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咱們老大怎么想的,非要跟著徐寒那小子。”晏斬重金購置的別院中,胡馬飲下一杯清酒,隨后將手中酒杯重重的砸在那石桌上,有些惱怒的嘟囔道。
“就是。”年紀(jì)稍小的衛(wèi)塵有樣學(xué)樣的同樣端起了石桌上的酒杯,就要一口飲下,只是那酒水入喉時傳來的辛辣之感卻讓他臉色一變,他頓時皺起了眉頭,趕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嘴里不住的劇烈咳嗽。
一旁的史玉成白了一眼,這素來不善飲酒,卻總是想著學(xué)人一飲千殤的家伙,隨即又附和道:“我還以為咱們老大和徐寒已經(jīng)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今日見那情景,才知原來是咱們老大的一廂情愿。”
說到此處,史玉成也有些沮喪,忍不住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哼!”脾氣火爆的魯壓山聽到這里,嘴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忿忿不平的言道:“虧老大這些日子心疼那小子閉關(guān)修煉,每日想著法的給他做吃的,咱們認(rèn)識老大這么久,她何曾為我們做過這些,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他今天那頤指氣使的樣子,真氣煞我老魯也!“
聽聞這言,周遭的三人也都是紛紛義憤填膺,頓時打開了話匣子,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是不亦樂乎。
其間的內(nèi)容無關(guān)乎,徐寒多么不知好歹,甄玥多么用心付出。
這四人越說越來勁,越說心底的怒火也越燒越旺。
這時的四人滿臉通紅,酒杯胡亂的扔在院落的各處,紛紛大聲嚷嚷著要去找徐寒為自家老大討一個公道。
那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模樣端是讓任何人都無法懷疑他們此刻的決心。
吱呀。
可就在那時,別院的房門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聲響,房門忽的被人推開,而出現(xiàn)在四人眼前的赫然便是那位他門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徐寒。
五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徐寒似乎有些疑惑。
而胡馬四人方才那義憤填膺的氣概卻忽的盡數(shù)煙消云散,一個個縮著脖子,心虛的撇開目光。
徐寒倒是看出了這四人的異樣,但他卻沒有細(xì)究的心思,于那時開門見山的問道:“甄玥呢?”
“啊?”胡馬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魯壓山。
“這個...”魯壓山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史玉成,“你來說。”
“好像是在...”史玉成欲言又止,說了半晌,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便拉了拉衛(wèi)塵的衣袖:“小衛(wèi)子,你來告訴徐公子...”
“我?”衛(wèi)塵有些發(fā)蒙,他不明白方才還叫囂著要更徐寒拼個你死我活的三人怎么忽然跟換了一個人一般,但當(dāng)他抬頭對上徐寒那冰冷的目光時,他一個激靈,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在...在城西的古道樓附近...”
徐寒不明所以的看了這一臉懼色的四人一眼,心頭的疑惑更重。
“謝謝。”他想了想,還是未有多問,如此說罷,便轉(zhuǎn)身出了別院。
......
待到徐寒離去,足足百息光景之后。
院中的四人依然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走了?”也不知是誰,最先發(fā)聲問道。
“應(yīng)該走了。”又不知是誰如此回應(yīng)道。
“確定?”
“確定。”
隨著此言一落,院落中便響起了一陣痛呼。
衛(wèi)塵還沒搞明白事情的始末,身子便被胡馬三人摁在地上,這自然免不了的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這個叛徒!”胡馬高聲斥責(zé)道,臉上是一臉的怒氣沖天。“妄老大平日待你最好,你竟然出賣老大!”
“小衛(wèi)子,我魯某人一直將你當(dāng)做兄弟,卻不想你竟是這樣一個吃里扒外的家伙。”魯壓山痛心疾首的言道。
“是啊是啊!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史玉成連連點頭附和道。
可憐的衛(wèi)塵這時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眼前又換了一副嘴臉的三人,很是疑惑的問道:“不是你們讓說的嗎?”
“我們...”胡馬有些心虛,聲音也小了幾分。“我那是讓你牽制住徐寒那小子,哪有讓你真的說?”
“是啊,咱們幾兄弟在一起這么多年,怎么這點默契都沒有,看樣子真應(yīng)了那句同床異夢,著實可悲啊。”肚子里沒有多少墨水的魯壓山,找到一個詞便脫口而出,卻也并未深究這同床異夢究竟合不合適。
連字都認(rèn)不全的史玉成自然挑不出魯壓山話里的毛病,滿口應(yīng)和道:“對,同床異夢,著實可悲!”
聽到這里,衛(wèi)塵也有些自責(zé),但又覺不對:“可剛剛不是你們說的要找他算賬嗎?怎么人來了,你們卻...”
“這...”三位壯漢頓時老臉一紅,紛紛撇過了腦袋,支支吾吾的憋了半晌,終是尋到一個合理的說辭。
“徐寒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是要找他報仇,但凡事得講究方法。”
“打不贏就不能蠻干,咱們得智取,不然你以為咱們這腦袋瓜長著是干嘛用的?是想辦法用的,可不是為了湊個個!”
衛(wèi)塵聽到此處,暗覺此言頗為有理,之前似乎甄玥也這么教育過他。
他頓時連連點頭,一臉佩服的言道:“還是三位各個腦子好使,不似我這榆木腦袋。”
三人見此事蒙混了過去,頓時紛紛松了口氣,也不好再難為衛(wèi)塵,也就放了他被摁在地上的身子。
可起身的衛(wèi)塵卻并不消停,又問道:“那徐寒現(xiàn)在去尋咱們老大了,咱們怎么辦?”
胡馬惡狠狠砸了砸身旁的石桌,咬牙切齒的言道:“還能怎么辦?跟上去啊!”
“然后呢?”已經(jīng)將胡馬當(dāng)做智囊的衛(wèi)塵病著不恥上問的態(tài)度,湊上前來,眨著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
“跟他拼了!”史玉成掏出一把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出頭。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魯壓山也拿起了兩塊腳下順手撿起的石頭。
二人雄赳赳氣昂昂,大有以命搏命的架勢。
當(dāng)然這樣的氣魄于下一刻便煙消云散。
胡馬痛心疾首的在這二人的腦門一人賞了一記板栗,言道:“智取!智取啊!”
這二人可就不似衛(wèi)塵那般好忽悠的角色,紛紛很是不服氣的看向胡馬,大有對方不說出一二三,便要與之搏命的架勢。
“智取?怎么智取?你倒是說呀?”
“咳咳。”胡馬咳嗽兩聲,方才小心翼翼的言道。
“見機(jī)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