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摔倒在地上,“嗚咽”了一聲,掉頭跑了。
蘇煙連忙去檢查童老婆子的傷勢。
只見童老婆子已經昏過去了,腿被狼撕咬的鮮血淋漓,傷勢太嚴重了,蘇煙便讓秦施凌背著童老婆子去找村口的郎中。
童老頭子見老婆不省人事,嚇得直抹眼淚,不過好在是個活了大半輩子的男人,沒有失去理智,只焦急的趕在他們后面。
蘇煙怕他出什么意外,便也跟著一起去了。
幾人一前一后到了郎中家,郎中前些日子剛送走李寡婦的兒子,還沒休息上幾天就又碰到童老婆子這么一個傷號,前后兩個棘手的病人都是秦施凌送來的,不禁多看了秦施凌兩眼。
不過童老婆子傷勢嚴重,他也沒心思多想什么,連忙騰出位置讓她躺下,然后皺眉看著那爛肉一片的傷口問,“這是怎么回事?”
“被狼咬了。”秦施凌言簡意賅。
郎中大驚失色,“這,這怎么突然會被狼咬了,難不成她跑去山上打獵去了?!”
郎中話音未落,蘇煙和童老頭子便趕到了,童老頭子一把撲到老婆的身邊,“哎呦,老婆子你怎么這么慘!郎中,你快救救她啊!”
郎中嘆了一口氣,道:“唉,這,這傷口雖然沒有傷及命脈,但是她年歲已高,就算救過來了恐怕也是個廢人了,而且狼嘴中細菌多,后續很可能會感染,高溫發熱也會要了人的性命的。”
童老頭子一聽沒救了,當下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老婆子啊,我跟你相依為命了大半輩子了,你就這么撒手不管我了,嗚嗚嗚,我們就是去散個步,怎么會遇到這種事……”
蘇煙在一旁聽得難受,郎中也是直搖頭,秦施凌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趕過去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沒救了,那種程度的傷口,即使是他這個年輕人都得熬一陣子,更別提年紀已經這么大的老人了。
郎中最終還是收下了童老婆子,答應試著治療,不過治療了沒兩天,人就沒了。
古代醫療水平太差了,一個普通的感冒發熱可能都會要了人的性命,尤其是這里還是個小村子,醫療水平更是可想而知。
蘇煙聽到人沒了的消息的時候,心里也是愣了一下,雖然已經知道了可能發生的結果,但是當真正聽到消息的時候,她還是不免難過。
雖然她跟他們的關系不好,但是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明明之前還活碰亂跳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結果幾天不到,人就不在了。
秦施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淡定的很,一邊磨藥一邊“恩”了一聲,安靜的聽著蘇煙的感慨。
“你說生命怎么就這么脆弱呢,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就這么被咬了幾口,人就死了。”
“唉……話說狼怎么會突然到村莊,野生動物應該怕人的吧。”
秦施凌磨好了藥把粘稠的藥鋪在光滑的板子上,放到了一邊,然后用干凈的那一只手摸了摸蘇煙的腦袋,這才出聲道:“她年紀大了,受了那么重的傷熬不過去很正常。”
蘇煙見他一直在忙活著弄藥,便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藥不夠用了么?”
秦施凌點了點頭,“之前剩余的藥都給童老治病用了,所以現在做新的,等曬成干做成藥粉能放得久一點。”
因為郎中手里治療外傷的藥不夠用了,所以蘇煙便讓秦施凌便把家里自制的藥都拿了過去。
沒想到秦施凌知道童老會熬不過去,卻還是聽她的話把藥送過去了,心里一陣感動。
蘇煙見那一堆草藥以及秦施凌簡單的制作過程,不禁擔心問道:“要不還是去城里藥房里拿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算了,質量好的藥效果也好吧。”
秦施凌搖了搖頭,“藥房里賣的藥雖然效果好,但是很貴。”
“沒事,買一點藥房里的藥你自己用,你做的這些可以賣給村子里的人。”蘇煙盤算了一下他們手里還剩多少錢,闊氣道。
之后,她又笑著說:“這樣你以后萬一受傷了也可以好得快一點,不用那么辛苦了,要不我們明天就去趕集吧,正好我的那兩幅雞毛畫也可以拿出去賣,順便再去買點種子,我估計那個吱吱獸還會再來,為了以防萬一,可以多備點,你覺得呢?”
秦施凌早就在那句“這樣你以后萬一受傷了也可以好得快一點,不用那么辛苦了”時,眼神灼灼的看著蘇煙。
不過蘇煙說得起勁,沒發現他眼里閃動著的異樣的光彩。
秦施凌眉眼彎彎,輕聲道:“好。”
——
因為明天要去趕集,所以蘇煙便加班加點的處理她那兩幅雞毛畫,力求做到最好,而秦施凌則繼續磨藥,做飯的人物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晨曦的身上。
晨曦本不想動手,可是已經睡了一整天,身子骨也需要運動運動,便爽快的答應了。
此時他站在廚房里看著擺他面前的各種肉流口水,懶洋洋的用手指摩擦著砧板上的肉,問正在一旁跟雞毛奮斗的蘇煙,“你覺得吃那種肉比較好?”
蘇煙頭也不回答,“我要吃土豆。”
“啊,那就雞肉好了。”晨曦假裝沒聽見她的話,手起刀落把半只雞給剁了。
蘇煙見晨曦炒菜吵得熱火朝天,眼神閃爍了一下,問,“你覺得最近山莊里出的怪事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妖精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正在跟雞肉奮斗的晨曦隨口就回答,“什么異樣,估計是在山上覺得有危險就跑到山下來了唄,動物嘛,我還是趨利避害的。”
“這樣啊。”蘇煙若有所思,“那你覺得童老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晨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頓時有些忐忑,不安的想著他會如何回答。
他一臉疑惑,“童老是誰?”
蘇煙一陣無語,但還是耐心解釋,“就是前幾天死了的那個老人。”
見晨曦還是一臉迷茫,似乎在腦海里搜索著信息的樣子,她嘆了一口氣,“算了,當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