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紙片一般的身形晃了晃,然后伸手扶住了墻,輕蔑的看著她,虛弱的說:“不如趁他傷一刀了結了他,免得后顧之憂。”
蘇煙盯著他看了幾分鐘,還是轉身拿著藥草去找秦施凌了。
狐貍再次便成人了,雖然穿越這樣的事都發生了,其他的事也就見怪不怪了,但心里卻忍不住一陣驚駭,這完全顛覆了她對科學世界的認知。
想著想著,一走神,手上的動作就不小心大了一點。
“嘶!”秦施凌叫出聲,突然轉過身雙眸沉沉的看著她,然后拿了她手里的草藥泥,走到屋子里去了,地上皮肉完全剝離的豹子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狐貍!
她連忙也跟回到屋子里去,秦施凌卻拿著米跟土豆走了出來臉上并沒有什么異常,抬頭往里面張望了一下,整個屋子里就一床跟一木桌,哪里有什么狐貍?
他不太熟練的做了飯給她吃了之后就一言不發的躺到了床上,背對著她,蘇煙心里的愧疚逐漸的彌漫了上來,想跟他說點什么但又不太敢開口,能說什么?咱們滾床單吧,我愿意給你生孩子?
想著想著,她也睡著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秦施凌已經出門去了。
他身上可還有傷,又出去打獵會不會出什么事?
正想著,一只狐貍就從窗外跳了進來,一身雪白的皮毛上濕噠噠的往下滴著水,它一走到床邊就變成了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一張臉美得勾魂奪魄,性別難辨。
“說說吧,怎么回事?”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蘇煙也了解了狐貍的來歷,他是從那枚青玉胸針里出來的,據他所說,胸針的龍口中含著的是一枚龍珠,他曾經無意間被攝入這龍珠之中,并且被帶到了現代,他一直在里面觀看外面的事,卻不知為什么,龍珠異變來到了這個世界,他也在幾天前突然被彈出來了。
蘇煙的臉色鐵青鐵青的,感情這家伙一只在她身邊偷窺她?
“別這幅表情,你這身材,我若是化做女人,你怕是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他的表情格外高冷,說出的話極為欠扁,“就你這樣還能被評為高冷;,嘖!”
蘇煙有些驚懼的看了他一眼,是是是,你是大爺說什么都對,
狐貍一雙魅惑的綠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龍珠跟你有一種聯系,我不能離開龍珠。”
“那我怎么能回到現代去?”
“我餓了。”
狐貍想要吃雞,而這周圍是沒有野雞的,雞都是別人家養的,一般都用來下蛋,沒有用來吃的。
蘇煙正準備拿著秦施凌打獵來的東西去試試能不能跟誰換只雞,誰知道這狐貍大爺指名點姓的要吃那李寡婦家的那只足足有七年壽命的老母雞。
昨天才跟那李寡婦有了隔閡,今天就要去跟人家換雞,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蘇煙正愁著,狐貍卻說:“昨天那呆子給那寡婦家四個腿,換兩只雞都夠了,去偷吧!”
蘇煙想了想那李寡婦昨天走的時候對自己那態度,心里就一口氣咽不下去,立刻就答應了,“我對這邊還不熟悉,先去踩點,過兩天再去偷雞!”
狐貍彈了彈衣袖上的水說:“昨夜我都踩點好了,那寡婦今天要去趕集,等會兒我去把那寡婦的兒子給引開,你抱著雞趕緊走就好了!
蘇煙狐疑的看著他一身的水,猜測他就是想去偷雞結果不小心掉到什么水坑里了,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去偷雞。
秦施凌家跟那李寡婦家雖說是鄰居,但這村子里的房子都隔得比較遠,秦家又是獵戶家,住得就比一般人更遠一點了,從這兒走到李寡婦家少說也要個兩刻鐘。
兩人鬼鬼祟祟的出門了,根據他們的計劃,李寡婦十二歲的兒子拿著棒槌追著狐貍打的時候,蘇煙就來到了她家的雞窩,老母雞一慫一慫的蹲在雞窩里,腦袋一點一點的。
蘇煙猶豫了一下,一咬牙直接把這母雞抱起來就跑,可這母雞卻在這個時候扇了翅膀,差點從她手中飛走,她一陣心驚肉跳,用力的掐著母雞的脖子就往外跑去,母雞掙扎著,雞毛掉了一地。
偷來的雞肯定不能帶回去的,就在外面給那狐貍精吧,她想著,就往另一頭的山上跑去,抱著雞在路過一條小溪旁的時候,這雞卻猛然一個撲騰,她腳下踩著一塊卵石不小心一滑,這雞就飛到了小溪中央跑到水里撲騰去了。
她心里一著急,還沒爬起來就見到一白影子迅速的從水上略過,口中把雞死死的給咬住了。
白狐跳過來抖了抖身上的水,把已經半死不活的雞放在了溪邊,身子又一抖就化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蘇煙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雞也給你了,吃完就送我回去?”
這狐貍端著那高冷的表情低頭瞥了她一眼說:“你會烤雞吧?就你家樓下之前賣的那種叫花雞!
蘇煙心里惶惶的搖頭說:“不會!
狐貍失望的嘆了口氣,蹲到溪邊就開始給雞拔毛,利落的處理好之后,隨手打了一個響指這地上的柴火就自己燃了起來。
他迅速的把雞烤了然后美滋滋的吃了起來,那眼睛全在雞身上,完全沒準備分點給蘇煙的打算。
蘇煙咽了一口口水,她不急,等到回去了,還愁吃不到一只雞嗎?看了看,還是別過了頭。
一只雞不到一刻就只剩下一具七零八落的骨頭架子,狐貍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狹長的眼眸眨了眨才轉頭看向了蘇煙。
“現在送我回去?”蘇煙連忙湊上去問道。
狐貍突然笑了,“蠢女人,我要是有能送你回去的靈力,還需要你來幫我偷雞嗎?”
騙她的?
蘇煙忽然“蹭”的一下就從石頭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那已經熄滅的烤雞用的柴火,又看了看舔著嘴角的狐貍,面色驟然陰沉,怒氣上頭。
“老子把你皮剝下來做衣服!”她操起腳下一塊石頭就朝著他的臉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