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一直盯著我看?”
謝紀盯著陳湘說道,你盯我,我就盯回去,看你覺得這樣盯著人好看嗎?
陳湘淡笑,沒有絲毫感覺不妥之處,笑道:“好看。”
謝紀:……
好看?
這是假的吧!
這原身雖然樣貌不錯,但也不至于如何好看,只是看得順眼罷了。
“夫君,你變了。”
陳湘說完又笑了一下,用微笑的表情看著謝紀。
謝紀心里撲通一下,看著眼前這個淡笑的陳湘,提高注意力。
用眼神直視她:“哦,何處變了,愿聞其詳。”
謝紀將內心深處的緊張感暫時壓下,輕描淡寫地半開玩笑地問。
陳湘笑而不語,畫面持續了許久。
“夫君始終是我的夫君,未曾變過。”
“夫君,說好的吃飯呢?飯菜快涼了。”
陳湘說著就將一塊魚肉夾到謝紀的碗里,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謝紀:她到底是知道了他不是原身還是不知道?
這人邪得很。
他以后還是少點和她見面吧!
謝紀將這個念頭甩開腦海,管她知不知道,反正原身也回不來了。
謝紀這下子清明許多了,便開始心安理得地吃著陳湘夾的酸菜魚。
他本來以為是黑暗料理的,結果,味道不錯。
有點詫異地看著陳湘,沒想到她做的還能吃。
“夫君。”
陳湘看著謝紀一點都不眨眼的。
“何事?”
他就當她是空氣,這樣子就好多了,不然被盯的真的不自在。
“我想回去見父親,夫君有空陪我回去一趟?”
陳湘看著謝紀說道,眼神中充滿期待。
謝紀聽了這句話,再想想原身受到的待遇,憋屈。
原身去她家都是遭冷待的,基本上他岳父大人都不給他一個臉色,冷冷淡淡的。
他就是不待見原身,認為原身小人一個。而原身雖然被冷遇,還是做足了禮節,給好了面子。
畢竟,要是原身和他岳父鬧得不和,可能那些人又要出幺蛾子了。
不過,陳安除了給謝紀臉色看,其余的也沒做什么。
“夫君是不想見我父親?”
陳湘看著謝紀說道,眼里有一絲失望。
謝紀愣了一下,立馬笑道:“怎么會?”
原身也不就是受冷遇,原身都能受得,他又怎么會受不得,更何況,這樣子逃避也不是問題。
“那,明日下午?”
陳湘笑道,他們兩家其實隔得很近,但是不經常來往。因為他父親每次都給他夫君臉色看,搞得他夫君興致泱泱的。
謝紀有點想拒絕,明天下午,明天一天還有那么多事情。
不過陳湘繼續說道:“夫君,要是有什么困難的,父親定會助夫君一臂之力。”
謝紀愣住了,一臂之力,她父親不是討厭自己嗎?
丹陽侯這個稱號是因為陳家先祖對皇室有功,開疆避土,因此被封為丹陽侯,世代相傳,傳到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了。
陳家先祖自從封侯之后便深居簡出,歸還兵權,其子孫也棄武從文,只留下丹陽侯這個稱謂。
丹陽侯對本朝的貢獻很大,至今留有很大的名氣,雖然現在丹陽侯只留下君侯這個稱謂,但,對朝廷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其后代也是值得尊重的,雖然不沾實權,但是其虛榮也是有的。
說起陳家,丹陽侯的陳家和陳簡的陳家雖然都姓陳,但兩家可沒有絲毫干系。
“好。”
他岳父大人的名聲是有的,他的名聲可是爛大街的,因此他岳父大人一直不肯接納他。
要是這次可以緩和點關系也是好的。
“岳父大人有什么喜好?”
謝紀問道,他只知道他岳父大人喜歡老子的《道德經》和莊子的《莊子》。
講究清靜無為,以柔克剛,順應自然。
因此對謝紀的主張很是不爽,對謝紀也是冷冷淡淡。
雖然他本來就對朝廷那些官員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而主張自己的政策的這些富有憂國憂民的官員感到不滿,但是更對謝紀這種妄圖將民眾全部都管控起來的這種想法更感到不滿。
認為當官的就不應該這時頒布一個策略,另一個官員上位之后又頒布一個策略,并且大力對百姓進行干預。
做事應順其自然,秋收時秋收,春耕時春耕,不能在秋天時耕種,這樣違背自然規律。
同時,也認為,不應該設置那么多條條框框的律法,不能過度矯正,治國要順其自然,不能搞過度干預。
而謝紀顯然不是,因此陳安不待見謝紀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過,謝紀想知道他除了對道家學派感興趣,還對什么感興趣。
他總不能去和他一起討論老莊的無為而治吧!
除非他現在就采用道家的理念治國,否則這根本就沒用。
所以,這還是算了吧!
“父親喜歡蘭花,對君子蘭甚為喜愛。”
陳湘對著謝紀說道,她父親的后花園里有一大片君子蘭,都是親手種植的。
其實也不算是后花園,那是在侯府旁邊有一座小山,極為幽靜,基本上沒有人跡。
他父親在那座小山腰上建了一座木屋,經常居住在那,在山谷處栽種了些許蘭草。
“父親喜歡畫蘭花,擅長畫蘭,要是夫君能夠親手畫一幅蘭花給父親,想必父親極為欣喜。”
陳湘說著看著謝紀的眼神,畫蘭不是目的,而是誠意。
謝紀微皺眉頭,他不會畫畫,更不會畫蘭,原身是會畫點畫,但是他擅長的也不是作畫。
陳湘看出了謝紀的猶豫說道:“父親作畫已有三四十個年頭,看過許多名家作畫,但卻沒有看過夫君的畫。”
作畫,謝紀是肯定比不上他父親的,更何況,他父親喜歡收藏各大名家的繪畫,對作畫水火純青,自然不缺少謝紀的一副。
但是,謝紀作為女婿,要是親自給岳父畫一幅畫,盡管畫的不好,但是也足夠表達心意了。
更何況,謝紀是當朝丞相,丞相親手作畫,那不就是表明了態度。
謝紀猶豫再三,點點頭說:“好。”
作畫就作畫,他就不信他還畫不出個什么來。
“多謝夫君。”
陳湘笑道,這樣子好多了,她就不用夾在中間難做人了。
每次一回家,他父親和他父親都冷氣飆升,搞得她都不是滋味。
謝紀感到不是滋味,每次去他岳父家都和陳安冷戰,雖然不失禮儀,但是原身也僅限于客套話,沒有再進一步。
而陳安理都不理謝紀,巴不得他離得遠遠的。
“來,吃飯吃飯,這可是我們親手做的魚,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紀將一些魚夾到陳湘的碗里,陳湘愣了一下,不過一會兒又反應過來。
看著自己碗里的魚,露出了一點笑意。
她不是清冷,而是找不到話題,不會聊天,再加上謝紀很冷,都不說話,她也不是特別主動,因此再別人看起來是很冷漠的樣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通過書籍相互交流,謝紀才會和她講話。
對于其他的事情謝紀都不感興趣。
要是謝紀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會喊冤,那是原身,可不是他。
謝紀看到陳湘笑的很好看,心想,原來她會笑啊,他以為她就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盯著你的那副看不出神情的表情。
“多笑笑,好看。”
謝紀不自覺地吐出這句話。
陳湘抬起頭,看著謝紀,在陽光的房舍下,陳湘的眼睛仿佛比剛才亮了一下。
眼神中充滿神采,看著謝紀不自覺的望向那雙充滿神秘和誘惑力的眼睛。
這眼睛,真好看。
謝紀不自覺地想,陳湘不算十分漂亮,但這雙眼睛卻是異常美麗的。
只不過當時盯著他得時候他怎么沒感覺這么漂亮,難道這眼睛還會變?
站在遠處的侍衛,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講些什么,當時看到兩人互相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的樣子,心里有一萬只曹尼瑪奔騰而過。
他看見了啥?
怎么最近不僅丞相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連著夫人都不正常起來,他們兩人是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