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了她的話,又看見了狼皮,臉色緩和了一下,“啊?為什么把狼皮給我?”
蘇煙笑了一下,不卑不亢道:“我初來乍到,因為是外村人被那個登徒浪子欺負,還好村長不嫌棄我這個外村來的人,沒有偏袒村里人,還了我一個公道。”
“我也知道您必定是頂著許多壓力,知道您的付出,從小我的父母就教育我說要做一個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人,所以我昨天特意讓秦施凌把狼皮帶回去處理了一下,這樣也省了您處理狼皮的力氣,現在就可以直接用了。”
“正好冬天也來了,我覺得這狼皮挺適合您的。”
蘇煙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既不顯得諂媚,又說到人心窩子里去了,而且還特別貼心的沒有在村民的面前給他,而是拿回了家特意處理好了才單獨給他。
既保全了他在村民心中的信譽,又給了他實際的利益。
村長喜笑顏開,看著蘇煙的眼神就跟看他親閨女沒什么區別了,“哎呀,那么客氣干什么?我這人眼里沒有村內人村外人的區別,遇事說事,遇理說理,一向公平的很。”
蘇煙也跟著笑得很開心,心里卻嘀咕道:“要真是這樣你當初為什么聽了李寡婦幾句話就要把我給燒了?”
當然了,此刻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去提以前的不愉快。
一笑泯恩仇!
最后蘇煙要走的時候,村長還想留她在家里吃飯,她推脫說秦施凌還在家里等著她呢,于是村長這才作罷。
蘇煙走在路上,長呼出一口氣,這下她就不用再擔心這村長見人下菜了。
雖說那狼皮并不是價值千金,但是勝在毛色好,毛又厚,至少值十幾斤豬肉的錢了,在這個即將要過冬的季節,有一件保暖的東西還是非常貼心的。
蘇煙歡快的往家里走,可是還沒等她走到家,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李寡婦尖銳的聲音。
“蘇煙呢?你們叫蘇煙出來!少騙我說她不在家里!你叫她出來!”
蘇煙淡定的走進去,只見院子里晨曦一臉不耐煩的靠在柴房門邊,而秦施凌則有些無奈的看著李寡婦,腳下是還沒收拾的砌墻的工具。
蘇煙在李寡婦后面悠悠道:“我這不是回來了么?找我干什么?”
李寡婦聽見蘇煙的聲音,猛地扭頭,一雙眼睛怨毒的看著她,“你這個小賤蹄子,沒良心的東西,我就不該發好心給你雞毛!”
只見李寡婦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有一只眼睛被人打得烏青,嘴角也有些傷口。
蘇煙奇怪的看了一眼晨曦和秦施凌,“你們……動手了?”
晨曦一副看見狗屎的樣子,表情似乎是在說:“我怎么可能跟這種愚蠢的人類打架。”
而一旁的秦施凌則表情復雜的搖了搖頭。
蘇煙重新把目光投向情緒激動的李寡婦,問道:“劉笛子打的?”
李寡婦的臉徹底黑了,看樣子似乎是想沖上去打蘇煙,不過礙于站在一旁戰斗力爆棚的秦施凌,她的拳頭握了握,還是忍住了,準備從道德制高點制裁蘇煙。
“你這個賤蹄子,你居然找別的男人打我,你這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蘇煙聽了李寡婦的骯臟話,有些氣惱,不過想著李寡婦本身就是那種人,氣惱了什么話都說的出口的人。
于是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保持著氣死人的淡定回道:“是劉笛子打你的對吧,活該,誰讓你不安好心,攛掇劉笛子來我家偷畫,現在惹禍上身了怪我么?”
“你胡說!誰偷你那破畫了。”李寡婦聽了之后臉色一變,反駁道。
“哦,你沒偷。”蘇煙點點頭,道:“全村就只有你知道我的畫值錢,所以你昨天跑去劉笛子家告訴他這個事情,正好他跟我們家有矛盾,所以就來偷畫,可惜沒偷成。”
李寡婦的臉當下就黑了,因為正如蘇煙所說,是她串通劉笛子偷蘇煙家畫的,也是劉笛子打她的。
她本以為是蘇煙讓劉笛子打她的,當時她還想找村長說理,可這事她本身就不對,如果真的公開了,那她也不好受。
所以,她氣憤得只好來找蘇煙的麻煩,想潑她一身臟水。
以前她還能仗著嗓門大壓過蘇煙,可是現在蘇煙不好對付,隨隨便便一句話,她就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真是讓她心里惱怒得不得了。
李寡婦干脆不講道理起來了,直嚷嚷著蘇煙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講婦道。
雖說秦施凌他們家住得比較偏僻,但現在正好是大伙種田歸來的時候,時不時有幾個人會從他們家門口路過。
李寡婦的大嗓門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望,農村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所以最喜歡看熱鬧了,熱鬧越發越能滿足他們好奇的心理。
“蘇煙是個沒道德,不要臉的壞女人,整天勾搭這個勾搭那個……”
眼見李寡婦罵的越來越起勁,也越來越難聽,一旁的秦施凌坐不住了,但是礙于李寡婦是個女人,他也不好動手,于是虎著臉上前,“你住口!你憑什么這么說蘇煙?!”
“要是她沒勾搭別人,為什么有人會來打我?不就是她吹得枕邊風么。”李寡婦雙手叉腰。
要論狡辯,一向不善言辭的秦施凌哪里狡辯得過一向口齒伶俐的李寡婦,他覺得她說的沒道理,可是有反駁不了,只得干巴巴的說:“她沒有!”
這時,蘇煙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看李寡婦被那劉笛子打得慘了,所以便想著讓她發泄一下吧,沒想到她這還罵上癮了。
她走過去,輕輕推開皺著眉想解釋的秦施凌,她認真的盯著李寡婦的眼睛,李寡婦不甘示弱的回瞪,“來啊,比眼睛大么?小賤蹄子。”
蘇煙咳嗽了兩聲,“你最好想想你再這樣繼續鬧下去對你有什么好處,大不了我跟你死磕到底,別忘了之前我給你的豬肝,還有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還有,劉笛子現在能打你,他就能供出你,偷畫的事情沒給我造成什么損失,不過說出去你的臉面上也不好看。”
“本身你就是個寡婦還帶著個兒子,我有相公,我相公喜歡我信任我,你呢?你背后有什么呢?不就是老村長看你身世可憐照顧你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