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師父，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救下我的。”祁凌看著楚師，有些猶豫的問道。
“那我先問你，你是住在你一座山里的？”
“就是長河中部的那座小山。”
“....陽曲村？”
“嗯嗯，就是陽曲村。”
“那昨日發生了什么？”
祁凌有些疑問向楚師拋出，沒想到楚師又反問祁凌。
“昨日...昨日有很多人在我們山上空打著架，把我們村都毀壞了，我娘和村民們都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已經...”
祁凌先回答楚師的話，只是說著說著臉色就難過了起來，雙目有些淚光閃爍。
“...是那些穿著黑白衣服的人？”楚師理解祁凌的心情，拍了拍祁凌的肩膀，繼續問道。
“嗯，就是他們！”
“可是當時我也在，我比他們先入村一步，為什么見到村里沒人？”
“師父，你來過?...那那個白衣男子是不是你，就是當時我和我娘在廚房的地洞躲著，你和我們說話，我以為你是壞人，我就沒理你。”
楚師的疑問突然讓祁凌恍然大悟，這才知道昨天救自己的原來就是楚師。
“白衣男子？...難道是...他的催動的靈氣顏色是紅色嗎？”
“呃...不是，是藍色，我忘了，師父你的靈氣是綠色的，不是你。”
“不是紀擎蒼...藍色...難道是...”
楚師聽著祁凌對昨日發生的事情的描述是一頭霧水，皺眉沉思間，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但表情沒有很吃驚，反倒是更加詫異了。
“師父，你知道是誰？”
“我不知道，你也少管，我問你，你既然知道啟靈，那你肯定訓練過什么，訓練到哪一步了？”
“我體力和臂力都通過了，就剩壓力了。”
“哦，那你先養幾天傷，好了后，我先檢查你先前的訓練，你們這小地方的訓練應該不怎么可以。”
聽到楚師的嘀咕，祁凌一詢問便被楚師小吼了一番，稍微問了點關于啟靈的事情，楚師就出了山洞，一躍而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唉...”看著楚師離開，祁凌心情瞬間低落到了低，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宣泄臉上的情緒。
祁凌坐在石床上，低著頭，有些想哭，因為他不知道村民們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實在擔心，最為為難過的自然是自己的母親，唯一的親人啊...
...
晨光初罩，東風微涼，身體狀況已經恢復的祁凌此時在山間奔跑著，讓與己同來，飛在空中的楚師檢查著。
“可以了...”
跑到山頂，楚師懶散的發了一句，終止了還在奔跑的祁凌。
“...直接開始臂力吧。”楚師落到祁凌身旁，目光掃視了一會，將祁凌引到一塊大石旁。
“就按照你的那個...什么李叔說的法子，我使用靈氣，你全力和我掰手腕就行，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楚師想了想，便將自己的右手放于石上，然后呼出一束濃郁的碧光，催促著祁凌。
楚師學著李叔的方法，是祁凌簡述給楚師一些訓練時李叔交的技巧，實際上吧，是楚師懶得再教祁凌更高級的方法了。
祁凌聞言迅速站好在石頭的另一端，準備開始讓楚師測試。
咻——
石頭很大，位置也適中，兩人也很快進入了狀態，祁凌右手死扣于楚師右手就是拼盡全力去和楚師對抗，沒想到楚師個子小，力氣還挺大，掰了足足幾分鐘才將楚師掰倒。
人不可貌相。
“還不錯，另一只吧。”楚師散漫的瞅了一眼祁凌，說話時自己已經換好了手。
說實話，祁凌在上這一只手的時候，心情是很坎坷的，因為這只手被紫熒豹咬過，后遺癥似乎還沒好，祁凌自己都很少去觸碰左手，但是現在是猶豫要給楚師檢查訓練結果，才硬著頭皮上的。
“你左手有傷?”楚師一握住祁凌的手就發覺到了。
“是，之前被紫熒豹咬傷，然后有后遺癥，很難使得上力了。”
“區區紫熒豹就能傷成這樣，沒出息。”
祁凌解釋著情況，但楚師一句輕諷就做好了測試的準備，沒有說，要放過祁凌的意思。
咻——
楚師催動靈氣，與祁凌較量，他能感覺到祁凌這只手與另一只手的差距，雖知道祁凌這只手的力氣已到達極限，但楚師沒有停手。而是將靈氣增幅，用更大的勁去對抗祁凌。
“啊...”
楚師忽增靈氣，對抗不過幾十秒，祁凌俊逸的臉龐上就是汗珠直冒，口中不禁痛喘，臉色痛苦不堪，不敢直接阻止，只是清澈的雙目時不時看向楚師，想用目光暗示楚師自己已經承受不住更大力氣了。
但楚師不解人意，一直盯著祁凌手看，目光始終沒有與祁凌對視，明明有余光的余地可窺視到，真的令人不解。
“嗯...還可以，接下來就進行壓力訓練吧。”終于，楚師停手了，他輕輕點了頭，目光隨意一撇臉色正處在苦澀中的祁凌便搖身走掉了。
實在有些過分。
自己徒弟什么情況都已經了解怎么還下此重手？
“師父...等等...我...”
祁凌面對楚師的行為是半點話都沒說，只是右手輕捧著不停顫抖的左手，等痛意沒再這么強烈時，就趕忙跟上楚師的步伐。
下游水流雖緩，但水質要比上游來的渾濁，周圍的環境也是荒草遍布，因為無人打理所以才呈現這番荒景，不僅無人，連走獸都是稀少。
....
“這里還可以。”
楚師御劍帶著祁凌來到了那條長河，在四處看了看，點了點頭后，就御劍而落了。
楚師昨日離洞，就是為了觀察山間環境，正巧按照祁凌的訓練要求來完成，這條河確實不錯。
“待會我用靈氣引浪沖擊你的肉身，你只要在浪中堅持半個時辰，訓練就完成了，就可以進入正式啟靈。”
“師父，現在是冬天，會不會...”
“怕冷，就別啟靈，廢話可真多。”
楚師指引著祁凌，但祁凌認為這初冬的天氣不是很適合訓練，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師怒語斥退了話。
楚師性格真的是太古怪了。
“蠢貨，把上衣脫掉，這樣我才能觀察你肉身的波動。”
“啊?”
祁凌緩緩的走進到河里，就被楚師皺眉罵到，聞言的祁凌神情波動極大，甚至被嚇到，雖說是同性，但這樣為免也太尷尬了。
楚師性子祁凌不敢不聽，祁凌旋將上衣扔到岸上，衣服一離身，祁凌就感覺到了寒風對自己身體的照顧，不禁都哆嗦了。
“呵呵，身材...挺不錯嘛。”
楚師目光停留在祁凌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目光蘊含羞澀與色意，笑著調侃道。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楚師見祁凌沒理自己，旋即雅正，問著祁凌，待前者點頭，楚師持劍呼出翠光，開始引浪。
刷刷！
楚師身輕如燕，點水站于祁凌后方，劍尖劃水，水聲陣陣，浪如磁石，覆到劍身，轉眼間驚濤駭浪，如洪水猛獸朝祁凌打去。
未見景象，光聞聲，祁凌就知道了氣勢，浪濤打來，直接被淹沒，帶到水里。
河水的寒意還沒讓祁凌身體感受到一點，就落了水，實在太快了。
“呵，弱雞。”
看著祁凌一秒被淹沒，楚師搖頭就是嘲諷。
“咳咳...”
祁凌被嗆的狼狽上岸就是癱坐。
“小伙子，你不行啊。”
“師父，太猛了，能不能咳咳...”
“是你太弱了，多加訓練，起來，繼續！”
看著祁凌這狼狽的樣子，楚師再飛上河面，祁凌再度入河中央，言語中充滿凌厲。
刷刷！
濤聲再起，長劍引浪，再擊前者肉身，一次次寒氣的拍打，一次次摔入河中，一次次的又站起，晌午到黃昏，祁凌不知被多少嗆了多少水，祁凌終于換來了從一擊就倒到兩三擊再倒的進步。
“不行，全力灌于身體！”
“蠢貨，站起來，剛成功一次又回到起點，你是廢物嗎？”
“真沒用，快點，迅速！”
壓力訓練比前兩次訓練難度要更大，整整持續了三四天，祁凌能在水中堅持的時間不過才一柱香，而這十幾天里，都是聽著楚師的叫罵中度過的....
鴉鴉!
覓鳥歸巢，黃昏將至，也意味著一天的訓練結束。
河岸邊火光裊裊，照亮了周圍的漆黑，火勢漸漸變大，一陣陣肉香也隨即飄出，令人垂涎三尺。
“師父你來嘗嘗。”祁凌拿著手中考好的野兔肉朝河邊賞景的楚師叫道。
累了一天，做飯的事還是祁凌干，不是因為楚師懶，而是，第一，哪有讓師父做飯的理，第二，是楚師特別奇怪，不愛吃肉，喜愛吃素食，每日臨近夜時進林取些果兒吃，所以只有自己吃肉，當然要才自己做自己吃了。
“都說了不吃肉，蠢貨。”楚師頭都不回，語氣也很不耐煩。
“...明天我們去更上游的地方訓練，別問為什么。”楚師看了半天，忽然轉身叮囑了一句，就飛上樹上躺下了。
啃著肉的祁凌見況也沒敢多問，似乎也反省到了自己問題多的毛病，可能是因為見到了楚師耍招的絢麗，讓祁凌對外面更向往了，才會有這么多問題吧。
吃飽后，祁凌收拾了殘局，直接躺草地上，也早早入了睡，訓練了一天，真的太累了。
...
清晨薄霧漫漫，陽光隨即透入，河岸下游只有熄滅的篝火和晾干的肉，兩道身影早已不見，祁凌與楚師早就往河的上游出發了。
“今天就不用訓練了，直接進入啟靈算了。”
“這樣可以嗎師父，會不會我的身體扛不住？”
楚師走到一半就突然說要提前啟靈，讓祁凌感覺渾身很不安全，感覺楚師在用自己生命開玩笑。
“...應該不會，前些天你完成也算可以，一半一半吧。”
楚師回答雖敷衍，但是祁凌也不敢多問，同是他還是相信楚師的分寸的。
“等你啟靈完成，我們就出山，找你和我很久很久就需要的東西。”
“我們?”
祁凌聽著楚師這話，疑惑到骨子里。
“別太吃驚，以后你慢慢的就懂了，到了上游，我把靈氣引入你的體內，你一定要挺住靈氣的沖擊，不然是駕馭不了靈氣的。”
楚師邪魅的笑著，然后交代著祁凌待會祁凌的注意事項。
呼呼！
穿過一片小林，山間的寧靜突然被一陣暗來的大風吹破，楚師眼眸迅速查探，猛然盯住前方，只見遠處卷卷風云席卷，一道白影沖出，朝兩人沖來。
咻咻！
楚師見況，抓住祁凌肩膀轉身護住，旋即速速退避，松開祁凌一刻，攥緊拳頭釋放靈氣朝前者掌心捶去。
咚咚！
兩者靈氣碰撞，悶聲爆破，威壓排開，周圍生機顫顫。
白影還不夠，在風云中，飛出五針，猛刺向楚師。
五針刺穿空氣，微波悠悠，其實猶如萬方風雷舞動。
楚師不驚，喚出長劍，轉劍回擋，針針落地。
轟轟！
隱感身后氣勢，楚師猛然拉住祁凌手腕，朝周邊躲避，只見又一道白影出現。
后方的白影見兩者躲避，旋即轉向，從身后掏出雙刀刺向兩者。
楚師面色平淡，呼出長木隔檔，避開其招。
白影收手，回到另一道白影身旁，風云被收，楚師就見到周圍有數個身穿白甲的士兵包圍了自己與祁凌。
“你們不是只有下游有兵，怎么上游也有？”楚師收招，眉間疑惑。
“為什么關心兵不和我打招呼呢?”來者其中是云祈。
“又這副打扮，我該叫你...楚師，楚師，是找到了小子嗣了嗎？”
“云祈把你嘴巴閉上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看著云祈擠眉弄眼的，楚師心里不愉快。
暗暗觀察了兩道白影，祁凌回憶事發當晚，記起了云祈的聲音，當時的戰爭中，云祈也在內。
聽著云祈的話，祁凌感覺楚師與云祈像是有瓜葛，這云祈的實力這么恐怖，要是和楚師打起來能打過嗎，祁凌很擔憂。
“身后的男孩子就是你的收獲吧，我來替你除掉吧。”
比云祈高出一截的黑長發男子邪魅的笑道，就化作一道黑影朝祁凌殺去。
祁凌驚恐，怎會盯上自己？
“休想!”
楚師咬牙，布滿符文的樹藤從地上生出，朝白衣男子刺去，看到這符木生出，白衣男子又勾起笑容，這笑容令楚師臉色布滿疑惑。
“花里胡哨！”
白衣男子鬼魅一笑，召喚雙刀，刀有電影。
滋滋！
電影閃爍，耀眼無極。
“鬼屠你這么囂張，我的話你都搶！”云祈抱怨，起手風云變幻，視野昏暗。
“靠近我！”
瞧見兩人一起出手，楚師略覺吃力了，叮囑祁凌防身。
“啊咳咳...”
“這一次的人，反應太慢了。”
楚師話音剛落，鬼屠聲音冷聲淡淡就在旁邊響起，云祈就此收招。
風云散開，視野明亮，祁凌被鬼屠掐著脖子提起，咳嗽連連。
“放開他！”楚師聞見大叫。
“放開...恩?”
鬼屠欲掐欲緊，忽然神情疑惑，
“不對...沒有靈氣波動...這是假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