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謝紀聽見了詹均的這句話,立馬笑著說道,他這次搗亂一下,就是想要讓你氣急。
詹均吹著鼻子瞪眼看著謝紀,發現他現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站在那邊理都不理他。
最討厭的便是無視這種眼神,你若是罵人也好,還是說一兩句話也好,最惡心的莫是輕視了。
不過還是回到正題吧,謝紀以為這樣便能夠打亂他的計劃?
又拿起一份竹簡,然后對著眾人說道:“這便是長陵縣令許濱記得那些土地與戶籍。”
“皆是亂賬,在他筆下書寫的土地竟然會少了三萬頃,這三萬頃是被人私吞了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少,不會有假。”許濱聽見這句話有點震驚住了,他弄了好久,是保證萬無一失了之后才寫上去的。
“你自己看。”詹均將竹簡扔給許濱,許濱立馬將那個竹簡撿起來看了一下,眼神有點震驚,這不是,這不是他記錄的,這是被偷梁換柱。
“這完全不對。”許濱眼神有點難以置信,然后對著眾人說,這不是他寫的,他記得那一份他有很大的印象,這個完全不對。
“不對,這上面可有你的親筆簽名,還有官印便在這里,如何作假?”
詹均笑著說道,他這次可謂是萬無一失,之前那份他早就將那份燒得是干干凈凈,將他的蓋印和簽名的那幾支竹簡留下來,并在上面用小刀劃掉痕跡,寫上新的字,造假技術可謂高超。
“官印做不了假,簽名也做不了假。”謝紀從許濱手上拿起來那份竹簡,然后笑著說道,“但是這竹簡能作假。”
“這上面蓋印的地方被人劃掉了原來的字,有一些清晰的劃痕,證明是修改后的。”
詹均聽了謝紀的話,這謝紀是真的要將自己牽扯進去,一個縣令,至于嗎?
不然怎么老是在朝堂上為他說話,要是他,最明智的辦法便是啥也不說,啥也不干。
“那又怎樣?竹簡修改很正常,誰知道他是不是恰巧就那個地方寫錯了字。”詹均笑著說道,你就算懷疑又怎樣,現在事實便是站在他這一邊。
謝紀笑而不語,并沒有表示什么。
雖然他沒有表示什么,但是眾人知道了,那極有可能便是有人在陷害那個縣令。
畢竟謝紀得罪了不少人,眾人都想要鏟除謝紀,但是又沒辦法,只能找其他人下手了,那個許濱便是最好的下手點。
謝紀這時候袒護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這件事很有可能會牽扯到他。
不過現在看來,許濱便是示弱的那一方。
除了這些,還有那么多的罪行,林林總總加在一起,被治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們不曾對這件事進行懷疑。剛才那人證便夠他喝一壺了。
要是現在的罪行加起來,早就可以執行死刑了。
更何況,就算那竹簡是人偽造的又怎樣?
上面有了你的官印,還有你的親筆簽名,這是逃不了的。
“陛下,臣提議,將此人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這時候有人怕謝紀出來壞事情,剛才謝紀就在壞事情,轉移視線,要是把陛下的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到時候輕輕放過可怎么辦?
“陛下,若不是詹侍郎所言,臣等還不知道此人竟然犯下如此罪行。任用小人,使民眾自相殘殺,冤假錯案頻發。放任手下奪取民財,不然百姓入土為安……此種種罪行,若是不嚴懲,何以告天下?何以慰社稷?”
“陛下,不誅此曹,則國法不正,公道不明,九廟之靈不安,萬姓之心不服,禍亂之機未熄,太平之治未臻。”
群臣紛紛討伐,這次可謂是動真格了,在場的便有三分之二的官員都站出來了。
剩下的,要么是支持謝紀的,要么便是那些還在猶豫的。
許濱見到此等場景,有點不敢相信,他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做好他的本職工作而已,沒想到,竟然會遭到如此禍亂。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謝紀被當做奸臣未必便是奸臣。要是一心想詆毀一個人,只要這樣子便可以了。
枉他以前一直罵謝紀,現在覺得自己罵錯人了。
該罵的是那些站在朝堂上專門陷害人的人。
皇帝見到這一幕心有點煩躁,他最不爽的便是見到這一幕,朝堂上三分之二的人啊,居然同氣連枝,逼迫他治罪。
若是沒有這一出,心情還好受點,但若是這樣,他越是不想治罪。
“安靜。”終于忍無可忍的皇帝開始好不容易說出了這兩個字,全場都安靜下來。
皇帝見到謝紀毫無動靜,既不辯解,泰然自若,神清氣爽。
并沒有受到這些人的影響,心里有點詫異,問道:“丞相需要說些什么嗎?”
“陛下,臣想要等詹侍郎將罪證全部指出來再說,不然一句一句反駁太累。”
謝紀這句話讓眾人一驚,什么你一句一句反駁太累,你總共才說幾句話,就累了,你轉移話題的速度可快著呢,能從一件事情扯到另外一件毫無干系的事情,絲毫不在話下。
不過有些人臉色便不好了,便是李諳,從謝紀這句話,看來他知道詹均還有招。
并且好像都有反駁的理由,這件事可不好了,是有什么事情忘記做了嗎?
李諳便是喜歡想太多,無論什么事情都會考慮太多。
就比如現在,謝紀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放不下來。
“詹侍郎,還有什么罪證?”
皇帝饒有興趣地看向詹均,心中有點好奇,謝紀會怎么讓他開罪。這已經是死罪了,難道還能逆轉不成?
“陛下,臣還有一人證,便在外面。”
詹均笑著說道,這句話令人感興趣了,又有好戲看了。
謝紀等著便是這一刻,之前的罪名確實開脫不了,他后面準備的,也是只能澄清一部分罪名。
若是這個詹均沒有叫后面的那個人證,現在直接蓋棺定論,許濱也免不了被定罪。
“讓他進來。”皇帝說道。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只見得他臉色不好,是一副小人的模樣。
謝紀見到此人,想到昨天他讓人干的事,手有點顫抖。
利欲熏心的事,他這是第一次主動去做。
他從資料里面得到王永貴是個小人,但是容易被錢財誘惑,頭腦簡單,做事不經過大腦,直接用武力逼迫,典型的恃強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