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在這種平和寧靜的氣氛中漸漸落下了山,只余一抹余暉掛在天邊。
蘇煙站起來,看了看天,對一旁的秦施凌說:“差不多也干完了,我們回家吧。”
聽到回家兩個字,秦施凌的表情柔和了一下,“恩”了一聲便扛著鋤頭跟在蘇煙旁邊。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劉笛子,劉笛子嘴里正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的走著,結果迎面碰上了秦施凌和蘇煙,表情僵了一下。
在看到秦施凌手里拿著的弓箭時,他的表情又變了幾變,指著那弓箭對他們說道:“這,這不是充公了么?!你們難道給偷回來了?”
蘇煙撇撇嘴,“什么偷,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
而秦施凌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早已經看不慣劉笛子了,見他這么不客氣的指著他們說“小偷”二字的時候,他冷下臉,抬腳便往劉笛子走去。
劉笛子連忙四處張望了一下,“哎哎哎,你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啊?”
蘇煙拉住秦施凌,沖劉笛子哼了一聲,道:“跟這種人計較什么,打他還臟了我們的手。”
說著,蘇煙揚高了聲量,“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咬狗一口么?”
秦施凌被蘇煙的形容給逗得忍俊不禁,沒繃住,嘴角彎了一下,摸了摸蘇煙的腦袋,“對,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好。”
兩人漸行漸遠,只留下劉笛子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緊握拳頭。
回到家,飯桌上沒有飯菜,廚房里也沒有燒火的跡象,秦施凌見了什么話也沒說,默默進了廚房。
蘇煙皺著眉來到晨曦的房間,敲門,沒人應,她有些氣憤道:“晨曦,你怎么又在睡覺了?晚飯也不做。”
過了良久,就在蘇煙以為晨曦不在的時候,晨曦才蒼白著一張臉來開門。
蘇煙被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晨曦看了一眼天空,慢悠悠道:“天冷了,狐貍怕冷你不知道么?”
蘇煙無奈,只好讓他去睡覺。
來到廚房里,秦施凌已經把火生好了,開始切菜,蘇煙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灶臺里添柴火。
秦施凌突然說道:“那個劉笛子實在是可惡,要不我還去教訓教訓他吧,免得他又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蘇煙搖搖頭,那個劉笛子也就是因為一開始那皮狼的事情感到不快,想要報復他們而已,如果兩個人打起來了,他們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見蘇煙拒絕,秦施凌便沒有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蘇煙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秦施凌這個人雖然長得很兇很硬漢,但是本性卻是一個溫和老實的男人,今天他怎么老是喊打喊殺?
她看著秦施凌認真切菜的側臉,問道:“我看你怎么好像老是想打劉笛子的樣子?”
秦施凌表情一頓,“……他之前非禮你,我不喜歡他。”
說完,他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這這句話該不該說出來,他還是說出來了,“我不想他那種人出現在你面前。”
聽到這占有欲十足的話,蘇煙愣了一下。
秦施凌平時話比較少,屬于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出來的家伙,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他帶有這么強烈情緒的話。
看著蘇煙的表情,秦施凌覺得他有些嚇到她了,便放松了些語氣,柔和道:“我的意思是,不想你有危險。”
蘇煙笑道:“我知道,謝謝你。”
能在一個異世界碰到這樣一個全身心為她著想的人,她何其有幸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一會兒,飯菜便出鍋了。
秦施凌做的飯菜有些清淡,毫無精神的晨曦只吃了兩口便回屋睡覺了。
看著他沒精神的樣子,秦施凌難得多問了一句,“他怎么了?”
“不知道。”蘇煙聳聳肩。
那家伙一向神出鬼沒的,除了要靈力回家之外,他們兩個其實沒什么更加深入的交流。
吃飯期間,秦施凌照舊把蘇煙喜歡吃的菜捻到她碗里,給她端茶遞水什么的。
可能是因為在她受傷期間,他做慣了這些事情,所以即使現在蘇煙受傷的手臂已經可以自主活動了,他也還是為她做一切。
兩人吃過飯后,秦施凌照舊拿出藥膏來給她抹。
之前張嬸賣給他們的藥膏一點用都沒有,擦在傷口上還有些癢,蘇煙在心里默默心疼了那幾十個銅錢之外,也只能自認倒霉的去重新買藥了。
秦施凌在這方面格外的大方,一出口便說要店里最貴的祛疤膏,而且無論蘇煙怎么勸,他都異常的堅持。
最后用二兩銀子買了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祛疤膏。
每天秦施凌給她涂藥的時候,蘇煙覺得那都不是藥,是金錢!
蘇煙正神游在外,秦施凌沉默著拿食指和中指挖了一大坨藥膏均勻的涂抹在她的手臂上,一直手捉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上慢慢按摩著,直到手指的溫度漸漸把藥膏融化,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香。
感受著手下傳來的滑嫩的觸感,捉著蘇煙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覺的收緊,似乎是想再清晰一點的感受著這美好的觸覺。
蘇煙回神,看著胳膊處的藥膏已經很均勻的涂抹好了,而且因為被秦秦施凌溫熱的手指已經給融化成滑膩的一片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腕,“好了吧。”
秦施凌微微用力,按下她躁動的手腕,低聲道:“還沒好,郎中說這藥膏需要慢慢揉才能滲入到皮膚里,這樣才能好的快。”
蘇煙黑線,她傷口上的痂都還沒掉,咋滲透?
不過看秦施凌一副認真到像是在拆炸藥的表情,她也沒說什么,任由他揉弄。
直到蘇煙坐在那里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秦施凌才放開手。
蘇煙細白的手腕上有一圈紅紅的印子,她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不過秦施凌則有些懊惱的輕輕的揉了揉,抱歉道:“對不起,剛才力氣有些大了。”
“沒事。”
蘇煙沒覺得疼,擺擺手便合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她在現代夜貓子的生物鐘已經被這里早出晚歸的生活作息給調整過來了,每天一到點就特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