羊駝自腦海中奔騰而過,禁不住一陣無語。這個蕭殷,沒想到還真是一個虛貨啊,這回真是被坑死了。
杜芳冷聲喝道:“我丈夫現(xiàn)在哪里?快說!否則我開槍殺了你!”
李青眨了眨眼睛,盯著杜芳,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憐憫的表情:“唉,嫁個男人還撞上對方身體零件不管用,這幾年也真是苦了你了。”
微微一怔,杜芳旋即羞惱交加,尖聲道:“你找死!”
雖然心下憤恨,但杜芳行事卻相當(dāng)有分寸,她手腕微垂,將槍口對準(zhǔn)了李青的大腿,想要讓他嘗點兒苦頭。
可她面對的人是李青,從始至終,后者就沒拿她手里那支手槍當(dāng)回事兒。
李青忽然伸出手捏住了杜芳手里的獵鷹手槍,輕輕一擰就給她繳了械,另一只手在她肋下輕輕一拍,杜芳痛呼一聲,腳下踉蹌數(shù)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杜芳依然不死心,伸手到枕頭下面又摸出了一支手槍,還沒拿起來,李青忽然抬起槍口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打在杜芳那支手槍黝黑泛亮的槍管上,然后直接反彈了出去,撞碎帳篷不知沖到哪里去了。
杜芳嚇的一聲驚叫,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臉頰,那只手槍的槍管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凹痕。
“下一次也許會彈到你腦袋里哦。”李青將手里的槍扔掉,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我不會對女人動手,再見。”
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動了整片營地,新良財團的保鏢全都提了槍,沖到營地正中央的帳篷外。
正趕上李青掀開帳簾走出來,一群人不由得滿臉愕然:“二少…”
“哦,夫人剛剛受了驚嚇,你們給她吃點兒鎮(zhèn)定藥。”
李青隨口說著,撥開堵在帳篷外的眾人,急匆匆向外走。
杜芳這個時候也回過了神,當(dāng)即沖著外面大聲叫嚷:“抓住他!抓住他!他不是蕭殷!”
一群保鏢面面相覷,二夫人瘋了?怎么連二少都不認識了?
“沒聽見我說話么!他不是蕭殷!這個人易容了!”杜芳臉頰扭曲的沖出了帳篷,指著李青的背影大叫,“你們快開槍啊!還在等什么!”
“二夫人。”一個手下人低聲說道,“那真是二少…”
“他不是!”杜芳大叫道,“你給我站住!我問你,咱們女兒的生日是幾號!你說啊,女兒的生日是幾號!”
李青心中咯噔一下子,當(dāng)初看資料太過倉促,他還真就沒記住。
“看看你這幅樣子,就好像一個罵街的潑婦!”李青轉(zhuǎn)過身板起臉來訓(xùn)斥,然后目光環(huán)顧四周的蕭家保鏢,又沉聲道:“照顧好夫人,在這里等我回來。”
話音落下,李青正打算就此離開,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二少,回答二夫人的問題。”一名保鏢冷聲道,“否則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李青瞬間發(fā)飆,用手指著對面這幫人破口大罵:“混蛋!你想開槍?來啊,打死我啊!吃里扒外的奴才,連誰是你們的主子都忘了!”
雖然表面上怒氣滔天,但李青卻在私下里偷偷觀察這些人的態(tài)度。當(dāng)他發(fā)覺這幾十名保鏢沒有半分猶疑之時,心下也不禁點頭。不愧是新良財團,下面的人個個訓(xùn)練有素,想要蒙混過關(guān)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杜芳的聲音中蘊滿了冰冷殺意:“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相同我們蕭家作對,你還太嫩了!”
“把你背后的組織說出來!我丈夫現(xiàn)在又在哪里?”
李青冷笑了一聲,手掌緩緩摸到腰間,哪里只有三只隨身的短匕首。
“把手舉起來!”對面的蕭家保鏢向前湊了半步,將槍口對準(zhǔn)李青,一臉警惕的喝道。
“想見你丈夫啊?真對不起,你見不到他了。”李青輕輕一聳肩膀,旋即直接抬腳將身邊的那兩只暖水瓶提了起來。與此同時,按在腰上的手飛速抽出兩支匕首,手腕一揚直接打了出去。
兩支匕首飛出去,扎在拋到半空的暖水瓶上嘭的一聲爆響,剛剛燒開的滾燙的熱水自空中傾瀉下來,正好澆在了下面那群蕭家保鏢身上。
“啊!”杜芳額頭被燙傷,混在一群大男人中凄厲的大叫,李青趁著這個混亂機會,身體就地一滾,旋即向著山坡下的樹林中狂奔而去了。
子彈在身側(cè)的空氣中經(jīng)過,嗖嗖作響,同身后的咆哮聲混在一起。李青沖進樹林,跑出去了好遠,四周才終于安靜下來。
“呼。”單手撐在一棵大樹的樹干上,李青松了一口氣,“真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