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攔著我？他那種人不把他揍一頓，就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么狂妄！”晨曦比劃著拳頭，氣憤到了某種地步，連帶著看蘇煙的眼神都不善。

這么明顯，蘇煙想要忽略都不行，她很清楚晨曦的心情，就算是她，也有些難以控制，“但打一頓又能怎么樣？他有琴夫人撐腰，我們現在再去和琴夫人作對，無異于雞蛋碰石頭，只能傷到我們自己，暫時忍著吧。”

畢竟現在琴夫人才吃了一虧，要是這次他們再動手，就是給琴夫人機會。

“真是沒有人權的地方！咱什么時候回去？”晨曦吐槽一句，勉強收回自己的拳頭，但想回去的心情，越發濃烈。

蘇煙也想，只是沒有那么強烈，也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笑了笑，“看你什么時候能恢復咯。”

話落，她加快腳步。

回到家中的時候，秦施凌已經做好飯等著她們了，吃著飯的時候，晨曦忍不住吐槽這件事，把劉掌柜罵得狗血淋頭，似乎這樣他才泄氣，快速吃完飯之后，他出了院子，說是去看小狼。

等人一走，蘇煙失神的扒拉著米飯，心思顯然不在。

“想不想要報復一下劉掌柜？”一直只是敷衍晨曦的秦施凌一開口，就把蘇煙驚到。

報復？這種詞，蘇煙以前可沒有聽秦施凌說過，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秦施凌歪頭嘿嘿一笑，“我就是聽到同窗說起過一件事，正好他把你們氣得這么深，好好整他一下！”

剛剛晨曦說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雖然有點缺德，但他不介意幫蘇煙出口惡氣。

蘇煙沉默……就是默認。

寅時初，三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坐上馬車，往鎮里去，到了鎮上，已經是寅時末，天空的縫隙已經透出白色，黑漆麻黑的小路變得顯而易見起來。

“他們辰時開工，咱還有一個多時辰，快到了。”秦施凌說完，快步往上面走。

蘇煙和晨曦跟上，走了約一刻鐘后就看到了一個山洞里點著燈籠，清晰的照出周圍的石灰石，看來這就是劉掌柜他們的原材料采集地了。

蘇煙贊賞的看一眼秦施凌，跟在他的身上走近后，回頭看一眼晨曦。

晨曦得到暗示，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目了然，“沒事，他睡得很死。”

大概因為很累的原因，那個男人睡得跟豬一樣，而這里就留著一個人看守。

秦施凌走得很快，只聽洞里傳來一聲悶哼，秦施凌走出來，作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隨即，三個人合力，把這一塊的石灰石該藏藏起來，該毀的毀掉，還有用來撬的工具，也毀得差不多。

等一切弄完，蘇煙泄了氣，準備回家，在路上的時候，秦施凌往私塾去，晨曦則跟著蘇煙往家中走。

回到家中，晨曦忍不住詢問，“為什么要配合秦施凌做這樣的事情？”明明知道，他們今天所謂的毀，只能影響制作肥皂的進度而已，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蘇煙揚起嘴角，看著晨曦，沒想到她表現得還是這么明顯。

“秦施凌第一次反抗，我不想打擊他，不想讓他一直活在我的計劃里，現在挺好的。”他有自己的思想就足夠了，蘇煙心里松口氣，似乎能察覺到，秦施凌和她慢慢靠攏的心。。

“希望不是放縱。”晨曦回了一句，轉身回到屋子里，準備補覺。

放縱嗎？不可能的，蘇煙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轉身走進廚房。

現在倒是沒有別的事干了，田里種了種子，養了魚，再有倆天就能插秧，然后靜待魚的成熟，還有牛震家的幫忙，在五月初可就要開始了，想想，似乎又還有一堆的事。

“秦家妹妹，在嗎？”有人敲了兩下院門，伸頭往里看看，沒有見人，但門是開的，應該起了吧？想著，女人掂量了一下懷里的包袱。

聽到人叫，蘇煙擦了擦手，轉身走出廚房，看向院門，“嫂嫂啊，什么事？”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這眼前的女人，是和她合作買肥皂的嫂嫂。

女人看見是蘇煙，臉色尷尬的走進來，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妹妹啊，我這次來，也是對不起你，這些肥皂我賣不出去了，那個銀子你還能退我一半嗎？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家那個罵罵咧咧一晚上了，非要我來退錢，要是不可能就算了，沒關系的。”

總之她已來過，到時候就算沒有拿回去，她也有理由。

不過，蘇煙的臉色僵著，沒有露出一絲的情緒。

短暫的靜默，讓女人更加頹然，這件事換是誰，都不可能答應的吧？！

“對不起，打擾了，我先走一步。”女人說完，轉身往后走。

被蘇煙叫停。

“等等。”看著人停下來，蘇煙揚起嘴角一笑，“如果我能做出和琴香閣一樣的肥皂，你還能繼續賣嗎？”那些肥皂并不難，就是麻煩而已。

不過，她不怕麻煩。

可女人臉色糾結，看著蘇煙猶豫半天后，還是搖頭輕聲道：“不行，琴夫人找過我，說得很清楚，要是我敢再和你合作，就別想再好好生活。”她不敢賭，更何況那是雷家，“對不起妹妹，我無意要這樣對你，實在是雷家勢力太大，我不敢和他們對抗，不敢拿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越說到最后，她聲音越小，“這肥皂的事情就算了，你能把我說得多難聽，就多難聽吧，我不會怪你的。”

聽完，蘇煙臉色一變，爽口答應道：“好，我會的，嫂嫂慢走不送。”

這是趕人了？和女人想的完全不一樣，頓時臉上閃過疑惑，可沒有等她想明白，蘇煙已經轉身走進廚房，她拎著肥皂，進退都不是。

“合約解除了。”

廚房里輕飄飄傳來蘇煙的聲音，女人的臉面掛不住，氣呼呼的拿著肥皂離開，全然沒有之前愧疚的神色。

這聲音早就吵醒了淺眠的晨曦，他推開門走出來，直接進了廚房，“怎么突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