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臉色驚變的一瞬,肖夫人自知自己做得過了一些,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后,和康姨媽低語一句,立馬走了上前來,“家中有事,我就先回了。”
話落,也不待他們答應(yīng),急急忙忙走了。
等著人影走遠,康姨媽作勢要走。
“康姨媽。”
康姨媽停下腳步,訕訕回頭,瞧著這姐弟二人不善的神色,臉色微微難看起來,“你們擺什么臉色,不就帶夫人進去瞧瞧,嘗了花釀嗎?你們二人何苦這般臉色,我下次不帶了就是!”
惡狠狠的說完這話,也不顧二人的神情,康姨媽轉(zhuǎn)身往后院走去。
“知錯必然不改,秦施凌的好親戚!”晨曦也是怒火中燒,每看到康姨媽一眼,那厭惡更甚一分。
不過是從秦施凌身上轉(zhuǎn)移過去的厭惡,蘇煙瞧得明明白白,提起秦施凌時那布滿眼里的神情。
“這事和秦施凌有何干系?這親戚是什么樣也不是他能決定的,晨曦,我既然說了會回去,你就不必時時提醒我,更不用疏遠他們,時時擺出這幅臉色。”
她顯然也有些生氣。
晨曦冷笑,瞧著蘇煙笑意漸漸放大,隨后噗嗤一聲,搖了搖頭,“是你求我?guī)慊厝ィ皇俏蚁霂慊厝ァ!?
丟下這句,他轉(zhuǎn)身出了酒館。
聽著聲音漸行漸遠,蘇煙失神了片刻,才也跟著走出酒館,去了鎮(zhèn)上。
到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在路口碰到秦施凌,二人一道去了牛家。
問過牛震之后,也只得到了十壇酒,照瓊瑤樓的消耗來看,也就是一天的量。
燃眉之急都解不了,但總比沒有的好。
看了地里的菜苗,已經(jīng)長有拳頭高了,而撒在角落的冬瓜種子,也冒出了兩片嫩芽,看著長勢不錯。
回到城里,已經(jīng)是二更天,二人熱了菜,隨便吃幾口就躺回床上。
臨睡前蘇煙想要問問今天唐敏急急忙忙叫秦施凌走是什么原因,為何晚上又沒有一路回家,只是話到了嘴邊,她也乏了,閉眼睡了去。
等著身旁的聲音淺而勻時,秦施凌忽然睜眼,微微側(cè)頭看著蘇煙,她睡覺喜歡側(cè)著睡,弓著身體,雙手放在臉前,恰恰露出了胸前風(fēng)光。
隨著目光下移,秦施凌忽然正色,擺正自己的頭,額頭上漸漸布上細汗,呼吸漸漸重了起來。
從前他也會看到過,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絲毫不懂,也沒有太大的想法,可隨著了解越來越多,越發(fā)難以控制……
身旁猛的一涼,蘇煙潛意識擰緊了下秀眉,只不過片刻,她翻了個身,陷入沉睡。
而屋外的身影,足足站了半個時辰,才又回到屋子。
天剛泛白,秦施凌就起身出門。
隨后,蘇煙也醒來后,詢問了晨曦酒源的事。
“偌大的城居然一家酒窖都不愿意供應(yīng),你覺得是真的供應(yīng)給了別家酒館,亦或沒有酒呢?”晨曦語氣淡淡,暗藏譏諷。
蘇煙從酒被雷錦的酒樓收了之后,就在懷疑,雷錦倒是有能力做到這個,可目的呢?就是為了不讓她的酒樓開下去?雷錦的所作所為,越發(fā)讓她捉摸不透。
也沒有時間再給她去細細想了,和晨曦分工合作,他繼續(xù)去找酒源,而她自己也要動起來。
從酒館出來后,她換上一副男人裝扮,直接去了醉仙居的對面的客棧,上二樓雅座,點了一個小菜后,靜默的吃著早餐,等著樓上人漸漸多起來,有人與她拼桌也不介意。
是一個看起來頗為老實的男子,上菜之后便埋頭吃飯,蘇煙瞧著他吃了七八分飽了,輕輕開口詢問,“小哥,你可知道對面醉仙居?”
男人抬頭看蘇煙一眼,隨后扭頭看向醉仙居的牌匾,點頭,“周恒的酒館唄,誰不知道,自從榜上了雷家,越發(fā)放肆。”
說著,他仿佛有怨氣在其中。
想來,她之前也和醉仙居發(fā)生了些事,“那為什么最近一直收酒呢?”
她話音落,男人一副吃驚的模樣盯著她,確定她真不明白之后,才低聲道:“馬上就到六月二十八日祭祀了,各處的人都慕名而來去長山寺祭祀,按照往常的風(fēng)俗,都是要每人都去碎酒碗,寓意不貪。”
蘇煙謝過了小哥,隨后找了幾人詢問,才明白,原是這長山寺的第一任主持因貪酒而誤事,后不得不落發(fā)為僧,建了這長山寺,流傳至今,也有人許愿,稱靈。
這個她不感興趣,而是雷錦和周恒合作,收酒單單是為了這次的廟會嗎?而不是順帶把她這興起的酒館給打壓一下?而且,二人什么時候同流合污的?
二人一起,蘇煙頓時覺得頭疼,現(xiàn)在望他們別針對自己才好。
還沒有等她捋清心頭的思緒,走到瓊瑤樓門外時,撞見了晨曦,二人吃驚的神色一模一樣,同時轉(zhuǎn)頭,看著屋內(nèi)。
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吃酒的人不少,可里面?zhèn)鱽淼某臣苈暎趺绰牰际强狄虌尅?
只是這個聲音,就足夠讓二人驚慌。
蘇煙急忙先一步進去,擠開人群后,看著眼前一個男人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沾了一些灰塵,而地上,還破了一個酒壺,數(shù)個酒杯,筷子也撒了一地,椅子摔在旁,怎么看都覺得這剛剛發(fā)生了惡戰(zhàn)一般,她擔(dān)憂的看康姨媽,還兇巴巴的模樣,顯然無事。
康姨媽也注意到蘇煙回來,當即走到了蘇煙旁邊,先行告狀,“煙兒,這人誣陷我們的酒有毒,明明是他自己吃壞了肚子,偏來怪罪我們,賴著不起,撒潑打滾!”
咬牙切齒的語氣,聽著就覺得有了多大恨意似的。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蘇煙勾唇淡笑,她的酒她很放心,從牛震那得到的酒,她也信任,就如康姨媽所說,客人吃壞肚子罷了,“咱找一個大夫來瞧瞧,便知到底是不是我家酒的問題了。”
這個方法,康姨媽怎么起先沒想到?立馬露出了笑臉,嚷嚷著,“大夫呢?”
話音剛落,樓上傳來酒壺碎裂的聲音,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晨曦和蘇煙先后上樓。
看著地上的倆個男人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