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滴答滴答。
祁凌濕漉漉的發間時不時有水滴滴落,在這安靜的屋內,聲音顯得很大。
不遠處撐在桌前盯著的風策筵此時已在睡夢里,折騰了這么久,天都亮了,早起的困意又來了。
“唔...”
祁凌醒了,他已經昏迷了快半個時辰了。
嘩嘩。
醒后的祁凌,神情有些呆滯,在緩過來后,將還有些麻木的四肢活動了一下,感覺良好后,便緩緩從池里起來,擦干身子將要穿衣。
轉身穿衣一刻,祁凌發現風策筵正在不遠處的桌上撐著睡覺,平淡的目光里忽然泛出犀利。
按照楚師的話,風策筵應該只是想針對八荒蝎,但此時卻先針對了自己,他的想法應該是想殺死自己,將八荒蝎拿走,若是如此,祁凌必須要將八荒蝎轉給楚師保護,不能讓風策筵得逞。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看著風策筵長得挺和善的,卻給自己下此狠手,祁凌暗嘆著自己先前已進食的舉動,不然這會估計已經醒不來了。
祁凌看著風策筵的臉好一會才將衣服穿好,走到風策筵旁邊,叫醒他。
“風教主,風教主。”
“呃?...你醒了,感覺如何?”
“我...我感覺體內的毒,有點怪異。”
“呵呵,沒事,只是你還沒習慣,內教的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沒錯,這個方法他們都堅持了一個月,你也要堅持一個月。”
“什么,一個月?”
祁凌與風策筵交談著,當祁凌了解到這個過程是持續時,眸色大驚,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必驚訝,這是必須的,還有,這個月底有內門的毒斗比試,你現在也算是內門的人,自然也要參加,現在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先去召集你的勢力,這個毒斗比的是個人也是團體,你跟著我學了這么久,你要展示出你最好的一面,給我臉上增點光,可別再被他人嚼舌根說你只是托關系,沒本事了。”
“風教主怎么知道我被人嚼舌根?”
“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有什么風聲我不知道嗎,我還訓斥了他們,這些話有損你名譽和黑皇教教風,你不必害怕。”
“...多謝教主,那我現在就去外面召集勢力了。”
“好,多加小心。”
風策筵交代和解釋了幾句,就讓祁凌離開了,風策筵沒規定只能在教中召集勢力,自然的允許祁凌出教,這剛好也讓祁凌有了出去見楚師的機會,祁凌立馬動身,回屋擦干頭發,就出教找楚師。
【城門口處客棧】
“老板,請問楚杰楚公子在哪間房?”
“楚杰啊,我看看...甲字九號房。”
“好,謝謝。”
祁凌一出教就往先前楚師交代的客棧跑去,問出楚師所住的房間后,祁凌立即前往。
咚咚——
“師父,在嗎,我是祁凌。”祁凌找到了對應的房間,敲門問道。
吱呀~
門開了。
“祁凌?你怎么跑出來了?”
“師父,你讓我進去再說。”
楚師開門見到祁凌,有些愕然,瞧見祁凌這般嚴肅面色,楚師也趕快把祁凌帶進來,把門合上了。
“你怎么出來了,風策筵給你出來的嗎?”
“嗯,他說讓我參加他們內教的毒斗,放我出來召集勢力。”
“毒斗...是為了黑皇榜吧,他發瘋了嗎,你什么實力什么身份進去的,有必要按照他們那一套來做嗎,他在想什么?”
“師父,小聲點,我認為風策筵是想讓我召集八荒蝎來作為手下勢力,從而達到他占下八荒蝎的目的。”
楚師聽著祁凌的話,轉目一思頓然大怒,聞勢的祁凌將楚師情緒安撫下來,把自己的意思與楚師簡單的說了說。
“這是必然的,他知道你實力肯定不會有人甘愿臣服于你,讓你去找八荒蝎來做手下,因為八荒蝎是群居的,有首領,你只要擊敗了首領就可以得一大群,對你對他都是好處。”
“師父,我想把八荒蝎放在你這里休息。”
楚師踱步判斷著,面色微凝,得知楚師判斷結果與己相似,祁凌說出了此番來的目的。
“為何?”
“風策筵想要八荒蝎的欲望太強,最先是暗中抽取我毒池剩余的蝎毒,后來是讓八荒蝎與各獸打斗,提取分離蝎毒,再到剛剛,用多針扎我身,想用一個月時間,把我折磨死,然后奪取八荒蝎,現在八荒蝎的處境太危險,我不想八荒蝎與我冒險。”
“他敢?!他敢動你,他不把不把血歲放眼里嗎?”
“風策筵敢這樣做,想必他們暗中應該也有些問題。”
祁凌描述在黑皇教發生的近況,令楚師凝重的眼神看著祁凌,突然不語了。
“等等...你說的針,我想想我記不起來了...”楚師忽頓,手捏著下巴,使勁想著,突然就想起了什么:“針...是離脈抽...抽風...抽骨!對離脈抽骨!”
“離脈抽骨?”
“肯定是離脈抽骨,這是黑皇教自創針法,我之很久前游歷到毒域就有聽聞,風策筵他怎么敢對你用這個?!豈有此理!”
“這針法有什么作用?”
“具體的我不知道,反正有人說這針法很恐怖,風策筵建教以來到此,都會將教況如實告于血歲,血歲在簡述教況給其他宗時,我在旁聽血歲提過一次這個離脈抽骨,之后再也沒有你這次說,我才是第二次聽聞,血歲一般只要大事才會提及,那就足以說明這離脈抽骨的大事,風策筵竟然會用這么大的陣勢針對你,他肯定是對你手足無措才這樣。”
楚師神情嚴肅的自我猜測著,猜到后半部分不禁一笑,風策筵堂堂一個黑皇教教主竟然拿一個不到白靈的祁凌沒辦法,傳出去恐怕可以讓那些運毒的勢力嘲諷半年了。
“此針法雖恐怖,但以你剛剛說的情況,風策筵應該不敢亂動你,八荒蝎你還是有必要帶上的,之后你謹慎點就行,至于這個勢力,我是幫不上你了,你也沒必要找,你直接認輸就行,反正你目的又不是為了奪魁。”
“師父...你變了。”
“呃,哪里變了,變得更好看了嗎?”
楚師一番分析又叮囑,見景的祁凌不禁輕笑道,楚師聽聞都有些詫異。
“師父你一直都很好看,我說的是你對我的態度變了,變得更好了。”
“我對你很嚴嗎,我對你一直都很和善的好吧。”
楚師聽祁凌這番話直接給祁凌翻了個白眼。
“呵呵,說實話,剛進黑皇教的那幾天我很想師父你呢,畢竟我們一路走來,突然分別,是真的很不舍,雖然后面習慣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孤獨。”
祁凌輕笑一聲,眼里放出些許溫柔,看著楚師,道。
“呵,其實你也變了,變得還很多。”
“我嗎?”
“你之前總愛問這問那的不會自己思考,但是現在你都能自己想會很多,性格上也要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你是怎么了,才十幾天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楚師一聲冷哼,還反奇怪祁凌的變化。
“...大概是黑皇教的氛圍吧,教里的氛圍很壓抑,沒有我和師父你相處那么隨和,而且教里的人總說我拉關系進來的,話還說得挺難聽的,自然要用厲害點的樣子回擊他們了,不能給師父丟臉,對吧。”
“誰敢說你,是公孫烊那鄙人嗎?!”
聽著祁凌的描述,看著祁凌神情自溫柔向些許惆悵轉變,楚師眸子一瞪,就問著祁凌該事件的起因源于誰,差點就拔刀了。
“師父,謝...謝謝你。”
看見楚師將要動怒,祁凌腳步一上前,就抱住楚師要道謝,忽然眉頭微蹙,覺得有些詫異,詫異在男人與男人之間相抱有些不妥,就立即松開了。
“...你有毛病嗎,這么猥瑣的事情你竟然對著我干?!”
楚師反應過來后,祁凌已經抽身后退,楚師面色急了怒了,呼出長劍想要打祁凌。
“師父師父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做這么猥瑣的事情,哎呀呀。”
祁凌見況,面色一愕,旋即避開楚師的攻勢,語氣不再有先前的嚴肅與惆悵,像最初那溫柔的口氣。
似乎變了,似乎也沒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