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一直冷眼旁觀,他無意與這些小市民,地痞流氓計較,這時眼看怪鳥就要被領走了,喬峰伸手擋住了對方的手,然后對龍少爺拱手行禮,說道:“這位少爺請了,我與這位小哥已經講定價錢,買賣已經成交,還望高抬貴手,把這怪鳥讓于我吧!喬某多謝了!”
喬峰心想,這些個執跨子弟,大多飛揚跋扈,橫行霸道,一定不會輕易讓于自己,就等他出言不遜,自己就伸手搶奪,然后扔下金葉,揚長而去,他實在不欲跟這些人過多糾纏。
沒成想那龍少甚是有禮貌,見喬峰拱手行禮,立馬也是拱手行禮,且腰身微彎,很是客氣的說到:“這位兄臺請了,此怪鳥可不多見,對我也甚是有用。既然你我相執不下,那就價高者得如何?買賣嘛,可沒有先來后到之別,講的就是個價錢,再說金葉還在你手里,貨還在他手里,交易并沒成功,您說是不是?”
喬峰沒想到對方的詭辯之言甚是犀利,自己被說的啞口無言,喬峰覺得跟這種人辯論有失身份且毫無用處。他看了怪鳥一眼,那鳥也正與他四目相對,喬峰心想,若是別的物事,那也罷了,自己抬腿就走。可這怪鳥與自己有些情分,自己還曾得它恩惠,如何能見死不救?說不得只好用強了!
想到這,喬峰也不搭話,伸手奪過鳥籠,再把錢塞進小販手中,轉身就要離去。他只要轉過身施展輕功,他們定是追不上了。只是沒想到剛一轉身,肩膀撞到一人,那人被喬峰一撞,仰面便倒,摔在地上,然后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龍少爺在喬峰沉思時已經指揮手下呈半圓之勢把喬峰圍住,他知道喬峰不可能放棄,估計要強搶,在喬峰真的動手之際,他后退兩步高呼:“搶劫啦。”
手下在聽到他叫喊,這才迎著喬峰包圍上去,被喬峰肩肘部撞個正著,一命嗚呼。龍少爺見狀叫的更是起勁:“殺人啦殺人啦。”
這時從旁邊又沖上一人來,抓住喬峰的胳膊,吼道:“你殺了我弟,你殺了我弟。”
喬峰胳膊一抖,那人被甩開,一跤跌倒在地,隨后躺倒,寂然不動,又似死去。龍少爺見狀撒腿就跑,邊跑邊大聲呼叫:殺人啦,殺人啦。幾名手下隨著他一起奔跑叫喊。小商販也嚇得丟下手中的鳥籠,撒腿就跑。
喬峰原本就沒用力,只是想抽回胳膊,脫離糾纏的人,哪知道就是這么輕輕一甩,人就死了。他有點不太相信,遂俯下身子去查看,兩人都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確實已經死去。
喬峰站起來,走到鳥籠那里,拾起鳥籠立在原地。他想站在原地,等官府的人來,自己好辯說個分明。并非自己有心之過。
誰知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甚至行人都是繞道而走。喬峰心想不如去酒樓喝些酒水邊喝邊等。無論如何自己總是要交代清楚了才好離開。
喬峰進了‘一口醉’酒樓,要了張窗邊的位置,把鳥籠放在桌上,打開鳥籠,說道:“你自由了,想去那就去那吧。”
怪鳥言到:“我能去哪,一出去就會被逮,免不了還是要被人開膛破肚。所以只好跟著你了。等離開鎮子,去到山林時,我再離去。”
“也好。”喬峰叫來小二,說來兩壇子酒,小二愕然,告訴喬峰一壇可是十斤,喬峰也不搭話,從懷里掏出一片金葉,讓小二再備些下酒菜。
小二不敢多說,他可是敢殺人的,唯唯諾諾的退開了去。
這時外面來了四人,也不來管喬峰。只是把兩具尸體抬走了。喬峰沒有出去,心想也罷,不如明天直上衙門去辯說分明。
喬峰大口吃肉,大口喝著酒,忍不住贊到:“果然是好酒。”剛才的煩惱憋悶之情一掃而空。
第二壇酒打開,剛喝了一碗,前面桌子上的客人說話了:“好酒量,豪爽,痛快。”
那是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進來有會了。酒館在喬峰殺了人后,客人都急匆匆的離開,再無人來。中年男人是唯一進來酒館的。喬峰注意到他,只是大家各自喝酒吃肉,互不相擾,也沒在意。
這時見他主動跟自己招呼,看著中年男人面前的小壺小酒杯,說:“好久沒喝的這么痛快了。兄臺想必也是好久之人了?”
“我一般不喝酒,只有在辦事時才會抿上那么一小口。”中年男人說完端起酒杯撮了一口。
喬峰見他喝酒實在別扭,大家話語上也不是很投機,點頭致意后,一口喝干碗中酒,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繼續說到:“相逢即是緣,我敬兄臺一杯。”中年男人左手端起酒杯,臂膀用力,把酒杯甩向喬峰。酒杯高速旋轉著飛向喬峰,酒杯里斟滿的酒既不溢出也不晃蕩。
酒杯將至面前,喬峰右手一抄,喝聲采:“好功夫,兄臺的這份柔勁與人能匹。”說完仰勃喝干了杯中的酒。
中年男人心中一驚,酒杯在高速旋轉的時候,稍微用力就會碎,即使不用碎,杯中的酒也會灑出,可對方伸手接了酒杯,竟然滴酒未漏,這是如何能做的到?
其實喬峰看出來了對方的用意,心想考較我功夫來了,于是在接酒杯的時候,右手掌布滿真氣,酒杯陷入掌中就好比是陷入了泥潭里,慢慢的停止轉動,在說話的功夫,卸了那份勁道,再用真氣控制住酒水不外灑。
喬峰喝完酒,又斟滿杯子,心想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端起酒杯說道:“多謝兄臺好酒,喬某也敬你一杯。”說著右手中指一彈,酒杯也是旋轉著極速向中年男人飛去。
中年男人聽到喬峰也要敬自己,這才回過神了,酒杯已至眼前,忙伸右手,用食指頂住杯底,跟著酒杯旋轉的勁道不停的晃動手指,接著整個人也站了起來,在原地不停的轉動打圈。
中年男人隨著酒杯高速轉動,食指和身體也同時極速轉動,方才保持力道平衡,酒杯既沒摔落,也沒有碎裂,不過杯中酒早已灑出大半。
中年男人一直轉了將近一刻中時間,這才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酒杯還是摔出去老遠,稍作歇息后,爬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怪鳥這時問喬峰:“你可知道他是誰?”
喬峰好奇的問:“你認識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