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遠的距離,確保康姨媽不會跟上來之后,秦施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略無奈的開口,“別和康姨媽計較,她就是這樣的人,那張嘴得理不饒人。”
“不得理就饒人了?”蘇煙吐槽一句,看著秦施凌懵住,又傻又無奈的樣子,讓她忍不住低笑,“行了,我知道她的脾性,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暫且忍她兩天,等她們走了就好了。”
現(xiàn)在她都忍不住想康姨媽他們走之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最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她看到康姨媽不自覺的就頭疼。
看出蘇煙的抗拒,秦施凌輕輕把人擁入懷里,談論起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話題,“我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她就什么時候走。”
“啊?”
蘇煙瞪圓了眼睛,頓住腳步死死盯著秦施凌,她聽錯了?
“我娘走前的遺愿,她也是知道的,咱們成親一年多了,你肚子也沒有動靜,姨媽怕我完成不了我娘的遺愿,才來盯著的,只要你肚子有動靜,她自然就走了。”這也就是秦施凌對康姨媽沒有那么抗拒的原因。
這下,蘇煙的震驚轉為躲避,她別開頭,繼續(xù)往前走著,“這事哪能說有就有呢,再等等。”
說罷,她嘿嘿笑著目光四處瞄。
“也是,回家努力努力。”
秦施凌這話已經(jīng)很直白。
蘇煙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單純小孩了,他的話里深意,蘇煙一下就明白,也是,秦施凌已經(jīng)不在是井底之蛙,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怎么樣才能懷孕了吧。
該面對的事情,她還是要面對,“秦施凌,我不想生孩子。”
“沒事,我等你想。”秦施凌笑笑,跟上蘇煙的腳步后,又急忙提醒道:“快到了,咱們快點吧。”
說著,他已經(jīng)加快腳步。
蘇煙不信秦施凌不懂她的那句話的意思,她不想生孩子,更不想圓房。
可現(xiàn)在的秦施凌不是之前的秦施凌,二人也已經(jīng)成婚,這樣的日子又能持續(xù)多久?
想再多也沒有用,蘇煙甩開這個念頭,隨后跟上秦施凌的腳步。
二人沒有多言,上番薯地看了一下番薯,并未看見老伯,倒是在棚子里看到了小狼。
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們壓根沒有辦法帶小狼進城,索性留在這給老伯照顧。
地里的番薯藤沒有問題,來的時候也看了,水稻長勢也不錯,還有田里的魚兒,又長大了不少……
“回家吧。”秦施凌輕聲道,看完了地里的東西,他們也該回村子了。
蘇煙嗯了一聲倆個人往回走。
才走到拐角,就聽見了康姨媽的聲音,蘇煙下意識眼皮一跳,似乎又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她默默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坐在院子里的三個人,除了老伯和康姨媽,還有一個長得老實清秀的女子看著年紀也才約莫十八,墨發(fā)往后披肩,秀眉微挑,一雙杏眼滿是羞澀。
這是什么樣的表情?
沒等蘇煙弄明白,康姨媽直接走過來拉著秦施凌過去坐下,一面介紹道:“這個呀就是我一表人才的侄子,現(xiàn)在在私塾上學呢,等到三年后的科舉,肯定能中狀元,到時候秦家就是狀元之家,那多光耀門楣啊。”
隨著康姨媽的話說下去,坐著的姑娘眉梢漸漸上挑,瞧著秦施凌的目光,越發(fā)羞澀,也暗含激動。
這個場面,蘇煙還是看明白了的,感情這小姑娘,是康姨媽給秦施凌介紹的,那她這個正主被擺在什么位置?
可一想到秦施凌需要傳宗接代,她徒然升起的怒火,被她壓下去,“我去做飯。”
這一路上,也沒有吃飯,她快步走進廚房,又是把之前的碗拿出來清洗一道,又是洗菜切菜,燒火起鍋燒油,炒菜,只是切菜像是剁菜。
菜刀砍在砧板上的聲音,一次就嚇進來幫忙的老伯一跳,好不容易等著蘇煙切完菜,又是炒菜,不是放油多就是放少。
老伯看著蘇煙沉默,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蘇煙啊,我覺得我這身子骨,可能真的有點老了,不然你重新找一個人來幫你?咱這個月的錢,就按天算就成。”
“啊?”蘇煙懵了下,緊接著盯著老伯,確定人沒在開玩笑呢,急忙詢問,“咋了啊老伯,不是干得好好的嗎?”
老伯猶豫不決,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正對的,正是康姨媽,他也沒打算隱瞞,反正這個家能說上話的,也就蘇煙一人而已。
“蘇煙呀,也不是我故意說你姨媽壞話,你們剛不在的時候,她揪著我就說我身體差,是,我承認我是上了年紀,可是我守塊地什么的還是能做的,她一來就說讓我趕緊回去,我實在氣得慌。”
沒想到她們不在的時候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老伯蘇煙一開始就瞧過的,身體還行,而且哪有中年男人為你守地,想要身強力壯的,就是得要銀子,可年輕的也不好,容易受誘惑,挑撥。
比如這件事,要是年輕人,打比方是蘇煙自己,早早就拍屁股走人了,這老伯既然沒有走,還說了出來,就是還想繼續(xù)干。
蘇煙點點頭,表示了解,“我這姨媽還想把我換了呢,你且干著,什么時候我走人了你再想著走也不遲。”
“好。”這蘇煙是個什么樣的人,老伯還是明白的,立馬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心下來幫忙。
安穩(wěn)了老伯,蘇煙的目光往外瞥了一眼,秦施凌坐在姑娘的對面,嘴角掛著笑,這瞧著,也看上人姑娘了?
她炒菜的動作更狠,只是屋子里因為她的分心,菜糊了之后滿是烏煙瘴氣,咳嗽好一陣,她居然還一臉笑意,麻溜的把菜端上桌。
老伯看著她這氣極反笑的臉,默默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吃飯的時候,那姑娘理所當然留下來吃飯,還刻意坐在秦施凌的左邊,坐在秦施凌右邊的蘇煙,扯了扯嘴角,兀自動手吃飯。
“蘇煙,你怎么一點也不懂事,有客人在也這么隨意,真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康姨媽看著蘇煙,越看越不順眼。
蘇煙看她,也是礙著身份才忍耐,“難道外祖母是這么教姨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