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塊神識形成球狀,把原始意識和靈臺護的密不透風,做好這一切后,喬峰準備硬闖山洞。
喬峰已經觀察清楚洞內情形,就是個不大的小山洞,對面的洞門清晰可見,相距不過十來丈,三五個呼吸間就能跨過去。
只不過喬峰可不敢運用輕功跨行,他很清楚那樣做一旦被攻擊痛疼難忍摔倒地下,那就再也爬不起來,最后只能是神魂俱滅了。
喬峰一走進山洞,熟悉的穿音箭立即攻到,一剎間喬峰冷汗直流。卻并不停歇,強忍疼痛快步而行。
各種各樣的攻擊從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有時候會同時攻擊,喬峰的頭像刀砍像斧劈,所有的感官都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憑一股意念支持著他前行。他不停的聲嘶力竭的嚎叫著。
喬峰終于還是倒了下去,他的腦海里除了疼痛再無別的,意識思維都已經麻木了。
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疼痛也是越來越清晰,喬峰依舊聲嘶力竭嚎叫著。他忽然感覺掌中有物,忍不住用力一捏,觸手柔軟溫暖,抬眼看去,原來那也是只手,潔白柔嫩,順著胳膊往上,他看到了一張臉,忍不住驚呼一聲:“阿朱?”
“蕭大哥。”聲音甜膩,面容清秀,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阿朱。
“蕭大哥疼。”
“現在不疼了吧?”阿朱坐于地下,把喬峰的頭放在大腿上,用手輕撫著他的臉。
“嗯,好多了。這是那里?”
“你自己看吧。”
“塞外?”喬峰一聲驚呼,坐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的景象,那是一片廣闊的大草原,藍藍的,白白的云,邊上牛羊成群,空氣清新怡人。
“正是,你的愿望不是要帶著我,在塞外牧馬放羊,引吭高歌嗎,現下我們終于如愿啦。”阿朱雙手環抱著喬峰的胳膊,把頭靠在他肩上,軟聲如玉。
“我是死了嗎?唉,我就知道那個辦法行不通,可我真的也不想在那里孤獨終老。”
“對不起蕭大哥,我本來應該是可以救你的,可那種專門針對神魂的攻擊,我又剛好是魂魄之體,我真的好害怕。我又想,要是你真的死了,那我們就可以陰司相見,我就再也不用日夜的掛念與你,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孤獨凄苦。對不起,蕭大哥,我太自私了,我不該這么自私的。”阿朱深深的自責著,情真意切,情到深處不自禁的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喬峰一把摟過阿朱,四目相對,同樣深情的說道:“阿朱你不必自責,蕭大哥何嘗不是對你日思夜想!這樣也好,我們終于得償所愿,可以長相廝守。就是要蕭大哥死一千次,蕭大哥也是甘愿。”
“蕭大哥。”阿朱把頭貼著喬峰的胸膛,靠的更緊些:“現下我們終于再無牽絆,再也不用去管那些仁義道德,宗法禮教。就只是開心的在這大草原上遨游,累了就席地而眠,渴了就掬水而飲,餓了就宰只羊來烤,蕭大哥你說好不好?”
“好,只要阿朱喜歡,蕭大哥陪你天涯海角!”
阿朱站了起來,拉著喬峰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放牧吧。”
“好。”喬峰也站了起來,跟在阿朱后面,阿朱放開喬峰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前跑著:“那你還要為我引吭高歌。”
“好。”
“我現在就要聽。”
“好,蕭大哥這就唱給阿朱聽。藍藍的天吆/白白的云吆/青青的草吆/還有那奔跑的馬兒哎/你慢些跑嗷……”
喬峰的嗓音低沉雄渾,在大草原上遠遠的擴散。阿朱銀玲般的笑聲跟著那高亢的歌聲一起飄蕩在無邊的草原上。
喬峰看著歡快的阿朱心下滿足,他甚至有種,早知道能和阿朱再會,就不必茍活于世,應該早點死的念頭,甚至是感覺死的好。
就在這時,阿朱一聲驚呼:“蕭大哥快來救我!”
喬峰一驚,一個箭步跨到阿朱身邊:“阿朱你怎么了?”
阿朱驚慌失措,看著喬峰不答反問:“蕭大哥不要阿朱了嗎?”
喬峰不知道阿朱是怎么了,拉著阿朱的手,只好不停的問到:“阿朱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是病了嗎?”
而阿朱只是重復著那句話:蕭大哥你不要阿朱了嗎!邊說邊漸漸的身體模糊起來,雙手拼命的拉住喬峰的雙手不想松開,只是身體越來越模糊,慢慢的消失不見,再無一絲痕跡。
喬峰大驚,也是竭力的想抓住阿朱,可是手卻穿過阿朱的身體再也抓不住,眼睜睜的看著阿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只留下了阿朱的音容笑貌。
喬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只是不停的仰天長嘯,然后跪伏于地,把頭埋在草叢里,右手還是前伸抬起,似乎阿朱會突然歸來,會牽起他的手。
過了許久,喬峰抬起頭來,可是眼前不再是藍天碧云,而是一堵冰冷的墻壁,腳下也不是寬闊的大草原,而是同樣冰冷的青石路面。喬峰恍如未覺,依舊是伸著手,叫喊著:阿朱阿朱。
喬峰就那樣跪在地下,不言不動,無知無識,仿佛癡了,呆了。直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頭襲到腳,他打了個冷戰,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感覺冷意是從自己的氣海中來,凝神去觀察,果真是那個冰晶在往外絲絲的冒著寒氣,此時明顯慢了下來,喬峰這才注意到,全身上下,尤其是腦袋里布滿了紫色真氣,讓他覺得溫潤。頭痛也止住了,九塊他精心修煉的神識盾牌也碎裂成了無數塊。
喬峰這才明白,自己是陷入了幻境當中,暗叫一聲:好厲害。其實喬峰在經過黑白森林和碧水寒潭的歷練,心境已經相當穩固,關鍵是他被音波攻擊的神魂麻木的時候,幻境趁虛而入,這才一句湊效,要不是冰晶寒氣和紫色真氣一起喚醒了他,恐怕真的要身死魂銷了。
冰晶寒氣將他拉回現實,紫色真氣溫養他的神魂,這才能很快恢復。喬峰完全清醒后,寒氣和紫氣這才復歸氣海。
喬峰雖然清醒過來,那幻象中的景象卻留在了心中,回味久久,這才起身大量著眼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