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落下一點,想要追上就得付出努力,而今天是因為詩集,下一次呢?又因為別的曠課,那秦施凌還學什么?又能學到什么?蘇煙恨不得胖揍秦施凌一頓。
秦施凌乖乖埋著頭,不敢搭腔,媳婦太兇了。
這聲音吼得他耳朵疼,心里也在發慌,原先想好的理由,現在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
任憑蘇煙教育夠了,累了,他才抓緊回到屋子,換上衣服就往院子外跑,“媳婦,我先上學去了。”
話落,他就邁動自己修長的腿,逃似的往外走。
看著這人跑得飛快,蘇煙扶著墻,喘著氣,但上揚的嘴角證明,她已經消氣。
她罵好久晨曦直接被吵醒,被迫聽著蘇煙教育人的話暗自慶幸他早就不讀了,不然現在……
“嘖嘖嘖,你剛剛那個樣子,真是像罵街的潑婦,特別兇!”
蘇煙立馬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屋內,“趕緊起來去把豬肉賣掉。”不然秦施凌又要去打獵。
還有她也得掙錢了,最近就靠著肥皂掙錢,掙的錢又補貼家用,還有請工人啊買種子啊,七七八八的也只能勉強夠用。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傍晚,正貴媳婦突然登門,蘇煙看著她來,正好菜全都做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留下來吃晚飯吧?”
正貴媳婦搖頭,走進屋子把手上的籃子放在桌子上,又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這些啊,都是之前給孩子準備的,結果這么幾年,也沒能有一兒半女,留著也是浪費,施凌不是上學么,這個他用得著。”
說著,她拿出筆墨紙硯,放了桌上一堆。
這些東西,就跟上學時候的筆和筆記本一樣,完全不夠用,蘇煙坦然收下,把正貴媳婦留下來吃飯。
還叫上了正貴。
五個人圍著桌子坐下,聊著聊著,不知道怎么就從學習討論到了孩子。
正貴吃著飯,臉色不是很好。
而秦施凌則是豎起耳朵聽著,不時問幾句。
晨曦早就覺得沒意思,回房間去了。
正貴媳婦顯然了解過,說起關于孩子的吃住行,她都十分了解,就是可惜,“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說到這,她歪頭看了一眼正貴。
正貴臉色頓時很難看,嘭的一下把碗放下后,就轉身離開院子。
正貴媳婦看著,溫聲解釋,“每次提到孩子,他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要不是今天忽然談到傷心處,我也不會說。”
秦施凌聽得一臉茫然,蘇煙看著,直接使喚他收拾桌子,去干活。
屋子里就剩下倆個人,蘇煙才輕聲詢問:“你們成親這么久,都沒有動靜嗎?”
說著話,她下意識看向正貴媳婦的肚子。
在古代,一般成婚第二年都會生下個孩子,極少數的如果沒有孩子,在夫家就沒法立足,比如正貴媳婦,有時間村里的人說話,蘇煙也聽到一些風聲。
再比如她自己,也是被人談論過的。
“沒有。”正貴媳婦的手撫摸著小腹,也是十分無奈,這么久了,完完全全沒有動靜,而且她,她還……
“我也去看過大夫了,可大夫說,我就是身子不太好,調養一番就能好的,喝了大半年的藥也沒有作用,我也不想喝了,就因為這個,他還和我生氣。”她又不是不想要孩子!
“要不然我陪你去看看?”在古代,很多病因沒法查出來的,也沒法治,蘇煙抱著試一試得心思詢問。
誰知道正貴媳婦立馬雙眼放光,“好。”
倆個人約了明天早上去,也就各自回家。
躺在床上的時候,蘇煙都還在想,如果是不孕不育怎么辦?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壓根沒法治。
正貴媳婦對她極好,她也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她還在深思,忽然被人從后抱住,蘇煙立馬回神,驚恐的看向秦施凌,“你干什么?”
秦施凌被吼得一懵,然后看著蘇煙,深邃的眼眸忽然委屈起來,“我也想要孩子,他們給我說的,只是一起睡覺不會有孩子,要抱住媳婦,然后脫衣服,然后再……”
他一臉認真的說這些話,蘇煙的臉卻因為自己惱怒而羞紅,她猛的推開秦施凌,滿面怒色,“他們說什么你就信?孩子早晚會有的!”
說完,她下床直接走出院子,吹著涼風,心里的不安才漸漸消散。
她想回去了,在這里多一天,對秦施凌的感覺更加無法解釋,她想要逃避。
想著,她忽然抬頭,就看見屋頂上坐著的狐貍,對著月亮,背影十分縹緲。
“晨曦。”她輕輕喚了一聲。
晨曦回頭看一眼,隨即一躍,落到地方的時候,恢復了人身,“怎么還不睡?秦施凌不是已經去上學了嗎?咋又愁眉苦臉的,活像人欠了你百八十兩銀子。”
“誰花的銀子多,誰心里一點數都沒有嗎?”蘇煙直接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把人罵了一遍。
最會花銀子的,就是晨曦。
他無辜的摸摸自己鼻子,別開頭,“你要是不想回去,那也可以啊。”反正他心里大概有答案了,她要回去最大的阻礙,就是秦施凌。
“想回去,不然我就不會逼著秦施凌讀書,我想讓他了解更多的東西,至少不要再被人利用,這樣我也能放心的離開。”蘇煙緩緩說著,抬頭看向月亮,不知道家里的月亮,是不是也這么圓……
晨曦看著,沉默不語。
早上,秦施凌照常去上學,地里的活也忙得差不多,蘇煙待在家里逗著小狼玩。
差不多午時,正貴媳婦來到秦家院子,叫上蘇煙后,幾個人坐著順風的牛車去鎮上。
蘇煙陪著正貴媳婦一連看了三家醫館,答案都是一致,她身體虛弱,導致的懷孕幾率小。
“這該怎么辦?”這已經是第四家了,鎮上也就幾家醫館,兩個人已經看了大半。
大夫把著脈,也很是無奈,搖頭溫聲道:“老夫也無能為力,不過我城里倒是有一家醫館,坐診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的奶奶醫術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