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到他們在傳一件事。”吃飯的空隙,秦施凌忽然想起,看著蘇煙緩緩說道:“王二和劉氏自殺了,一個在大牢里,一個在家中。”
自殺?蘇煙吃飯的動靜一僵硬,看著秦施凌很認真的模樣,愣了許久。
突然就自殺了嗎?王二和劉氏看起來都不像是會自盡的人。
晨曦忽然開口,“老鼠的氣息消失了。”按理來說,就是老鼠恢復成原樣,他也能探尋到她的存在,但現(xiàn)在,絲毫沒有氣息。
“什么老鼠的氣息?”秦施凌莫名其妙,聽不懂晨曦的話。
“沒什么,我們明天去城里看看吧,今天剛死的嗎?”蘇煙問道。
秦施凌點頭。
第二日一大早,蘇煙就跟秦施凌一起上城里去,晨曦需要去請人把山上的草給除掉,為了方便,蘇煙早就配制了能讓雜草枯死的農藥,交給晨曦去解決。
租了牛車到鎮(zhèn)上,蘇煙開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每次出門都是牛車馬車,花的銀子也不少,還不如自己買一只,加上之后她還需要的地方,想到這個,她跟秦施凌說一聲,繼續(xù)往大牢走去。
大人直接放二人進去,走在二人的前面,“蘇氏,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好。”拐過彎就是了,大人好心提醒道。
那個場面,別說是女人,就是他們大男人看著都覺得吃不消。
蘇煙溫聲拒絕,“沒事。”
頂多就是血腥而已,她不覺得難以接受,直到走到牢房前,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蘇煙干嘔兩聲,扶著秦施凌。
大人回頭看她一眼,還真是逞強,可大人臉色慘白,顯然也不好過。
走更近之后,能看清牢房里的場面,秦施凌直接抬手捂住蘇煙的眼睛。
可還能透過縫隙,看到牢房里橫躺著一具尸骨。
皮肉像是被啃掉,剩下的白花花骨頭躺在那,內臟從肋骨之間流出來,但偏偏一張臉還留著,完好的就是臉色慘白,一副死前十分痛苦的模樣。
在尸體的旁邊,躺著一具老鼠的尸體……晨曦之前說過,那只老鼠的氣息沒了,是她干的?
大人也注意到,回頭看了蘇煙一眼,緊接著說道:“昨夜值夜的獄卒說半夜的時候聽到慘叫,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老鼠在吃王二,趕都趕不走,直到王二斷氣,把人吃成這個樣子才散去,不知道為什么不吃臉……”
很奇怪,這老鼠難不成還通靈性,不吃臉上的肉?
蘇煙拿開秦施凌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來,在那些內臟下,依稀就看見一點奇怪的紅色,她隨手拿過獄卒的配劍,挑開那些內臟,露出一枚簪子。
玫紅色的寶石,雕刻著緊致的花紋,因為被血液染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那個時候在客棧里,那老鼠精就提過,喜歡那紅寶石的簪子,看樣子就是這一支,那旁邊死掉的老鼠,就是她了吧?
“來人,把人抬出去示眾。”大人冷聲吩咐,就是死掉,他也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話落,已經有人進去給王二收尸。
這邊算是解決了,蘇煙看了一眼秦施凌,拉著他離開大牢,“咱們去看看劉氏。”
“嗯。”秦施凌應一聲,跟在蘇煙身后。
繞了倆個街道,才到王二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這個樣子,怕也是來看熱鬧的。
“你說,這人真死了?”
“那不然呢?昨天就聽說了。”
說的人不少,但院子大門就是沒有人跨進去一步。
蘇煙好不容易擠進去,剛剛跨進去一步,頓時人群里安靜起來,秦施凌隨后,跟著蘇煙一樣,轉過身來看向人群。
因為狗的事情已經解釋清楚,百姓對秦施凌和蘇煙已經沒有敵對,反而因為之前的誤會對她愧疚。
看她打算進去,一個年級稍長的婦人出聲阻攔,“別進去,劉氏死的時候,說話可難聽的,還有的話是咒你的,再說,沒有必要去沾染這霉運。”
“這種啊,容易一年到頭沒好運氣的。”
一人一句,全是死了人,進這個屋子會倒霉。
蘇煙不信這個,但也感謝這些人的好意,謝過之后,她和秦施凌一起走進屋子。
有人開了頭,后面的人再害怕,也抵不住好奇心,紛紛跟著蘇煙往里走。
秦施凌把蘇煙護在身后,先一步推開門,開門的一瞬間,他快速護住蘇煙在身后。
蘇煙突然眼前黑暗,耳邊就傳來一陣尖叫,刺得她耳膜生疼,她慢慢退出秦施凌的保護,伸頭看向里面。
房梁上掛下一條白綾,劉氏掛在白綾上,身體微不可見的在搖晃,怒目圓睜的雙眼死死盯著門前,似乎帶著滿滿的怨恨離開。
臉色慘白,張開的嘴角流出血液,加上一雙寒恨意的眼睛,嚇得不少人退后好幾步。
很快,就剩下秦施凌和蘇煙還站在門口。
“咱幫她處理身后事吧。”蘇煙詢問的看向秦施凌。
上吊了一天,都沒有人來收尸,那就不會有了,說起來如果不是蘇煙想得計劃,也不會鬧成后面那樣,蘇煙心里愧疚。
當天她沒有回村子,請人把劉氏放下來,又買了一副棺材,連夜挖好坑,到第二天的時候,算好時辰下葬。
這邊處理完劉氏,王二也被火化,關于狗咬人的事情,就這么過去。
回去途中,蘇煙買了一匹馬,因為二人都不會騎,就牽著走回去,走了近一個時辰,好不容易走到村口,遠遠就見一個身影徘徊在魚塘旁。
“那是劉笛子?”蘇煙停下腳步,仔細去看。
秦施凌也停下腳步,看著那個人影一直徘徊在魚塘邊,不由得深了眼眸,“不能讓他一直在那里晃悠,無論他是在那干嘛。”
蘇煙莫名其妙,抬頭看向秦施凌,不懂他何出此言。
見她疑惑,秦施凌一面往那邊走一面解釋,“小狼就在那,要是它突然發(fā)狂一口咬了劉笛子,那就完蛋了!”
到時候剩下的一只,怕也會難逃毒手,走上前兩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