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看著晨曦擺在桌子上的天壤之別的兩道菜,抽搐著嘴角,指著那一盤黑乎乎的東西問道:“這是什么?你下毒也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吧?”
晨曦高傲的挑起眉毛,“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土豆啊,用我自己的獨家秘方做的,嘗嘗看!”
晨曦一臉期待的看著蘇煙,蘇煙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那不靠譜的腦袋上,道:“土豆從你伙食里面扣!”
而一旁的秦施凌看著蘇煙和晨曦之間的互動,眼神暗了暗,端起那盤土豆進了廚房,“我重做一盤吧。”
說完,他又頓了頓,“蘇煙,你能進來幫我打下手么?”
蘇煙看著秦施凌后背剛涂好藥的傷口,有些擔心的跟進了廚房,“我來做吧。”
“不用,你幫我切菜就可以了。”
三人吃完飯后,晨曦拿著給自己開的小灶躲進自己的小屋子里享受去了,蘇煙知道他饞嘴的個性,便懶得去揭穿他,畢竟偷吃自家的要比偷吃別家的好。
秦施凌去處理動物尸體了,夏天熱,那些動物很容易發臭,需要盡快處理。
她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秦施凌,給他打打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從虎口逃生,她的膽子變大了不少,現在看著那血淋淋的剝動物皮的場景,她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因為背后有傷,所以秦施凌沒有穿上衣,蘇煙站在一旁,眼神總是會不自覺瞄到他健壯的臂膀,那一塊塊鼓起來的肌肉恰到好處,上面每一滴汗水仿佛都在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蘇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秦施凌疑惑的看著她。
本來想看看她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對這些血肉模糊的動物產生什么不良反應,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她出神的看著自己的肩膀。
“啊?啊,沒什么……”
蘇煙有些慌張,臉上一陣燥熱,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這些動物肉還有皮該怎么處理啊?”
秦施凌回答道,“肉腌制了過年吃,皮的話帶到鎮上去賣。”
聽到“賣”這個字,蘇煙眼睛一亮。
秦施凌看見蘇煙一臉期待的樣子,還以為她想要這些皮,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喜歡用動物皮做地毯,于是說道:“你想要的話就給你留著,反正之前那張老虎皮已經賣了不少錢,可以過一個好冬。”
秦施凌平時話很少,剛才突然說這么多話讓他臉上有些燥熱,眼睛也不敢看向蘇煙。
蘇煙一聽秦施凌不打算賣了,急了,“賣啊,為什么不賣,我們明天就去鎮上吧,正好換一些種子,我已經找到草藥了,種子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培育一大批!”
蘇煙想象著自己親手培育的新型種子變成白花花的大米,再變成金燦燦的黃金,就喜不自勝,笑容都明媚了。
其實對于秦施凌來說,用動物皮換種子和放在家里沒什么區別,不過看著蘇煙高興的樣子,他也咧嘴一笑,什么也沒說。
看著秦施凌一副只要你高興什么都好的樣子,蘇煙心里不禁升出幾分感動,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讓自己這么胡來,可是秦施凌卻愿意如此。
面對他的如此信任,蘇煙也在心里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發財的!
隔天一大早,秦施凌和蘇煙就起來了,而晨曦則賴在被窩里,蘇煙怎么叫他都不應答。
她自己也困的要命,懶得管他,隔著門板喊了一句,“你好好看家啊!”就跟著秦施凌迷迷糊糊的走了。
村子距離鎮子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來回再加上賣東西買東西的時間估計要兩天,為此,蘇煙昨天晚上特意準備好了這幾天的干糧。
這里偏僻,地面坑坑洼洼,即使是在鎮上都很少見到那種平坦的路,小村莊也是如此。
蘇煙穿著布鞋走了沒一個小時就感覺自己的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數不盡的石頭硌得她整個腳底板都是疼的。
實在是累得受不了了,就扯了扯秦施凌的衣角,氣喘吁吁說:“要不,要不咱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我感覺這里風水好,不如在這里吸收一下日月精華吧。”
秦施凌聽著蘇煙一通鬼扯,倒也沒有拆穿,而是尋了個干凈安全的地方把行李放下。
蘇煙整個人都躺在野草上,四肢叉開,感受著青草味的微風,扭頭便看到秦施凌把身上的一堆東西都卸下來。
他拿了幾乎全部的東西,要賣的連著腦袋的動物皮,一些動物肉,還有兩人路上要喝的水,跟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而蘇煙自己手里只有裝著兩人干糧的包裹,這還是她堅持拿的。
看著這對此,蘇煙不禁有些羞愧,秦施凌拿著比自己還要重的東西走了那么遠的路都沒說什么,自己才拿了那么一丁點的東西就要休息。
就在她暗自唾棄自己嬌生慣養時,秦施凌卻放下了東西就走過來了,動作熟練的拿起她的一條腿就按摩了起來了,還很有紳士風度的只按摩小腿。
蘇煙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你比我還累,怎么能——”
“我不累。”蘇煙話還沒說完,秦施凌就淡淡開口。
見蘇煙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這才解釋道:“自從我母親去世后,我就經常這樣一個人去趕集。”
說著,又拿起蘇煙另一條腿也開始按摩起來了。
直到兩人來到了鎮子上,蘇煙都還覺得自己的兩條小腿上都還殘留著秦施凌手上的溫度,也多虧了他,她只顧著臉紅,連累都忘記了。
今天來鎮上,她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
她一個生物學高材生穿越過來,被當做乞丐賣了,最后被秦施凌帶回了村子,雖沒有皇親國舅也沒有家財萬貫,不過下地干活倒是挺符合她的職業。
而且……
也不能說一點運氣都沒有,蘇煙看了一眼拿著大包小包還是穩穩當當往前走的秦施凌,還好遇到了這么一個好人,不然在這個不把女人當人的社會里,她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