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確實餓得厲害了,快速吃了一碗飯之后,她才放緩速度,吃著飯的同時,抬頭看向晨曦,總覺得他很奇怪,具體哪兒奇怪,她又說不出來。
“你怎么了?”她輕聲詢問。
晨曦嗯了一聲,抬頭有些茫然,剛剛似乎出神了,看著她吃飯出神,“怎么了?”
蘇煙搖搖頭,不語,吃完飯之后,把菜端進廚房,剛準備回房間,被晨曦叫停。
她轉身看著晨曦,等著他的后話。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晨曦眼睛盯著蘇煙,不想錯過她的情緒,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蘇煙第一時間眼里閃過的,就是抗拒,雖然在預料之中,但聽到蘇煙推辭的時候,他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怒火,轉身一躍,出了高墻。
眼前空空蕩蕩,蘇煙微微張口,話才說一半,也只能收了回去,默默走回屋內,爬上床之后,借著月色,看著秦施凌的側顏。
他近來似乎喜歡平躺著睡,規規矩矩不會挪動,不會和以前一樣攬著她睡,大概是天氣熱了吧,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背過秦施凌閉眼。
等著她呼吸平緩,旁邊的人忽然起身,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醒。
秦施凌站在屋外,吹了一夜的風,也未見晨曦歸,想問的話也只能暫時壓下。
卯時日出,秦施凌早早就起床。
蘇煙因為睡得早,瞌睡也淺,聽到他起身,自己也起身下床,去衣柜里拿衣服時,就見墨色衣衫疊放整齊,放下角落,“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嗎?”
他穿得極少。
秦施凌回頭看了一眼,搖頭,“沒有。”頓了頓,他拿上書包,“我先出門了。”
話落,人就走了。
蘇煙合上衣柜,換上衣服,簡單洗漱,這么長的時間,她已經學會自己綰一個簡單的婦人發髻,弄完后她走出院子。
去前院做了早飯,隨后又看了看賬本,去晨曦屋外轉了一圈,隨后算著時間,才去開了后院門。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村長和一男人坐在馬車上,架著馬車前來。
遠遠見到蘇煙,村長就有些忐忑起來,馬車剛停下,他就快步下了馬車。
只可惜腳不方便,杵著拐杖速度也不快。
“夫人,酒賣得如何?”按照三天一百壇的量,他今天又帶著五十壇來,正好和昨天五十壇加起來,一百壇。
蘇煙笑著,“當然好,楊柳村的酒真是遠近聞名,昨天就賣了三十多壇。”她笑得合不攏嘴。
村長也跟著樂起來,看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小二醒了,叫上晨曦一起,兩個人前來搬酒。
算到之后的酒可能需求沒有這么多,蘇煙和村長改了改量,每天二十壇即可,多的她可放于酒窖,以防意外發生。
且有了前車之鑒,這次的鑰匙,只有晨曦一人保管。
村長沒有意見。
蘇煙結了酒錢給村長,留下村長吃飯,隨后送村長他們離開后,已經臨近午時。
這日上三竿,康姨媽的屋子里還是沒有動靜,倒是肖遙遙起個大早,真乖乖去喂雞了,晨曦看見,還悄悄跟蘇煙說,這肖遙遙是個狠人。
蘇煙不明所以,但見晨曦沒有再生氣,心情暢快了不少。
到了傍晚一點,蘇煙就開了酒館門,這一開門,恰好看到周恒進了隔壁客棧,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一旁看著的晨曦卻嘆道。
“那不是周恒嗎?”
蘇煙點點頭,“是周恒。”
沒有多久,蘇煙張羅著客人的時候,又見雷錦過來,只是和她點頭示意,就進了隔壁的客棧。
這二人有合作,蘇煙一早就知道了,這一次怕又是談合作吧,蘇煙很快忙忘了這件事。
就是半個時辰后,見周恒先行離開,雷錦轉而來了酒館。
蘇煙騰出了二樓一個雅座,三面屏風擋住了周圍,雷錦坐在其中,見到蘇煙上來送酒,溫潤一笑,“近來生意可是大好,可莫忘記了樹大招風。”
這忽然提醒,讓蘇煙愣了下,隨即點點頭,“謝雷公子點醒。”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光顧著掙錢,卻忽略了因為她的酒館興起,周圍酒館都隱隱落敗,這只是剛開始,時間一久她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既然雷錦這么說,定有道理。
關于這個,蘇煙還是信的。
一聲雷公子,拉開了二人身份,雷錦也不惱,剛欲要開口,樓下一陣吵鬧。
果然,這場風來了。
吵鬧片刻,就聚集了不少人,蘇煙快步下樓,借著樓上的視野,瞧見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捏著小二的耳朵,嘴里罵罵咧咧道,“好你個小雜碎,見錢眼開是不,我還道你怎么一整天不在,以為你生病,還叫人去探望你家中老母,你個雜碎,枉我對你一片好心。”
罵得甚是難聽。
蘇煙皺眉,看著小二被揪著,心里也不滋味,也很疑惑,“他說他跟你請辭了才到我樓里來,周掌柜,你莫不是忘記了?”她真誠詢問。
周掌柜卻不領情,看到蘇煙,立馬就是一臉狠色,“挖墻角倒是挖得好啊,都挖到我周家來了,這裴子在我客棧里,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這么容易被你挖過來,你是不干了什么勾當?!”
周圍人一陣唏噓,信也不信。
蘇煙的美貌早傳開了,也有人借飲酒來瞧一眼佳人,但她早和秦施凌成婚,斷了一群人的念想,而這個小二和秦施凌,壓根不能比。
對于周掌柜的話,也有人不樂意美人被欺,站了出來,“周掌柜,你血口噴人也要講證據。”
“證據,這人就是證據,裴子,試問我待你如何?你為何不與我商量就離開?你若是與我好生商量,我還能綁著你不讓你走?”周掌柜有氣無力,一副悲哀之色。
裴子被揪著耳朵,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聽著掌柜的話,瞪圓了眼睛,“我早就……”
“周掌柜,我客人還在飲酒,有何事去后院說如何?”蘇煙弱下語氣,端著好好的態度。
周掌柜全不領情,“說什么,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