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掙錢掙得多,花起來都不夠,現在掙錢少了,反而覺得有剩余來,蘇煙拍拍自己的腦袋,看著掌柜拉回心神。
“我一個菜才賣五個銅板,二十個銅板,我再除開肉的價錢,那就不剩多少了,甚至會虧本,你不覺得高了一些。”掌柜依舊在笑,就是笑意也淡去許多。
她的價錢,無異于獅子大開口。
蘇煙靜默,心里默默盤算,“那你說多少。”事實上心里已經有了準備,這樣看來,價錢絕對不會高。
掌柜回答道,“五個銅板,這已經算是高價錢了,你就是去別的地方,也沒法得到這么高。”
所以蘇煙除了賣給他們,似乎沒有別的辦法,蘇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秦施凌,忙活了一早上,也才摘了五斤多一些,才二十五個銅板,一個時辰,又是上山又是忙活的,就能換一斤豬肉,壓根就不夠。
蘇煙妥協,“好。”再少,那也是錢。
最后她們忙活一早上,就拿著二十五個銅板回去,吃的那頓飯,掌柜還好心請他們吃的。
走在街上,秦施凌明顯能感覺到蘇煙的不開心,只能默默跟在身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蘇煙握緊手上的錢,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的私塾,走著走著,居然又走到這,“秦施凌,你去上學怎么樣?”
讀萬里書行萬里路,這話,說得沒錯。
這次,蘇煙沒有真要等秦施凌回答的意思,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大門只開了左側的小門,不時有婦人進去,蘇煙看著一個人進去,緊隨其后。
進去后,里面就是一個大院子,拐過石墻,就看見正對一個樓閣,門半開著,依稀見里面人影走過。
蘇煙拉著秦施凌,跟著眼前的婦人身后,往屋子里走。
進去后,她才看清來的人并不少,都是大人帶著小孩來,年紀不一,看著七八歲到十三四歲的都有,排著隊在交銀子。
蘇煙看向后面排著的隊,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李寡婦。
她走過去打招呼,“李嬸,還沒有給大壯報上嗎?”
李寡婦拉了下李大壯,臉色有些難看,“私塾就這么大,坐不了多少人,今年來上學的人,還不少。”
光是這屋子里,就有十幾個孩子是來上學的,還不算之前走的,而最近幾天的。
那要是晚了,豈不是連讀都不能?蘇煙一滯,和李寡婦打了一聲招呼后,就拉著秦施凌到后面排隊。
李大壯回頭看了一眼,抬頭看向李寡婦,“娘,那蘇煙要送秦施凌來讀書?”
李寡婦強行把李大壯的頭別開,上前一步,“嗯,應該是,小孩子別問這么多。”要不是蘇煙,她的兒子還不能讀書,當然不會在現在說蘇煙壞話。
李大壯吐吐舌頭,沒有在說話。
這里讀書的年紀,完全不規定,但一般年紀大了,就不會再送來,以至于等蘇煙報完名才發現,這里全是一幫小蘿卜頭,只有秦施凌一個大個子。
回到村子的時候,有人投來詭異的目光,讓蘇煙很是疑惑。
秦施凌卻有些暴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家中,他直接進屋子把門關緊。
晨曦看著他不對勁,看向了蘇煙,“他怎么了?”難得看到秦施凌這樣,晨曦擠眉弄眼,一副蘇煙惹了大禍的模樣。
“我讓他去讀書,但他好像不是很樂意。”蘇煙坐下來倒了一杯茶潤口,看向晨曦,也不知道她做得到底對不對。
可還沒有想更多,晨曦直接蹦跶起來,手往桌子一拍,低頭直視蘇煙,質問的語氣,“你為什么只讓秦施凌去上學不帶上我?”
為什么只給秦施凌而沒有他?!他心里悶聲質問,面上滿是怒色,卻沒有說出后面的話。
蘇煙看著晨曦,一臉疑惑,“你去干什么?秦施凌不會寫字不會認字,才要去學而已,你去學什么?”
聽她這么說,晨曦立馬更加不樂意,“我會寫字嗎?我會讀嗎?我為什么不能去,再說了,我肯定比秦施凌聰明,學得比他快。”
他洋洋得意,好歹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輸給秦施凌。
“確定要去嗎?”蘇煙之前確實沒有考慮過晨曦,但他想學,蘇煙不會不讓。
“當然。”
“好。”蘇煙答應。
再喝一口水之后,她就去隔壁的房間,繼續做肥皂,等著全部弄完,天就黑了下來,她才去隔壁找正貴媳婦,商量一起摘椿菜去賣給客棧。
正貴媳婦一口答應。
約定好了時間,蘇煙就回到家里,把自己家的米種灑在地上鋪好的濕泥土里,隨后又把門窗關緊,她才開始把買來的種子泡上草藥。
晨曦一直在身邊打下手,等著差不多忙完,蘇煙忽然輕聲問晨曦,“我們自己去開店鋪你覺得怎么樣?”
“賣什么?”晨曦沒有太大的驚訝,“還是說咱們開米鋪?”
蘇煙看著晨曦,語氣認真,“不是,開酒館。”
“我今天去客棧的時候,里面午時吃飯的人就很多,到了晚上更不用說,而且我們自己種有米,又有田地,用來種菜供應,就少去很多本錢,你炒菜,估計學學就能上任。”蘇煙說著,腦子里已經有了計劃。
不然一直靠種地賣這些東西來掙錢,她什么時候才能讓晨曦補充夠靈力?好像是無底洞,無法填滿。
而且這一次的椿菜讓她清楚,就算是比其他菜要貴的椿菜,也掙不了多少。
晨曦一句話,把蘇煙打回現實,“你得先有本錢。”
“嗯。”她知道,現在很多地方需要花錢,她想過找周恒合作,但顯然行不通,周恒隨時反悔,她壓根不能反抗,最好是自己做,而這,得先要本錢才行,不過,“等賣掉這批魚就有了。”
晨曦坐下,趴在桌上無力的看著蘇煙,“你心里有數就行,我支持你,不過說起來,我最近弱得鋤頭都扛不動,是不是要……”。
他的話被門外的聲音打斷,“秦大個,坐門墩,哭哭涕涕要媳婦兒,要媳婦兒干什么呀?做鞋做襪,掙錢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