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為在樂坊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天色已經到黃昏了。
蘇煙賺了錢,本想在這里住一天,明天早上再回去,可是這蠶還需要換新的桑葉,家里只留下晨曦一個她也不放心,她記得上次他們留在這里過了一夜,結果第二天回去的時候晨曦就給她惹了無比大的麻煩。
想到這,蘇煙還是決定不在這里留宿,盡快回去。
從這里走到村子大概需要兩三個時辰,秦施凌看了一眼天色,便買了一個布袋子,然后把蔬菜水果之類的東西都用布袋子給背到了身后,空出兩只手拿著弓箭。
蘇煙見秦施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害怕,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我估摸著我們回到村子的時候肯定天黑了,為了以防萬一。”秦施凌搖搖頭。
蘇煙看了一眼天空,雖然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不過也只剩下余暉掛在天邊了。
于是兩人便加快腳步啟程,因為怕天黑了遇到危險,所以蘇煙和秦施凌也沒了一開始游玩的心情。
秦施凌力氣大,馱著一大布袋的東西一點也沒影響他走路的速度。
可是蘇煙就不一樣了,本來她穿越過來之后除了種地之外,她就沒做過什么重活,現在手里拿著那么大一個裝著蠶的籃子,山路又不平,直把她累的夠嗆,腿也隱隱酸痛起來了。
秦施凌回頭看了一眼正掙扎著跟上他步伐的蘇煙,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糾結對她伸出手,“給我來拿吧。”
“你不是怕這個么?”蘇煙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秦施凌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不怕。”
蘇煙猶豫了一下,把籃子讓秦施凌拿著了。
她也覺得她拿著籃子走路太慢,會拖了他的后腿,現在天色已經漸漸黑了,等到天黑了,要是不小心碰上什么野獸就慘了。
秦施凌箭術就算再厲害,那也是人的眼睛,不能在黑暗中視物。
想到這個,她的手有些不安的抓著他的衣角。
秦施凌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有些緊張的蘇煙,壓抑住內心的彭拜,嘴角微勾,心里想著夜里趕路也挺好的。
兩人走了一個多時辰,除卻周圍一直有蟲鳴聲惹得蘇煙系一驚一乍之外,兩人這一路很順利,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可誰知就在即將要走到村口的時候,一道嘶吼聲突然響起,蘇煙反應較慢,等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秦施凌已經搭起弓箭朝一片黑暗中射了一箭。
蘇煙被嚇了一跳,抓緊了秦施凌的衣角,怕妨礙他的動作,她盡力控制自己想要往秦施凌懷里躲的欲望。
秦施凌那一箭射出去后,動物獨有的嘶吼聲消失不見了,他卻還是沒有放松,依舊搭著箭警惕的觀察四周。
等了一會兒,發現周圍沒有其它的怪異的聲音,秦施凌這才松了一口氣。
蘇煙也放松下來,可是就在她剛準備開口說話時,手臂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把她給拖拽到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痛苦。
她的胳膊在被狼撕扯,秦施凌眼疾手快的掏出匕首,肌肉暴起,把手中的匕首一把插在了狼的腦袋里,整個匕首的刀刃全部沒入,只留下刀柄。
為了防止狼垂死掙扎的撕咬對蘇煙再次造成傷害,秦施凌眼也不眨的抽出刀一把砍下狼的腦袋。
匕首并不比砍刀,把狼的腦袋一下子就砍下來靠得全部是秦施凌可怕的臂力。
狼的牙齒全部松開,露出蘇煙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用力過猛還是因為害怕,秦施凌抱著蘇煙的手在微微顫抖,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他整個人的眼睛都紅了。
利落的抱起疼得滿頭大汗的蘇煙,秦施凌一腳踩碎了地上那頭狼微微抽搐的尸體。
當秦施凌抱著蘇煙一路狂奔到家的時候,一向早睡的晨曦居然在家門口,看到蘇煙的慘狀皺起了眉毛,“怎么回事?”
秦施凌沒功夫回答他的問題,把蘇煙小心的放在床上之后,他連忙拿出之前他們在醫館買的藥膏,不要錢似的往蘇煙胳膊處撒。
不愧是花了幾兩銀子賣的上好的藥,那止血藥撒上去沒幾分鐘,蘇煙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就已經停止了流血,連疼痛都少了幾分。
蘇煙卻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一整瓶都空了的藥,嘴里喃喃道:“臥槽,這藥好貴的啊。”
秦施凌在廚房里忙活著燒熱水,等血止住了給她清洗傷口,畢竟狼是腐食類動物,牙齒上有很多細菌。
而跟著過來的晨曦聽到蘇煙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一副無語的表情,邊走到她身邊,邊搖搖頭,“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錢,這傷口這么深,要留疤的你知道么?”
在古代一個女子身上,有這么長的傷疤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可是蘇煙現在滿腦子都被手臂的疼痛以及那瓶藥占據,哪里會考慮到留不留疤的問題。
她有些氣氛的抱怨,“疼死我了,那狼就會挑弱的下手!”
晨曦搖搖頭,“不,是氣場的問題,狼這種狡猾的動物,會看的出來你是不是在怕它,如果你怕了,它就會攻擊你。”
蘇煙抽搐著嘴角,“看你一個狐貍說人家狡猾感覺很奇妙啊。”
晨曦高挑著眉,不說話。
那邊秦施凌已經燒完熱水了,用鐵盆端到蘇煙床邊,疑惑的問道:“什么狐貍?”
蘇煙心里一驚,他聽力怎么這么好,她的笑了笑,打著哈哈回答道:“哦,我是在說那狼像狐貍一樣精明。”
秦施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確實,我們下次還是不要冒險趕夜路了。”
如果是在白天光照好的時候,也不至于像昨天那樣反應慢,早在第一箭的時候,他就已經殺死那頭狼了。
秦施凌是個不善于表達情緒的人,所以即使他心里懊惱悔恨,也僅僅只是皺著眉面無表情,小心翼翼的給蘇煙擦拭手上的血跡,以及處理她手上的傷口。
蘇煙緊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忍耐著疼痛。
那狼咬住她的時候,腦袋還左右搖擺希望把她扯走,導致傷口更加的潰爛,被那兩只尖牙扣住的肉像是被一把鈍刀狠狠劃過一樣。
秦施凌的動作即使再小心,蘇煙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