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凌看著蘇煙一系列避他不及的動作,心里有些煩躁,心中想著,怎么跟那個人說的不一樣呢?
因今下午蘇煙去上茅房的時候,隔壁賣魚攤子的男人過來搭話,他見那男人健談幽默,便把蘇煙不愿與他親近的事向那男的稍微透露了一點,那人一聽,一拍大腿出了色誘這個主意,提議讓秦施凌秀出自己完美的身材。
按那男的想法,秦施凌就光臉蛋往那一放,就能引起無數(shù)女人的側(cè)目,他那小媳婦沒道理把持不住。
秦施凌對這方面的經(jīng)驗為零,以至于這種餿主意他也聽得格外認真,果真——蘇煙現(xiàn)在確實有點把持不住了。
蘇煙躲在簾子后面,心里也一直的對自己說,不能這樣做,我要是跟他發(fā)生點什么的話,到時候她還怎么坦然的回去?
給他掙錢,讓他發(fā)財,然后讓他拿著錢正兒八經(jīng)的娶個媳婦才是正道。
她把計劃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才冷靜下來,心不在焉的洗了個澡,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實才慢吞吞的走出來。
秦施凌已經(jīng)在床上躺著了,薄薄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露在被子外的蜜色的肌肉,自我催眠一般吹燈上床休息。
秦施凌感受到旁邊的人緊張的呼吸聲,嘆了一口氣,然后背過身去。
蘇煙看著面前漆黑的空氣,看了半分鐘,然后扭頭,秦施凌背過去的身體仿佛散發(fā)著一種被遺棄了的可憐委屈的情緒。
蘇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又賣了一天的東西,累得不行,雖然心中有郁悶煩惱糾結(jié)的事情,不過沒想幾分鐘就呼呼大睡了。
秦施凌睜著眼睛直到大半夜都沒睡著,等到旁邊的人的氣息終于平穩(wěn)了之后,他這才悄悄的起來,來到簾子后面沖冷水澡。
第二天一大早,蘇煙就神清氣爽的起來了,伸了一個愜意的懶腰,她扭頭看到秦施凌居然還沒有起來。
奇怪,他以前明明比自己起得早得多啊……
可能他也累了。
想到這,她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秦施凌,他睡著時眉眼間的銳利倒是弱化了不少,更顯得高鼻深目了,薄唇下是棱角分明的下巴,她摸著下巴開始疑惑,這家伙長成這樣沒理由找不到媳婦啊?
蘇煙不禁又想起了昨天他送給自己的那盒胭脂,心里突然冒出來不適宜的甜蜜。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收拾心情就開始收拾房間里的東西了,因她今天打算將剩下的東西賣了,然后去買些種子,下午就出發(fā)回去。
想到自己和秦施凌已經(jīng)離開兩天了,家里那只狐貍還指不定鬧成什么樣子。
那是個不省心的,雖然整天頂著一張人皮四處晃悠,不過本質(zhì)上還是一只獸,還是一只狡猾的狐貍,好吃懶做,狡猾無比。
但畢竟是她回家的關(guān)鍵,不能不管啊……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感嘆自己命苦,實驗做到一半還沒做完,就攤上了一只妖怪。
“你怎么不叫我?”秦施凌因為早上剛起來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低沉暗啞,帶著一絲慵懶。
蘇煙微怔,秦施凌這個尤物簡直比家里那只狐貍還會勾人心。
她一邊把包袱給系好,一邊回頭回答道:“你這幾天應(yīng)該累了,所以沒打擾你,去洗漱,我們一會兒該走了。”
秦施凌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揉著眼睛應(yīng)了一聲。
蘇煙面無表情,但是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立刻捂著自己胸口,臥槽!他怎么那么性感?!
兩人來到昨天擺攤的位置,卻不想已經(jīng)沒有一丁點的空位了,她本想跟他們其中幾人商量商量給她騰出一點位置來,卻不想這些人怕蘇煙他們搶他們的生意,所以沒有一個人同意的。
她也沒辦法,畢竟人家不愿意,也不能搶,于是只好走了。
秦施凌在后面安慰她,“沒關(guān)系,反正已經(jīng)賺了夠多的錢了,你昨天賺得錢比我一年賺的都多。”
蘇煙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他以前到底是被坑的有多慘?
他的話讓她心情稍微好一點了,于是牽著他的手便歡快道:“那我們一起去買種子吧,我對這里不熟,你知道哪里有賣種子的店鋪么?”
她都還沒來好好逛過呢,反正這點東西也買賣不了多少錢,等會兒看看能不能用這些兔子皮狼肉換一些種子。
秦施凌看著她牽著自己的手,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結(jié)巴,“就,就在前面那個巷子口。”
兩人七拐八拐終于來到秦施凌所說的“前面那個巷子口”,蘇煙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要不是有秦施凌指路,她指不定得花多少時間才能走到這里呢。
店鋪看起來特別的不起眼,店門口也不大,不過一走進店鋪里面,她頓時被琳瑯滿目的東西給吸引住了眼球。
這不僅僅是一個賣農(nóng)作物的店鋪,這里幾乎什么都賣,一面墻上擺滿了蘇煙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另一面墻上則擺滿了山水畫,中間是幾個書架,書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擺了一些書,每幾本書之間有一些精致的小玩意。
秦施凌牽著蘇煙的手來到那個掛滿了武器的墻上,“我的弓箭就是在這里買的,質(zhì)量很好。”
“是挺好的。”蘇煙情不自禁的摸著墻上的一把看起來非常鋒利的匕首,剛要碰上去,一把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姑娘,刀劍殺氣重,小心撞了身體。”
那聲音雖懶洋洋的,但是卻有一股寒意在里面,刺得她一下子收回了手。
蘇煙哂笑道:“請問您這里有種子賣么?水稻的種子。”
面前的老板看起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皺紋很多,眼睛卻很明亮,眼球仿佛玻璃一樣清澈透明。
老板從一層一層的書架上找出一個抽屜,抽屜很大,里面羅列著各種各樣的種子,種子被油布紙包著,用細麻繩交叉系著。
在里面翻找了一圈,老板拿出一大包遞給蘇煙,“水稻種,喏,我這里的全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