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了什么,秦施凌又跑到灶屋里拿了一張鹿皮。
村長這才帶著人走了,蘇煙的心里憋屈得不行,秦施凌花了一張虎皮就把她從典當行帶回來,結果沒幾天就送出去了個鹿皮,作為打了李大壯巴掌的賠償。
晨曦也趴在窗戶前看,忍不住說:“這呆子,該得到賠償的是我們才對,他倒是還送東西出去!”
蘇煙表情憤憤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欺人太甚!”
晨曦連忙點點頭,表示同意。
秦施凌已經洗完手進來了,蘇煙看到他就想到他背上那被豹子抓的傷口,心里更不平了,一下子冒出了小火苗。
這小火苗有對李寡婦母子的氣憤,還有對秦施凌跟個軟柿子一樣任人拿捏都不生氣的做法。
人家要你就給啊?呆子一個!
秦施凌走到蘇煙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輕聲道:“別怕。”
蘇煙只聽到心里‘啪嘰’一聲,小火苗瞬間熄滅了,她鼻子都有些酸酸的。
自從父母去世,從小在大伯家里長大,大伯雖然人不錯供她吃飯上學,可人在屋檐下,大伯母的臉色也看了不少,這么明顯的對她好的人,迄今為止,秦施凌是第一個。
“秦施凌,你這次為什么去了這么久?他們說你平時一天半就回來了。”
“縣里來了個王爺,那張豹子皮被他買去了。”
好吧,見王爺的話確實會耽誤點時間。
秦施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金絲線繡的錢袋遞給她,“錢。”
把錢給她之后,他又拿著弓出門去了,蘇煙手里拿著沉甸甸的錢袋有些出神。
晨曦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看著錢袋半天才道,“他還真是個傻子。”
晚上,秦施凌把今天打回來的一只兔子烤了,肉香味傳了老遠,晨曦就蹲在火旁邊,看著他烤兔子,那口水都快滴到兔子上面去了。
蘇煙走過去秦施凌就撒了鹽巴跟佐料,把兔子遞給了她,而他自己則煮了個玉米,然后又遞給了晨曦一個玉米。
“兔子。”
晨曦拿著手里的玉米卻盯著蘇煙手里的兔子。
蘇煙沒有打算分給他的意思,秦施凌說:“男人別跟女人搶東西吃。”就自顧自的啃起了玉米。
蘇煙撕了一點兔子肉下來,嘗了嘗之后就把兔子分開了,“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你也吃點吧。”
秦施凌點了點頭,扯了一個兔子腿下來。
晨曦說:“我也要。”
蘇煙說:“你明天跟他一起去打獵,我就分給你一點。”
這死狐貍,剛剛快被燒的時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壓根就不在乎她的死活,蘇煙的眼眸沉了下來,不理會他了。
晨曦憤憤的站起來,把玉米一扔就往屋里去,“有那么多銀子還讓我啃玉米,我不吃了!”
蘇煙想,火都燒不死他,他肯定是餓不死的,秦施凌想,男人餓個一兩頓沒啥大問題,索性兩人都不理會他。
第二天太陽高掛的時候,蘇煙才醒來,而她身邊早已沒了人,只剩下些許微涼的余溫。
草草的穿了衣服,便往外走。
剛走出沒幾步,就看到晨曦正趴在外頭的桌子上睡著,桌子前擺滿了被啃得干干凈凈的雞骨頭。
蘇煙怒氣沖沖的走到桌子旁,看著睡的正香的晨曦,心頭悶著一口氣,但還是將雞骨頭收拾了。
她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才拿起秦施凌昨天買好的幾粒種子出了門,嘴里還在小聲的嘟囔著:“臭狐貍!”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炙熱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半空中,蘇煙沒走幾步,額頭上便流下了汗,可這卻沒有阻擋她愉快的心情。
她雙目亮晶晶的,摸著自己手里僅僅只有一小包的黃色種子,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她非常的喜歡生物學,喜歡研究,雖然因為那莫名其妙的龍珠導致她穿越,但實驗已經進行到最后一步了,不需要那么多的高科技儀器,只需要這一把種子就夠了,出結果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么想著,蘇煙的腳步也不自覺的變輕快了許多。
她按照昨天的記憶,熟門熟路的向正貴媳婦租的田走去。
還未等她走到,李寡婦那粗狂的聲音便從背后傳了過來,“喲,這不是蘇丫頭嗎?”
蘇煙一聽見李寡婦的聲音,便不自覺的想起來昨天差點被燒死的場景,沒好氣的扭頭道:“怎么了?”
李寡婦全然一副沒發生過那樣事情的表情,笑道:“你看見我的雞了嗎?”
蘇煙皺了皺眉,想到今早收起來的那一堆殘骸,在心底里暗自罵了幾聲狐貍,才道:“沒有。”
“真的沒看見?”李寡婦似是有些不相信,懷疑的道。
“沒有。”蘇煙有些不耐煩,說完便轉身繼續往地里走。
李寡婦瞧見蘇煙這幅模樣,有些不樂意,“哎喲,你個死丫頭!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蘇煙不理會她,腳步一刻也不停的走著。
李寡婦看著周圍被她的大嗓門吸引來的村民們,立馬又提高了幾分音量,扯著嗓子尖聲道:“就你那幾顆破種子!能種個什么地!”
蘇煙的眉頭緊鎖,真是恨不得把耳朵給堵住,她全然當做自己什么也聽不見,低著頭加快了步伐。
終于到了向正貴媳婦租的那塊一畝小田地。
她剛到的時候,周圍的人正是趁著白天忙活著,生怕等會兒天黑看不見了,眼見她來了,嘴里卻開始不停的說起了閑話。
“原來是秦施凌買來的媳婦啊,看起來這么嬌滴滴的,還會種地嗎?”人群中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隨后便是一陣哄堂大笑,語氣里的嘲弄和不相信,簡直是一目了然。
蘇煙沒有將這放在心上,只是沖他們笑了笑,隨后和正在忙活的正貴媳婦兒打了個照面,便開始了自己的種地之行。
正貴媳婦并沒有只給她留一點邊角,而是隔開了一個大概有一平方米的位置給她,說是免得她四處跑。
她蹲在田埂上,彎腰抓了一把底下的泥,隨后滿意的笑了起來。
好肥沃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