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蘇以塵肯定知道蘇門主你是何種性質的靈氣,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毒氣會攀附在劍刃上,鞘中兩靈,暗蘊殺機。”
祁凌堅定的目光投射在蘇戟這把蘊藏金陽氣魄的利劍之上,神情表現的卻是有些小聰明,話落,兩手上的綠光微微閃爍,等待蘇戟同意而實行。
“將毒覆蓋在劍刃上?…這個主意確實有半分震懾力,但是如果操控以塵的人惱羞成怒,引來的,將也是腥風血雨。”
“我的分寸已經算好,只要一切按照我規劃的步伐走,大可保護弟子們不見血,如若計劃有偏差,也會有人在后方庇佑的。”
蘇戟聽了祁凌的話,是有些愕然的,隨后的思索,讓蘇戟贊嘆祁凌的方法的同時,還也是留著忌憚,聞言的祁凌神色依舊,穩住蘇戟的顧忌,末句更為堅定。
事關六宗,旋即聯想,必然是——上古神閣。
蘇戟雖然不是不時時刻刻關心六宗的動向,但是略有聽聞,憑他十幾年在大陸上混出的經驗,自行判斷就能知道大概因果了。
自己的兒子攤上了六宗,最終的結果是什么,蘇戟鎖定已經鎖定最危機的,但他還是心留希望,祈禱一線生機。
從云崖上墜落而下,蘇以塵還能還生,在聽到此刻消息時,蘇戟就已經忍住內心的感情,堅定的認定這是一場永不停歇的風暴又掀動了,也許不能說是“又”,是歲月流傳下的風暴…
生還的方法他也不愿尋找,也不敢尋找,六宗大概目的,蘇戟早已明了,不止惦記著自己絕技。
很久之前,六宗就早早鎖定蒼百門,蒼百門的名聲名揚四海,貴才無數,寶藏豐厚,怎會讓六宗忍住而不關注呢,那些葬在泥土之下的前幾位門主,是怎么死亡的,蘇戟銘記于心啊。
日日月月又年年,接手起蒼百門,蘇戟就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還是會到來的,當下祁凌二人發現了端倪,解開…便解開吧,妻子不在身邊,不可訴也不敢訴,有人想幫自己解開心結,便解吧。
“好,那便…”
“你干什么…你讓上古神閣做后盾?”
蘇戟心中明了,剛欲開口同意祁凌的計劃,就看著楚師從不遠處的座位上起身,急忙上來,把祁凌拉到一邊,就焦急著眉目,含著斥責的口氣小聲的說著祁凌。
“師父,不是我拿他們做護盾,關系六宗,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自己來的,聽我的就好師父。”
楚師拉著自己當旁邊,祁凌就已經知道楚師要說什么了,他輕輕一笑,面容鎮定,自信的落下了話,又回到了蘇戟身旁。
楚師瞧見,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祁凌。
咻咻~
祁凌將整把劍從劍鞘中掀出,一手拿劍,一手掌握碧玉靈氣,順著劍刃將其覆蓋上去。
金輝與碧玉相遇,顏色有些混亂,像光芒被腐蝕,演變為荒蕪,真的像祁凌所說的形式,蘊藏殺機。
刷刷~
祁凌纖長的手指來回在劍刃上,少量而多次覆蓋,讓八荒蝎的毒層層疊加,這樣的效果才是最佳。
疊加到第五次,祁凌收回手中的毒,然后手掌再運起碧玉光芒,這次的光芒有些黯淡而顯得有些清透,還有清香悠悠,祁凌也把香毒使上了,手段也挺辣的。
“這是什么毒,好像和你剛才那一層毒有些詫異,還有些香味溢出。”
“…嗯,等時機成熟我再與蘇門主細說吧,我想詢問一下近日可有除害之事?”
“有……七日內就有三起,這也是計劃之中嗎?”
“算是一半之中,揭露,就定在第三起除害之事那日,前兩起蘇門主自行安排,第三起除害當日,還請根據我的要求,清空門中大部分弟子,留住那些被選定可接觸秘籍的人,以免蘇以塵生疑。”
祁凌的香毒引起了蘇戟的注意,對于蘇戟的詢問,祁凌當前形式根本不敢提起一句,畢竟聯系六宗,而后又將話題歸正。
就見蘇戟滾著輪椅來到書柜前,翻找了幾下,拿出一本記錄門中除害之事的陳舊大本,翻閱翻閱,說出了祁凌想知道的事,得到大概,祁凌又將計劃推出了更多。
“留住他們,如果有突發情況,我一人之力,恐怕難挽狂瀾。”
“蘇門主,還請放心,都會保你們周全的,而在此之前,請蘇門主準備三枚會發光的東西,可以懸掛在脖子上的,一枚有一定穩定性,不會輕易拆下來的,其他二枚隨意。”
“…這個好辦。”
“最后囑咐一句,當日蘇門主假裝交談后,定要留住蘇以塵一人再聊上幾句,目的是揭露他,能穩定揭穿他的本性最好,如果有意外,還請蘇門主一定要劃傷他的臉,越多越好,并且要給他帶上會發光的物體,之后還有細節,日子臨近后我再細說。”
祁凌的計劃漸漸浮出水面,蘇戟顯然只摸透了一部分,還是認為祁凌再犯險,祁凌再次穩住蘇戟的心情,然后平靜囑咐,觀旁邊漸漸微小的燭光,準備結束此次的交談,避免引起另耳。
“嗯,好,那便下次再說,辛苦二位了。”
蘇戟也看了一眼旁邊的蠟燭,點頭合上了手上的蘇,交代一句,兩人也便緩緩離開了。
蘇戟還是八成相信祁凌的計劃的,他的心思細膩,待人親和,就不知平靜如水的面色下,能掀起多大的風雨了。
七日不長,在初夏的雷雨中漸漸來臨,當日微風,氣中泛炎,臨近黃昏時刻,陰沉沉的天好像在醞釀著即將來臨的風雨,酉時,按著祁凌的計劃,弟子們都帶著疑惑去除害了,門主只剩幾位。
“嗯,今天我說了不少關于練劍的技巧,就是為了你們預備,在接手大弟子后,能習的我親傳一二,都明白了吧?”
蘇戟把那些候選人們都帶到他屋內的桌前,與他們交談,開始到現在,蘇戟說了至少有半個時辰了,現在臨近收尾階段了,蘇戟準備將眾人都散開了。
“都明白了!”
“嗯,那都回去吧。”
“是。”
“以塵,你留下來一下。”
蘇戟說完,八九人異口同聲回答著,蘇戟打發他們回去,就立即叫住了要快步離開的蘇以塵。
一聲落,前邊的倩影還是沒忍住回了頭,是葉小溪,她也在內,她修養了兩日,在期限內回歸比試,也挺近了新晉大弟子的位置,她旁邊的陳佳衛雪也一樣,都進來了。
“怎么了,父親?”
“我們好久沒聊天了,現在蹭著有時間,喝喝茶聊一下吧。”
“最好不過了。”
蘇以塵是蘇戟的兒子,被叫住,不是偏袒者方法就是說點他們的家常事,所以大家也沒有什么意見,葉小溪聽后,留著一抹余光,也與陳佳衛雪笑著出去了,屋內只剩蘇氏父子,端詳坐著。
蘇戟待人走空,緩緩的沏茶給蘇以塵,他連忙接過孝敬,蘇戟悄悄的抬眼看著蘇以塵的面龐,目光忍不住就憂傷抹過,隨著茶滿上了,又漸漸消失了,變得凝重,發話了。
“…記得上次我倆聊天的時間早已是在大半年前了,你現在很少和我聊天了,是因為準備劍會比試嗎?”
“正是,會劍比試乃是門中大事,時間日漸臨近,沒能為父親解憂,我實在抱歉。”
“哎,你我都是什么關系,哪里需要說這種話,你不找我,除了練劍,不就是為了捧著小溪那丫頭嗎,呵呵呵~年輕人啊。”
蘇戟品了口茶,緩緩說著,有些回憶,蘇以塵微微一笑,是強抿,表面包含愧意,實際上內心緊張而還有些激動,終于接觸秘籍的事情。
長長久久的,能不有所感情嗎,噎著什么話蘇戟怎會還有所不知呢,論“戲骨”,蘇戟半個歲月的游走,也會掩飾。
“并沒有多少接觸的時間,時間空余極少,還是比試為重。”
“嗯,也是,不過你倆成親的大事還是要繼續的,就在一年后劍會比試后吧。”
“父親,我當下風華正茂,不想為情所困,還請父親三思。”
“這事當時還是你們當時同求的,現在怎么還反悔了,這傳出去,你的名聲何在,這事已定,不可反悔,再說了,一日下來,擠一下也會有時間的,不會耽誤的。”
一提到“葉小溪”這幾個字眼,蘇以塵的面向就免得平靜而無情了些,蘇戟就是測試他的反應,為真怎會如此呢。
而且事關蘇以塵臉面與蒼百門名聲,蘇戟絕對不會讓這冒牌貨攪混了,若是祁凌的計劃今日處置不了他,日后,他只要還在蒼百門,總有一天可以清楚的。
只不過是理由罷了,蘇戟不準蘇以塵擅作主張,嚴厲制止。
“父親,你怎么可以逼著我呢,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嗯?你干嘛,禮節何在,怎么和我說話的?”
蘇以塵聽著蘇戟的話,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走著,猛然直起身子,捶下茶杯,怒著神情朝蘇戟大叫,極力反駁。
一旁的蘇戟頓時被嚇到,立即指著蘇以塵,同時也皺著臉色,不悅他的行為。
“…我就是不同意和葉小溪成婚,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了,我喜歡衛雪,我喜歡她。”
啪!
被蘇戟斥責后,蘇以塵才回過神,準確來說,是偽裝蘇以塵的人才回過神。
自己的暴脾氣突然就上來了,這不是原來蘇以塵的樣子,他立馬吞下怒氣,緩緩坐下,依舊蹙眉,說著,反駁著,只是態度稍微改善。
但話題說錯了,也是一個嚴重的事情,突然蘇戟就給蘇以塵的臉上來了一掌。
這個機會,是蘇以塵自己為蘇戟搭建的,由不得蘇以塵了,蘇戟大掌落下,還惡狠狠抓回,這就答應了祁凌的計劃,劃破他的臉。
臉上,果然有些東西。
“…爹…你打我?”
蘇以塵被蘇戟一掌揮過,力度直接帶著他退后了數步,他神情愣愣,眼色詫異,還沒緩過來,痛意喚醒他時候,他連忙捂住自己的臉。
輕撫著,劃破了,有傷口,流血了,他嚴重怒色涌涌,瞪著蘇戟,不可思議的問道。
“打的就是你,我打的,是個混賬,我兒子可不會說出這種惡劣的話,給你些臉,你還真的當回事了嗎?!”
蘇戟面色比蘇以塵的眼色還要憤怒,赤面紅耳,筋脈凸起,雙目堅毅而火烈。
他大斥一句,滾著輪椅,上前一步,突然又給了蘇以塵一掌,這一掌,來得更加猛烈。
大揮而去,風聲刺耳,回來間,蘇戟指甲狠狠剮蹭蘇以塵的面龐。
甲印深深,摳破血肉,他的臉,破敗猙獰,禍色翻涌。
這兩掌,真的使蘇以塵,破相了。
“…呃呃!…呃…蘇戟…你哪來的膽子,劃破我的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