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蘇煙趕緊穿好鞋,跟上秦施凌的腳步。
家里跟過年比起來,那還要熱鬧,還沒有進門呢,就聽見說笑聲,走進屋時,每人臉上都是笑意,就是桌上,也做了一桌的好菜,看著就讓人有胃口。
“餓了一天了,快吃吧。”蘇煙很快洗手坐下,讓她們也動筷。
吃飽喝足,人才開始散去,正貴媳婦走得最晚,拉著蘇煙站在院子頭,細聲說著家常。
至少在別人看來,就是家常而已。
但蘇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是說你今天去城里抓藥的時候,老夫人一直跟你問起我,說是言善對我……”
“噓,小聲一點。”正貴媳婦急忙制止蘇煙,目光擔(dān)憂的看向屋內(nèi)還在喝酒的幾個男人,見他們沒人注意道,才輕聲道:“這事就是和你說說,我也不確定,但要是老夫人有這個心思,怕也是難纏得很。”
“難纏,此話怎講?”蘇煙不明白這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親不說,十里八鄉(xiāng)的也都知道她嫁給了秦施凌,要是老夫人還有想法,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到時候別人可是會戳言善脊梁骨的。
這些事情啊,正貴媳婦早就想過,但還是要提醒蘇煙,“言家是醫(yī)藥世家,又只有言善一個獨子,如今二十有四還未成親,老夫人要是著急起來,怕是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老夫人老了,想在走之前抱上孫子的心情肯定強烈,不是無依據(jù)。
但蘇煙還是覺得不可能,笑笑撇開話題,“算了,不用管,我家地里的菜差不多可以吃了,你要是有想吃的,就說一聲,我去摘些給你。”
見她不想再說下去,正貴媳婦也沒有繼續(xù),只是點點頭道一聲好,隨后就往屋子里走去,拉著正貴回家了。
都醉得差不多,晨曦自個東倒西歪的站起來,嘿嘿的干笑著,“我,我回去睡覺。”
話落,他就扶著門框往外走,到了屋門前,他一抬手,就露出了狐貍爪子。
嚇得蘇煙一個激靈,幸好正貴他們已經(jīng)走出院子,而秦施凌還趴在桌上,顯然也醉得不清醒。
蘇煙擔(dān)心的看向晨曦半掩的屋門,隨后轉(zhuǎn)身把秦施凌扶起來,“我扶你回去睡覺。”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蘇煙也躺在旁邊,正貴媳婦說的話,她不得不留個心眼。
“秦施凌,你說要是別人想搶走我怎么辦?”才問完,蘇煙就后悔了,畢竟秦施凌已經(jīng)醉得一塌糊涂,連進來的時候,都要靠著她的力氣。
但空氣忽然凝結(jié),氣氛怪異,蘇煙歪頭看向秦施凌,只見他睜著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蘇煙,帶著一種偏執(zhí)。
“你是我媳婦,只能是我媳婦。”誰也搶不走,除非從他尸體上踏過去……后面的話,他已經(jīng)無法再說出口,眼睛一閉,就陷入暈眩。
他是真醉了,強撐著說完這句話,他就已經(jīng)睡著。
蘇煙嘴角掛著笑,緩慢的轉(zhuǎn)身,輕輕的蜷縮著身體,伸手搭在秦施凌的胸口上,感受著心跳入睡。
插完秧之后,就說是往地里種莊稼,她種了不少,現(xiàn)在也只是稍微打理一下,等到下午涼快一些,她才開始扛著鋤頭去地里。
剛剛走到,她就把鋤頭放下來,還沒有等她揮起鋤頭就聽見一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
“蘇煙,怎么今日又在忙?你們,去幫忙。”雷錦忽然從樹后面走出來,穿著一身白色錦衣,搖著折扇,一個翩翩公子模樣。
可惜蘇煙知道他的秉性,只是抬頭看一眼,就全然無視。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再一次被忽略,雷錦臉色微微難看,但不知為什么,蘇煙越是抗拒他,他越是能激起更強的征服欲,索性他直接撩開褲腿,準(zhǔn)備自己動手。
剛剛踩下田,就被人揪著后頸衣襟,他咋呼著要罵人,一回頭看到是秦施凌,愣了好幾秒。
“想要幫忙是嗎?正好有點事。”秦施凌笑得詭異,盯著雷錦,吃了他的心都有。
雷錦雖然疑惑,但這不失為一個靠近蘇煙的機會,他點點頭。
秦施凌冷笑,看了蘇煙一眼,威脅意味滿滿,緊接著放開雷錦,往村子里走。
離得并不遠,也就百來米的距離,雷錦跟著秦施凌身后,越走越覺得怪異,直接鼻腔聞到的味道越發(fā)清晰,他停下腳步怒喝。
“你要本少爺挑糞水?”雷錦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看著秦施凌跟看著傻子一樣。
可偏偏秦施凌十分認真的點頭,還指了一下旁邊放的好幾對桶,“現(xiàn)在地里正是施肥的時節(jié),想要幫忙,就是這個了。”說完,很是隨意的擺擺手,“要是不幫,你們就走吧。”
也不管他們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秦施凌直接走過來,拉著蘇煙往外面走。
直到走遠,蘇煙都還在驚訝當(dāng)中,看著秦施凌的眼神,都是懷疑,“你怎么想到的歪點子,居然用這種方法趕人,那可是雷錦。”能承受得住才怪。
蘇煙幾乎能想到雷錦跳腳的樣子,不自覺笑得狡猾。
秦施凌看著,直接動手把她的嘴角拉下來,“不許為了別的男人笑,他都這樣了,你居然一點也不拒絕,蘇煙,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沉聲說著,把人攬得很緊。
這話,他說了兩遍,蘇煙盯著秦施凌的神情,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好,知道了。”
話落,她已經(jīng)和秦施凌走到地里,繼續(xù)開始倒騰著地里的雜草。
清除完這些,可還有不少。
忙了半天,蘇煙看著差不多了,就坐在一樣歇息會,秦施凌不想讓蘇煙干這么多,是一點也沒有休息,繼續(xù)拔著草。
等弄完這雜草,還要去挑糞水來潑,說起糞水,怎么雷錦他們還沒有過來?
結(jié)果,說曹操曹操就到,一抬頭,就看見幾個仆人挑著桶,用草紙捂住鼻子,一歪一抖的往這邊走來。
而雷錦,瘋狂用扇子扇著眼前的空氣,離仆人遠遠的,沒有真的去挑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