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從小是被爺爺和奶奶帶大的,與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自己的親生父母還要好,想到自己即將失去爺爺,頓時就感覺痛不欲生。
“你爺爺是老頑疾,要是放在當時,我或許還能夠給他治好,可拖到現在,根本不能治愈,如果這個世界上能有人治愈你爺爺,那就只有鴻飛了,他的醫術比我還要高上一籌,這也是我為什么知道治療不好你爺爺,偏偏答應你來封山市的原因!”
華老的聲音有些低沉,在他心中,倘若世界上有人能締造奇跡,那人絕對非秦良莫屬了。
“華爺爺,你能告訴我實話嗎,我爺爺他還能撐多久?”郭軍哽咽道。
“照他現在這個情形,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宋老說道,隨后嘆了一口氣。
“我解決掉這邊的事情,兩日之后便會回去,鴻飛要是能醫治更好,要是不能醫治……我也要過去親自送老郭一程的……”
話語落下,華老眼睛都泛紅了,身體忍不住抖動起來。
“我去,我現在就去請他,現在立刻馬上去,我一定會把他請來!”
郭軍早已經滿眼淚花了,掛斷電話之后,朝著爺爺貼身醫生吩咐了一句,便猛地轉身朝著外面竄了過去。
新街濟世堂,秦良正在為病人看病。
“大哥,你這叫做過度勞累, 我給你開一個安神緩解的方子,你按照我說的熬煮喝了,不出半月就會痊愈,而且身體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經過昨天的宣傳,秦良的濟世堂今天倒是真的有不少人前來看病。
“徐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郭軍一下車,就快速跑帶了店內,著急的大聲喊道。
“徐先生,我爺爺現在情況……”
“出去!”
郭軍話語還沒說完,秦良對著郭軍呵斥了一聲,他治病的時候,最煩有人進來打擾了,特別是郭軍這種沒有任何禮數的人。
郭軍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將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進了肚子內。
等到秦良給病人看完之后,郭軍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徐先生,昨天是我多有得罪,你要對我做出什么懲罰我都認了,但是求你過去救救我爺爺吧!”
“我說了,請你出去!”
秦良看都不看郭軍,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現在在看病,請你不要進來打擾我!”
郭軍一臉的焦急,拳頭握得緊緊的,不過卻沒敢說話,退到了一旁等著,內心無比的急躁。
來找秦良治病的人真的不少,一個接一個,秦良一直都沒有閑著,就連中午飯都是李峰叫的外賣,倉促了吃了幾口,兩人又開始診治起來。
至于郭軍,中午卻是什么都沒吃,他爺爺已經是昏迷狀態,他怎么可能會有心思吃!
等待秦良將所有的病人都診治完,已經是下午了,郭軍這才趕緊湊上去,說道。
“徐先生,請你去看看我爺爺吧,他現在……”
“對不起,我要下班了,今天坐診的時間到了,你要是看病,改天早點來吧!”
秦良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淡淡的說道。
說完,秦良便反手將門關上,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了。
“徐先生!”
郭軍知道秦良還在生他的氣,暗自懊惱不已,昨天自己真的是太沖動了。
第二天早上,郭軍安頓好自己的爺爺,便再次來到了濟世堂,這次他倒是沒有大喊大叫,見到有病人在就診,也沒有敢吭聲,找了一個位置靜靜的坐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就診完,時間再次來到了傍晚!
秦良收拾東西關門,郭軍這才恭敬的走到秦良跟前,對著秦良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語氣異常誠懇的說道。
“郭軍再請徐先生出手相救,先生大恩大德,郭軍定當感激不盡!”
“對不起,今天營業到時間了!”
秦良眼皮都沒有抬,轉身就大跨步的離開了。
“徐先生……”
郭軍很想直接追上去,在求上一求,但是又怕就此惹惱了秦良,只好又退了回來。
第三天一早,郭老依舊在昏迷著,而且,在昏迷中開始不斷的咳嗽起來,護理醫師上前幫郭老擦拭,發現郭老嘴里的唾沫都是血液,情況愈發嚴重了。
郭軍一看就嚇壞了,顧不上多想什么,再次跑到了濟世堂。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郭軍出門的時候就下起了小雨,等到郭軍到濟世堂的時候,雨已經變得很大了,下車之后他也沒有打傘,走到了濟世堂門口直接停住了,他害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弄臟了秦良的濟世堂,惹得秦良不悅。
醫院內有五六個病人,李峰今天沒來,所以都是秦良在忙活,郭軍看到之后也沒敢吭聲,在門外站的筆直,耐心的等待著。
等到秦良將所有病人都是診治完成,郭軍這才往前走了兩步,對著秦良的方向直接跪了下去,聲音顫抖,卻異常洪亮道。
“郭軍三請先生,請先生出手相救!”
男人膝下有黃金,更何況郭家的男兒,但是在自己爺爺的生死面前,什么黃金都無法阻擋郭軍。
寒風夾帶著雨水,肆意的拍打在郭軍的臉上,分外的清冷,可郭軍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臉上寫滿了堅毅。
爺爺告訴過他,人做錯了事情,就要為錯的事承擔后果,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要承擔的后果,他的張狂自大,目中無人惹怒了秦良,他就要為此受到相應的懲罰。
他甚至感覺這種懲罰還不夠,語氣要多卑微就多卑微起來。
“郭少爺,請回吧,你這樣可讓我承受不起,你身驕肉貴,萬一有個好歹,我這醫館就沒法開了!”
秦良掃了一眼跪在門口的郭軍,神情很冷淡,轉而就再次整理自己的賬目。
“郭軍知道錯了,懇求先生救救我爺爺,郭家上下,定感激不盡!”
郭軍聲音洪亮,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秦良要是不答應,那他就跪在這里一天,如果秦良明天不答應,那他便一直跪在這里,直到秦良答應為止,或者,跪到爺爺實在不行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