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卻突然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在你田地里搞鬼的那兩個垂死的人類?”
什么垂死的人類?
蘇煙汗顏,“你這是什么鬼形容詞?”
晨曦卻扭過頭專心的把鍋里的雞肉盛到盤子里,然后幽幽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蘇煙一愣,她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這么敏銳,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幾句而已,就猜到了她想說什么。
蘇煙不說話了。
晨曦涼涼的看她一眼,“你覺得我向你的保證就這么廉價么?”
說著,他就把飯菜端出去,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叫還在外面砍柴的秦施凌吃飯。
吃飯時晨曦沒有跟他們一起,而是把盤子里的雞肉扒拉一半到他的盤子里,然后他的屋子里去了。
轉身離開的背影散發了極度不爽的氣息,就連一向憨厚的秦施凌都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秦施凌一邊把雞肉放進蘇煙的碗里,一邊問道:“他怎么了?”
“唉,生悶氣了。”蘇煙苦笑一聲。。
也不知道狐貍好不好哄……
事實證明是不好哄的,因為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要和秦施凌一起去鎮上趕集的時候,晨曦都沒有再踏出過房門一步。
自知理虧的蘇煙好聲好氣的隔著房門叫晨曦出來吃早飯,他在房間里悶悶的“恩”了一聲算作是回應。
蘇煙看著門板,問道:“我們今天要去鎮上趕集,你想要我們幫你帶什么么?”
“靈芝,人參。”
“你好好休息啊。”說了一句,蘇煙就趕緊拉著秦施凌跑了。
她現在哪里買得起靈芝,人參啊,現在他們的情況,也只不過是比之前要好上一點而已。
雖然她很愧疚昨天冤枉了晨曦,不過如果哄他開心的代價就是買靈芝,人參的話,那就讓他繼續生氣吧。
因為有之前去趕集時的教訓,所以這次蘇煙學聰明了,在鞋子里塞了很多棉花,這樣走起來要比上次舒服多了,腳下的石子感覺也沒有那么的折磨人了。
秦施凌有些奇怪,看著蘇煙在前面活碰亂跳,時不時摘一朵野花,明明之前還被山路折磨的快哭了一樣。
“你……走路不難受么?”
蘇煙正仔細嗅著一朵紅色的花,聽了秦施凌的話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很開心的抬起右腳,指了指鞋子道:“我在里面塞了棉花,別說是走山路了,就算是走刀子路我都不怕了。”
“哦。”
秦施凌看起來有些遺憾的樣子。
兩個人這次主要是去買東西,所以帶的東西不多,只有蘇煙用雞毛做的那兩幅畫而已。
木板挺重的,所以自然而然是秦施凌拿著,而奴隸少女蘇煙則像是幼兒園出來旅游的小朋友一樣,對什么都新鮮的不得了。
秦施凌看著蘇煙開心的樣子,嘴角不禁也彎了起來,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蘇煙。
兩人東西不多,腳程快,很快就來到鎮子,七拐八拐來到之前賣東西的風水寶地。
這次因為他們兩個來得比較早,所以還有很多空地方,蘇煙挑了個干凈的地方把布鋪上,然后把兩幅雞毛畫放在上面。
雞毛畫不大不小,大概四十厘米乘五十厘米的長方形,新奇的東西總是能吸引別人的注意。
蘇煙的兩幅雞毛也不例外,恐怕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會想到用雞毛畫畫,雖著時間的流逝,集市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東西種類不多的蘇煙的這個攤位聚集了很多的人,只不過大家都是在對她的畫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有要買的意思,這要是其它攤主的話肯定回生氣,遇到個脾氣暴躁一點的可能就直接動手了。
可是蘇煙但是挺高興的,藝術品嘛,總得要有一段時間來適應市場,而且她知道,如果今天她的畫賣出了個好價錢,那明天就會有無數人模仿她也用雞毛做畫,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每一個顧客,來為以后賣畫做打算。
“啊呀,這是雞毛吧,居然用雞毛做畫……”
“這人估計是想賺錢想瘋了,雞毛值幾個錢啊,居然敢叫價二十兩銀子!”
“哎,別說,這畫的確實不錯,這大公雞真傳神。”
“猴子也挺不錯的。”
“就是太貴了,要不我就拿一幅帶回家掛著了,哎,老板,這能給我便宜點么?”
蘇煙伸出一根手指頭,那人大喜過望,“一兩銀子?”
蘇煙的那根手指頭搖了搖,意思是“不行。”
“哎,不是我說,你賣這么貴,誰會花二十兩銀子買雞毛?”
蘇煙雙手抱臂,擺出一副倨傲的樣子,“你看那些昂貴的字畫,你敢說那些字畫賣那么貴是因為墨水貴么?我告訴你,我這可是全世界僅有的兩幅雞毛畫,雞毛是用不周山上捉來的會飛的雞的毛做的!”
蘇煙信誓旦旦,一副傲慢到不行的樣子,一個身懷寶藏的落魄隱士被她演繹的活靈活現的,而一旁面無表情的秦施凌則像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有他這個冷面獅子坐鎮,雖然那些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說話,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太放肆的去碰畫。
畢竟二十兩銀子,這要是碰壞了強買強賣可如何是好啊。
見眾人聽了她的話之后面露疑惑之色,蘇煙一撩頭發,然后一只手搭在秦施凌的領口。
秦施凌本來正在發呆,冷不丁被她嚇了一跳,問道:“干什么?”
蘇煙卻沒理他,扯開了些領口,把秦施凌身上的傷疤給眾人看了些,那縱橫交錯的傷口盤附在肌肉略微鼓起的蜜色肌膚上,一股煞氣撲面而來。
眾人皆咋舌。
“好可怕的傷口。”
“看起來好像都是動物的抓傷……這位兄臺看起來是個狠人。”
“兄臺,你真的在不周山上抓的會飛的雞么?”
不周山,是一座地勢險要的山,非常危險,傳說上面有奇珍異獸,能進去的人很多,能出來的人很少。
秦施凌雖然也上過山,也成功的出來了,不過他可沒抓什么會飛的雞,不過自家媳婦已經把海口夸上了,他也只能沉默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