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和正貴互看一眼,轉身開始往下走,走到山腳的時候,晨曦看了一眼正貴,目光落到蘇煙身上。
晨曦臉上布滿汗水,看著蘇煙的目光滿是焦急。
正下來之后,看著明明著急的二人沒有說話,很快明白過來,干笑兩聲說道:“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先一步離開。
這明顯的因為他才沒有明說。
看著他的背影,蘇煙眼神糾結,她并不想那樣,可最近對村民的心寒,加上之前正貴他們的舉動,讓她沒法再把二人當成以前的哥哥嫂嫂。
晨曦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眼神,步入正題,“我查到了,那些丟掉的雞全被李寡婦藏到了劉笛子家下面的地窖里,看樣子是打算再陰我們一次。”
那十幾只雞別說被人搜到,就是從秦家院子里出現,就是有幾十張嘴也說不清,到時候板上釘釘,偷雞的事情秦家只能認,那個時候,秦家三個人,都沒法在村子里待下去不說,出門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剛剛正貴哥來告訴我,李寡婦去了劉笛子家!”蘇煙緩緩說道,語氣有些怪異。
要是現在李寡婦去了劉笛子家,那就是打算把雞全從地窖里弄到秦家,那么現在……
看著蘇煙發呆,時間以后刻不容緩,晨曦直接拉過蘇煙的手,“快走,愣著干什么!”
話音未落,已經拉著人往村子里走。
蘇煙被拉了幾步,立馬停了下來,趁機抽回自己的手,沒等晨曦反應過來,她越過他。
“快走。”
她說著話時,人已經往外沖。
晨曦僵硬著身體,沒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微微的暖意已經被風吹散,而蘇煙,居然這么抗拒和他觸碰!
額頭閃過三根黑線,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和蘇煙鬧的時候,看著已經落后蘇煙一段距離,他急忙跑步跟上。
一路跑回家中,蘇煙進院子時放慢了腳步,晨曦隨后,也放緩了自己的動作,跟著蘇煙走到地窖。
窸窸窣窣的聲音里,不時有雞咕咕的叫聲,蘇煙伏在地上,聽著里面淺淺的聲音,眼神往上抬看著晨曦。
“快到了。”
“我們怎么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可現在他們就是沖下去,李寡婦往劉笛子家那邊的地窖一跑,頓時就沒了身影,到時候他們也沒法說不清楚。
蘇煙凝神,看著晨曦忽然計上心頭,“咱將計就計。”
話落,蘇煙已經站起身來,在晨曦耳邊說著什么,片刻后,她走出院子。
她離開好一會兒,晨曦的耳根依舊紅透,她的氣息,似乎猶在耳邊,他一直出神,直到雞咕咕叫的聲音從腳下傳來,他才猛的回神,退到拐角。
地窖門被人推開,李寡婦露出一張賊兮兮的臉,四處張望沒有見人影,就拿出一把繩子,每提出一根繩子,就是一只雞被綁著提出來,放出來之后李寡婦解開繩子。
雞得到了自由,立馬騰的跑進院子里,開始四處亂竄。
一只,三只,六只,十二只……一共十二只雞,全放了之后,李寡婦笑著關上了地窖。
察覺到人已經走遠,晨曦才從拐角走出來,與此同時,院子外傳來一聲咋呼,“呀,那不是咱們家的大公雞嗎?”
這一聲喊得十幾米外的晨曦覺得腦瓜疼,他快速走出來,看著那昂首挺胸的大公雞,直接一抓就抓到了翅膀,隨即走到院子那打開門。
“喏。”
男人懵圈的接過自己的雞,看著晨曦又要關上院子門,立馬伸手擋住了門縫,“蘇晨曦,就是你們偷了我家的雞!”
早前一聲咋呼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這會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丟了雞的人不在少數,立馬都圍了過來。
再一傳十十傳百的,沒等晨曦和男人辯駁幾句,院子外就已經聚集了一群人,指著晨曦一直謾罵,說他狐貍精,偷雞賊……
另一邊,蘇煙出了院子后,就徑直去了村長家。
村長見到蘇煙還有些愣,等著蘇煙把偷雞的始作俑者李寡婦說出來之后,村長一臉不信,但蘇煙態度強硬,他也只能跟蘇煙走一遭。
二人去了劉笛子家。
劉笛子家里似乎有人望風,蘇煙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破敗的墻角,那破出了一個半人高的洞,蘇煙率先鉆了過去。
鉆過去之后遲遲不見村長過來,蘇煙投去疑惑的目光,“村長伯伯,過來啊,不然晚點就來不及了。”
村長滿目遲疑,糾結著進退的時候,他忽然心一橫,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一村之長,要是被人知道我鉆了狗洞,面子往哪擱?出門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想了一想那個場面,他當村長的面子都沒了,他立馬又退了一步。
蘇煙是算著時間的,現在進去,正好能趕上李寡婦從地窖出來,但在磨蹭下去,什么也看不見,聽不到。
“村長伯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而且這只是一個墻角而已,不是狗洞。”她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
而村長壓根不領情,和蘇煙的關系到什么地步,他心里還是有數的。
“不去。”
“還是說,村長知道這件事情,一直以來就是在包庇李寡婦,為的就是毀了我一家子人對嗎?”蘇煙頓了頓,見村長要反駁,立馬出聲打斷,“我知道了,沒想到村長伯伯是這樣的人,是我識人不清,還妄想村長伯伯是個正直的人,能幫我們主持公道……”
“蘇煙,閉嘴!”村長呵斥一聲,盯著蘇煙的目光有些懊惱。
那些話就是激將法,村長知道,可又很受用。
話落之后,他猛的一閉眼,快速從洞里穿過,走過去之后他才猛的睜眼,目光直直盯著前方,“快點帶路。”
他沒來過劉笛子家幾次,不認識路,加上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院子已經雜草叢生。
“在這邊。”蘇煙輕聲道,給村長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后繞到院子的后面走進房間。
她扶著墻,歪出半張臉,看到守在地窖口的男人時,她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