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心中早有決斷,此番必須要以雷霆手段搶先制服數人,震懾住他們,才能免于糾纏。雖然自己是無所畏懼,可身邊還有個柔弱女子,盡管不知道她是何人,所圖何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尤其她現還是阿朱的形貌。而打斗中難免會顧及不周,一個誤傷也許就是致命的。
喬峰出手也不再留情,他雖不欲取人性命,但總要制其無還手之力。他聽到耳后生風,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般,知道對方是持利器刺向自己后腦,右手把阿朱帶向懷里,側身避過利器,不退反進,倒撞在那人懷中,左手回肘后擊,正中那人心窩,那人一口鮮血噴在阿朱臉上,阿朱驚叫一聲,閉起眼睛。喬峰接著左手順勢上揚,一把扣住那人咽喉。不過沒有使力取那人性命。
說起來繁復,其實那人從出手到被喬峰制服,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別人欲從旁救援亦是不及。喬峰出手毫無招式可言,卻簡練有效,那人手持的長矛箭,本來后面還有極厲害的殺招,即使不能一舉制服對手,也能拼到別人一同出手,這也是他為什么敢先發制人的原因。哪知道喬峰撞入懷里,他拿著長矛箭的后招使不出來,這才為喬峰一招所擒。已然受傷不輕。
喬峰制住那人,并未放手,轉過身子這才看清,原來是個青年,白面俊彥,眼中帶俏,身高比自己略矮。那青年也這才看清喬峰,驚咦出聲。喬峰也不以為意,隨手把青年丟出去一丈有余,說到:“繞你性命。”
喬峰一招制敵,且傷了青年,若不是手下留情,恐怕已經命赴黃泉。大家都被震懾住,楞在當場,鎮長下意識的摸下脖子,他若殺我當真是易如反掌,什么三才絕殺陣,簡直就是個笑話。
直至喬峰甩開青年大家才回過神來,就要一擁而上,這時青年從地上爬了起來,揮動著雙手,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才說到:“等一下,大家先別動手。”他的聲音也不再是陰陽怪氣,恢復了男性嗓音。
唯一的黑衣女子問道:“白蝴蝶,還等什么?”白蝴蝶沖黑衣女子招招手,示意她過來,等黑衣女子和他并排而立,一起看著喬峰時,白蝴蝶才繼續說到:“這事可能有什么誤會。我說鬼手閻羅,是不是搞清楚前因后果再行定斷?我看這位爺也不像是個好殺之人。”
黑子女子接著說:“確實,雖然看上去很是威武雄壯,卻不像是個奸惡之輩。要不我們再從長計議?”
鬼手閻羅皺起眉頭喝道:“黑玫瑰你在搞什么,還有甚么需要搞清楚的?人是他殺的是不爭的事實,律法規定就是不問緣由,格殺勿論!還有白蝴蝶,你是不是因為他放你一命就要倒戈相向?”
“法由人定,我覺得咱們還是弄清楚的比較好。”白蝴蝶又咳出一口血,看來喬峰一記肘擊讓他受傷頗重。
“我是殺手,不是判官。”
右側一位黑大漢也是疑惑,問到:“白蝴蝶,你怎么回事?”
白蝴蝶也像黑大漢招了招手,說:“黑球,不信你過來看,這位爺天生善相,豈是那種惡徒?人家不問情由。咱們還是要明辨是非的。”
黑大漢黑球依言真的走過去,與白蝴蝶和黑玫瑰一起并立看著喬峰,也是一聲驚咦,接著說道:“果然不錯。是個好人樣。”
鬼手閻羅一聲冷笑:“湖中三怪竟然也會講善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直沒有開口的定湖幫的那位這時說到:“無需跟他們客氣,一起打殺了便是。”
鬼手閻羅看著三人說道:“既然三位不愿再出手相助,那就請退至一旁,免的傷了和氣。今日事畢,他日再行討教。”
白蝴蝶很是硬氣,回到:“不必他日,就今天,對于這種不公之事,我們湖中三俠豈能坐視不理?”
鬼手閻羅眉頭緊鎖,別看白蝴蝶不是喬峰一合之敵,可著實讓他忌憚,湖中三怪可不是白叫的,他在評估是不是要放棄這次行動。他更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湖中三怪會突然倒戈。
可他邊上那位卻沒他考慮那么多,縱身上前,雙手連彈,共射出四枚火球分襲湖中三怪和喬峰四人。人緊隨火球后面,來到白蝴蝶面前,跟著一掌擊向白蝴蝶前胸。
喬峰對于場上發生的事,一直冷眼旁觀,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那叫做湖中三怪的三人會突然相助自己,可聽見他們對話,顯然不是假的。他本來面對黑球,這時對方說打就打,才忽的轉過身來,那火球已距胸前不足三尺,那火球溫度奇高,還未近身熱浪已撲面而來,炙烤的人眼睛難以睜開。
喬峰依舊左手環抱著阿朱,左腳踢出,用了個巧勁,把襲到胸前的火球踢向正要上前夾擊黑玫瑰的二人,接著火球劃個圓弧再逼退攻向黑球的鬼手閻羅和另兩名大漢。
喬峰在踢出火球的時候,同時右掌拍出,替白蝴蝶接下了定湖幫高手擊來的一掌。他明白湖中三怪被火球逼的自顧不暇,白蝴蝶再無余力擋下那一掌,這要是被對方擊實了,必死無疑。
無論如何這三人都是在幫助自己,總不能看著他們被擊殺,這才出手逼退上前夾擊的人,再幫白蝴蝶擋了一掌。
那定湖幫高手見喬峰單掌拍到,意欲與他對掌,一聲獰笑,全身力氣盡注雙臂,掌還沒到,已有滋滋的熱氣聲發出。喬峰不敢怠慢,仍舊單掌迎敵,粉白色真氣灌注右掌。他在之前無論是和定湖會老頭對了一掌,還是在白湖鎮與鬼手閻羅過招,他用的都是自己修煉的內力,而這次他見對方來勢非同小可,這才用提純過的粉白色真氣。
單掌對雙掌,砰的聲巨響,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那定湖會的高手被擊的飛出去數十丈遠,掛在一顆樹上寂然不動,隨風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