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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鹿族血…也可以…”
牧千秋打量著楚師,把話說到最后,神情也不由地顯得貪婪,結果瞬間就引來楚師一個兇狠的目光瞪來。
“老不死的,你想干什么,欠揍嗎?!”
楚師發怒,一瞬間就把手上的藥爐扔在地上,藥水外流,旋即還推了一把牧千秋,把他給推倒了在地上,翻了個滾。
“哎喲喲…懂不懂得尊老啊?”
牧千秋打個滾,慢悠悠的坐起來,找不到東西支撐站起來,干脆就坐在地上嚎。
“還想要鯤鵬的腹血,可把你美得,你肯定知道那是雷古天蛟的弱位,你想要害死人家啊?”
“那他的血可是能和很多寶藥結合能研制出不少妙藥呢,這叫舍身取義。”
“那我呢,我沒用嗎,我可是三眼麟,我身上也有寶貝。”
云祈也上前斥責牧千秋,沒想到牧千秋還有理反駁,神情還不以為然,云祈突然來了興趣,自夸著,也想做貢,或許能替眾人抗下傷害,喚取移花接木上層功法過來。
“你…多只眼睛不能捐,血也不純,沒啥用啊,估計就鱗片多一點,可以拿來做點裝飾就不錯了。”
“行,要多少,我替他們一起出,交換移花接木上層功法。”
牧千秋扭著皺巴巴的面色,看著云祈,通過云祈的話,打量了云祈許久才不屑的說著。
云祈聽聞,不顧后果,直接就答應了牧千秋,令眾人都震驚住了。
“云祈你瘋了嗎,你在做什么?”
“你以為你這么正義,這牧千秋就真的會給你嗎,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九鯤從后邊上來,就拉住云祈的手,焦急的阻止著,沒有任何感謝的意思。
楚師聞言而來也是,瞥過牧千秋,看著他地上悠哉的坐著,覺得他的反應完全不該是這樣的。
六宗與他合作,他還能如此自由,一看牧千秋就有不一般的手段能讓六宗安心的信任他。
想必就是藥吧。
牧千秋如果真的活了600多年,那他一定見證著藥學的進步,加上他這么喜悅專研藥品,能研制出什么奇異的藥物,那可能真的不是事兒,簡直是簡簡單單。
如果就這么大大咧咧的答應了他,萬一被他暗算,到時候估計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而且眾人根本打探不到牧千秋的實力,不知是未啟靈過,還是深藏著,他是如何能分辨云祈幾人在人形時候的真身的,眾人也不從得知。
總之,牧千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身份的人。
“那我不是想著,九鯤你腹部這么脆弱,萬一疼死了,多慘啊,你還沒成親呢,然后銀葵和初瑤又是女孩子,哪里能受這個委屈,不就是幾個鱗片嗎,我又不會死,對吧。”
云祈委屈的看著兩人,小聲的解釋著,隨后又大大咧咧的拍著胸口堅強著,真是令眾人無奈。
“商量好了嗎,換不換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們不換,另開條件吧。”
牧千秋瞅著眾人呢喃細語的,都還沒有個結論,自己問道,就被祁凌堅定拒絕,云祈疑惑著臉色都來不及阻止。
“愛要不要,我一把老骨頭的,可沒功夫再和你們浪費時間,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牧千秋不屑的瞟了祁凌一眼,緩緩的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污漬,就不管那一個被摔碎的爐子,慢悠悠的的就走進樹干里。
“這牧千秋,性格真是古怪得很,怎么樣才能令他滿意?”
“讓他滿意?不可能,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說給就給,我們本身的價值遠遠高于他研制的一瓶破藥,不給!走人!”
九鯤凝目,看著樹干內又升騰起的藥味熏煙,有些惆悵。
楚師倒相反,狠著目光瞪著樹干的方向,就發出強烈的拒絕之聲,說罷都想直接走人。
“…不就是腹部劃兩刀嗎…給他便是!”
九鯤看著楚師這等反應,心中倒是覺得這不是楚師真正的意愿,內心想必是等著自己同意貢獻腹血。
于是九鯤狠下決心,目光一定,嚴肅開口,一瞬間就震驚住了所有人。
“九鯤,你腦子被驢踢了嗎,那是你的腹血,腹血啊,平時碰都不給碰,還劃兩刀,胡鬧!”
云祈皺著眉頭,就用手指推著九鯤的腦門,非常不爽的斥責著九鯤的行為,令九鯤不悅。
“別動手動腳的,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不然這個事關天下大事,豈是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再說,是我挨刀子,又不是你,你焦急什么?”
“嘿,我關心你還被你罵了還,割!使勁割,改花刀的割!”
九鯤與云祈突然就斗嘴了起來,言語之中并沒有真正的沖突,祁凌與銀葵倒是沒有勸開,都看向了楚師。
“看著我干嘛?”
“師父,你愿意貢獻你的血嗎?”
楚師余光瞥到,打量著祁凌的目光問著,祁凌直接開口,不予隱瞞。
“…我的血…看你們啊…九鯤要是愿意,大家都出點力,換下移花接木上層功法,也沒什么問題。”
祁凌一開口,就將九鯤與云祈的目光引了過來,楚師猶豫了一下,答應得不干脆,但是并沒有拒絕之意,事情,好像就定下了。
“…找個密集點的叢林…取血吧…”
九鯤愁著臉色,苦笑的真正答應下來了,眾人也沒有意見,云祈撿起地上的藥爐拿去利用,都暫時離開了此地。
萬神山上本來就樹木繁多,尋找一片密集的叢林,就是一樁小事,眾人離開樹干不遠就找到了一片最近的密集,就準備在此為九鯤取血了。
九鯤安排眾人找來附近的枯枝落葉,鋪墊地面,好不留太多血跡引來山上妖獸來打擾,突然就聽到了云祈說話,擾了眾人。
“…要不就算了吧,我們換點別的東西貢獻啊,比如鬼屠,他的角肯定也值錢,或者…龍葉,他的毒還要厲害,一個頂好幾個的,你們說怎么樣?”
“為什么是龍葉,換紀擎蒼或者羲皇不行嗎,他們是龍鳳還要值錢。”
云祈撓著頭隨口半嚴肅又半隨意的說著,像是為九鯤求情,直接就被銀葵瞪著眼睛懟了上來,把云祈都慫了慫腦袋。
“我隨口比喻的…就是提個意見。”
“怎么了云祈,你怕了?”
云祈嘟了嘟嘴巴,說是隨口一說,卻好像被九鯤看透了,勾起一絲笑容就問道。
“為什么要怕,不是九鯤前輩被割嗎?”
“…你不懂,上次我就碰了九鯤的腹部,就那么一瞬間,就一下下,就那么一丁點,我直接被他條件反射打飛出去,飛了十幾米遠,我疼了好幾天呢,嗚嗚嗚~”
祁凌看著云祈慫慫的模樣,不知其中,說罷,云祈把眾人都拉過來,小聲訴苦,這才讓眾人明白,倒沒有同情,還無奈的笑著。
“快點,別磨蹭了。”
九鯤無論眾人低估些什么,他不關心,只想快點結束,話落便真身顯現。
這就是鯤鵬。
一只有著非常非常龐大身形的鵬鳥,真身直臨山巔,所不是九鯤壓著身形,估計萬神山都要倒塌。
其身白羽如玉,黑羽如墨,均勻分布在上,上古之息時時席卷而出,俯瞰眾生,威風凜凜。
“好…巨大…”
祁凌與銀葵沒見過這個場面,皆是看得驚呆,他們的身形現在突然就如螻蟻一般。
“初瑤,你用藤蔓綁緊九鯤,不要讓他又掙扎的機會,不然,我們估計就往被他拍到山腳下了。”
云祈吞了一口唾沫,囑咐一句楚師就來到祁凌身旁,道:“用法影玄雷眼割。”
祁凌聽聞,一下子就愣住了:“用法影玄雷眼割嗎…會很痛苦吧?”
云祈就知道祁凌免不了這菩薩心腸,就催促著:“九鯤真身這么大,不用法影玄雷眼割,用什么,早開工找結束。”
祁凌看了眼九鯤的真身,的確對應云祈的話,也不再猶豫,喚出了法影玄雷眼遞給云祈。
之后楚師也立即催動領域,喚出數不盡的藤蔓,將九鯤周身綁緊,將九鯤雙腳束縛,一切就緒了。
云祈凌空,環繞了九鯤的身形一圈,大概找到了九鯤腹部的位置,僵硬的手動著玄雷眼去割下九鯤腹部的羽毛。
只不過是觸碰著羽毛,還沒有到腹部,九鯤身形就在發抖著,排斥著,這并非是九鯤在有著動作,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祁凌等人在下方仰視著,觀察著,看見了九鯤眸子中流露著恐懼,是非常劇烈的。
“…九鯤你…你忍著點…”
云祈握緊了玄雷眼,緊張而又凝目,提醒了一句九鯤,便將玄雷眼的刃身接近了。
唳!!唳!!
玄雷眼才碰到九鯤腹部,還沒開始劃破,九鯤就不由自主的鳴叫了起來,楚師的藤蔓都有了拉扯的反應,非常劇烈。
唳唳!!
云祈的開始加大手上的力度,去劃開九鯤的腹部,九鯤長鳴,聲中有哀,含著悲涼。
大刃在九鯤腹部劃開了一道兩指長的口子,一剎那,血光噴涌,直接濺到了云祈臉上,云祈趕忙從腰間解下藥爐,就往九鯤腹部位置接去。
只有皮肉破裂時,血液才一瞬間快速噴涌,接下來的,血液只會點滴流下。
這就說明,接下來云祈需要非常耐心的去接著九鯤腹部足夠的血液,也代表著,九鯤將承受著持續的痛苦。
撲騰撲騰!
不過才接血數秒,九鯤的身形發抖就更為劇烈了,忍不住就撲騰翅膀,想要掙脫楚師藤蔓的束縛,云祈都受到了影響。
根本難以靠近,去精準接血液,有不少血液都滴落到了下邊的枯枝落葉上了,都沒有接夠爐子的四分之一,實在浪費,但云祈也無奈。
“…九鯤好像…都哭了。”
九鯤不斷撲騰著,越來越劇烈,長鳴也連續著,越來越悲涼,祁凌看得揪心,但實在不懂這般痛苦相當于什么,只知道九鯤眼中好像有淚花,一定非常疼痛。
“割破腹部,究竟有多痛苦…”
祁凌看不下去,撇開了目光,也問著楚師。
“大概…就像一顆長釘被釘如了腦顱中,又要用一個鐵扳手從中取出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