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益臉色變差了,看著孟濤格外不爽。
“父親等等,孩兒有一個辦法。”
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從后面走了出來。
“父親,你殺了他,陛下絕對會降罪于你。”趙司走過來對著趙益說道:“殺我兄長的是謝紀,這人只不過是那個謝紀的走狗,要是殺了他,那個謝紀就可以借題發揮,借機鏟除父親。”
趙益冷冷的道:“那怎么辦,放了他,殺不了謝紀殺了他的走狗也行。”
“父親,殺了他我們就被動了,但是,要是不殺,我們可以拿著他去陛下面前哭訴。”趙司說著眼神發狠,“我們就說此人仗著謝紀做靠山,擅自闖國公府,還威脅國公,不把國公當人看。”
“到時候父親你要裝的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想必,那些朝臣也會替父親大人說話的。之后,就可以朝著謝紀發難,限地令自然會廢除,而此人,陛下會收拾的。”
趙司說道,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好,好。我這就去未央宮見陛下,將他也一起帶上。”
趙益大笑道,該死的謝紀,我遲早要讓你血債血償的,居然敢殺了他兒子。
孟濤被五花大綁起來,趙益帶著孟濤趕往未央宮。
…………
“丞相,丞相不好了。”
謝紀正在自己的田地上看著韋真知讓人改造好的鐵犁,突然就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告。
“說。”謝紀被這聲音打擾了他的思路。
“丞相,孟尚書在辦公事時和趙國公起了沖突,在趙國公府門前大動干戈,被趙國公綁起來,趙國公帶著孟尚書前往未央宮。”
“你先下去。”謝紀揮揮手,這事有點不好辦啊。
趙國公,他不怕,但是那些大臣趁著這個機會朝他發難就有點難辦。
“我去未央宮一趟。”謝紀說道,趙益,你忘了你之前做的蠢事。
陛下想必看見你可能就想把你宰了,要是你相安無事倒也沒關系,只要不出現在陛下面前,陛下可能就消氣了。
……未央宮……
“陛下啊,老臣不活了,老臣不活了啊。”
趙益一進未央宮就哭哭啼啼的,淚水一滴滴地往下落。為了流淚,他可是將辣椒粉灑在了眼睛里。
皇帝聽見是趙益的聲音,就感到有點憤怒,要不是他還有點理智,就想當場把他宰了。
“國公是有何事?”
皇帝忍著惡心和憤怒,盡量不去看趙益,以免他沖動做出一些事情。
“陛下啊,那個謝丞相,謝丞相居然敢讓人私闖臣的府邸,臣的屬下不讓他進,讓他離開便既往不咎。結果,他居然拿刀威脅人,硬是要闖國公府。臣前來阻止,讓他收手。”
“他還咒罵臣,說臣豬狗不如,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還說現在是丞相一家獨大是時候,臣這個國公在丞相眼里連豬都不如。臣看無法,只能將他帶來見陛下了。”
趙益講的那叫一個聲情并茂,令人潸然淚目。
罵得好,就是豬狗不如。
皇帝內心覺得那人罵得真好,替他出口氣了。
不過嘴上還是說著:“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國公府?”
“是新任的戶部尚書孟濤,陛下,您是不知道啊,他可是囂張著呢,說臣這個國公還得看丞相的臉色過日子,要是跟丞相作對,臣這個國公就當不了了。陛下,他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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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益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那樣子真的格外凄慘。
“孟濤呢?”
皇帝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有點嫌棄,想著之前干的事情,他就像劈了他。
要不是丞相,他還被蒙在鼓里,這該死的趙益,居然連他的后宮都敢闖,看來是有什么做不到的。
“陛下,他被臣綁在外面。”
趙益說道,這幅尊容真的讓人不敢直視。
要是謝紀的話還好,畢竟他容貌算是端正,而這個趙益,一哭,這令人看了想吐。
“帶他進來。”皇帝開口說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臣見過陛下。”孟濤看見陛下下跪,現在被五花大綁了,除了腳還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因此這幅樣子格外別扭。
皇帝看了之后說道:“給他松綁。”
這幅樣子像什么樣,一個尚書居然被五花大綁,他一個皇帝都看不下去。
“謝陛下。”孟濤手腳解開了便對陛下稽首說道。
“趙國公說你在他門前動武,可有此事?”皇帝問道,他想想也知道,是孟濤要去處理公事,趙國公的人阻攔,因此就發生了這件事。
“是。”孟濤坦然道。
“陛下,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在臣府邸前大動干戈,還請陛下嚴懲孟尚書。”趙益聽了此話說道,現在你是自己承認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為何要在國公府前大動干戈?”皇帝不理會趙益,放下手中的事務,問道。
“回稟陛下,臣非要在國公府前大動干戈,而是要嚴格執行限地令,國公自然也要作為表率,但臣前往,國公府下人阻攔臣辦事。不僅如此,誹謗丞相,侮辱下臣,欲要阻擋限地令的施行。”
“陛下曾有詔,阻攔者,格殺勿論!臣魯莽了,不應直接大動干戈,以致于驚擾了國公,還請陛下降罪。”
孟濤說完,趙益有點直接呵斥道:“什么限地令,那是謝紀欲要私吞官員的土地,搞出的一個政策,那土地怎么可能會落在陛下手上,都是被他謝紀給私吞了。”
“謝紀貪得無厭,現在在百姓口袋里面撈不出什么油水,就來撈有功之臣的油水。這樣一來,會使功臣寒心啊。陛下,他謝紀都能讓人在老臣的府邸面前大動干戈,其他人呢?”
趙益說道,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能夠在他門前動手,至于其他身份比他低的人,那可能都要求著那謝紀。
“趙國公此言差矣,在下正是為大夏萬代計,才會有限地令一說。不僅是國公,限地令的施行時,在下首當其沖,將超過限制的土地全部充公,又怎么會有收益一說。”
謝紀從未央宮門前走進來說道:“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安。見過國公。”
“限地令是在你手中頒布的,你想動動手腳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何況,你居然讓人在本國公門前大動干戈,這就是你推行的限地令?”
趙益看見謝紀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他的皮給扒了,特別還是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殺了他。
“非也非也,在下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至于在國公門前大動干戈,那可能是國公過于敏感了,誤解了。孟尚書只是公事公辦罷了,不會故意跟國公過不去,國公就為了一小事,將他鬧到陛下面前,真是小題大做了。”
“要是在下有得罪國公之處,在下在此給國公賠罪了。還請國公行個方便,為百官做個表率,在下感激不盡。”謝紀對趙益微笑道,言外之意就是你鬧到皇帝這也沒用,該交的土地還是上交吧。
“陛下,丞相他現在還盯著臣的土地,臣沒土地就活不下去了,他是要讓臣把所有的土地全部拿走才甘心,臣不活了。”趙益一聽謝紀,居然現在還盯著他的土地看,真是可惡。他跟謝紀沒完。
“國公說錯了,在下怎么會把國公的土地全部收走呢,限地令有規定,國公可擁有萬頃土地,那可是在下的十倍之數。在下還羨慕國公有那么多的土地,要是在下能夠有萬頃之眾,那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國公可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更何況,那充公的土地又不是白拿的,一畝土地十兩銀子,這樣換算下來,國公你那七萬頃土地,可以換算為七百萬兩銀子,國公并不吃虧不是?”
謝紀笑瞇瞇地說道,聽得趙益很想把謝紀的頭都給打歪。
七百萬兩銀子,哪有七萬頃土地來得重要,銀兩是可以再賺的,但是土地沒了就真的沒了。
皇帝再上面聽了,好家伙,七萬頃土地,加上可以擁有的一萬頃,這國公的土地可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