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轉過頭去,再次對上汐汀清澈卻焦灼的眸子,帶著祈求和渴望一直看著他。他心中無法克制的一陣悸動。這個女子,很美,如今看來,卻不止是美而已。
“不行!彼麆傄晦D過臉便果斷的道,“我不能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寧承軒的臉因為憤怒一直在不停抽搐,滿目的怒火不曾有片刻熄滅。他將目光轉向汐汀,冷冷道:“阮汐汀,你是不是不肯跟我回去?你確定承擔得起后果?”
汐汀目光卻依舊堅定:“寧承軒,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只會折磨我,你是個瘋子!你心里明明有另一個女子,卻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辱于我,你若這么有能耐,大可以去找你的盈盈,欺負我算怎么回事?”
一席話,寧承軒和皇帝同時變了臉色;实垩蹘в牣惪粗骸败幍,你……你中意的人是……盈盈?”
寧承軒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汐汀,咬牙道:“沒有的事!
皇帝走上前來,看著他發灰的眼神,卻是急了:“你若是喜歡盈盈,為什么不對我說?你若告訴我——”
“不需要!”寧承軒突然怒道,“我不需要你可憐我!她的心不在我這里,我也不強求,也不會去求你!一個女人罷了,沒了她又怎樣?”
“盈盈她年紀還小,她只是不懂事,你怎么能這樣沖動?”皇帝臉色灰暗,“我說那段時間,你怎么那種態度對我,卻原來是因為她?”
“皇兄!”寧承軒忽然再次開口,“林景盈怎樣我不管了,她也不再是我所關心的女人了。照你所言,我若一早告訴你,你定然會成全于我,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看上這個女人了,非她不娶,還請皇兄成全!”寧承軒伸手指了指汐汀,突然單膝下跪。
皇帝臉色頓時有些僵硬,寧承軒看在眼里,冷笑道:“怎么?皇兄不能為臣弟做主嗎?”
“這位姑娘,并不愿意嫁給你。”皇帝擰著眉道。
寧承軒冷冷一哼:“林景盈不是也不愿意嫁給我嗎?那方才皇兄又說可以為臣弟做主?皇兄身為天下之主,莫不是這樣言而無信的戲耍臣弟吧?”
“軒弟!”皇帝提高了聲音,挑著眉看著他,“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這樣不分輕重?”
寧承軒抬起眼看著他:“臣弟不是當今圣上,不知道何為輕何為重,但莫非皇兄認為,這個女子比我們之間的情意還重?”
他話音剛落,忽然看見一隊士兵正往這邊趕來,隨后出現的,是新晉封的兵馬大元帥慕容寒煙。
慕容寒煙遠遠看見這邊的情形,已經是一愣,打馬過來,才看清一直背對自己的那個男子是當今皇帝,忙下馬來:“參見皇上!
皇帝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淡淡應了一聲,將臉轉向了另一邊。
“舅舅,你怎么來了?”寧承軒驚訝的看著他。
慕容寒煙看著跪在地上的他,又見皇帝臉色不豫,低聲道:“你做了什么?怎么皇上的臉色那么難看?”
寧承軒頓時也僵了臉,轉過臉不說話。
這下輪到慕容寒煙為難了,又看看皇帝:“皇上,這圣旨……宣還是不宣?”
皇帝轉過身子,卻剛好看見汐汀,忽然間就是一愣,汐汀看著他的神情,臉上忽然一熱,轉身背對著他。皇帝頓了頓,想到了什么,轉頭看著慕容寒煙:“慕容元帥,朕有事與你商議。”說完便走到了一邊。
寒煙隨著他走到一旁,聽著他說事。
依舊跪在原地的寧承軒死死的看著汐汀,汐汀失去了皇帝的阻擋,忽然覺得毫無安全感可言,心中竟然有一絲懼怕——寧承軒,他不會真的做出什么事吧?
汐汀索性不再看他,轉過身去看著與慕容寒煙說著話的皇帝的背影,卻整好撞上皇帝回過頭來看她的目光,汐汀心中忽然就不那么害怕,反而有些敞亮起來。
這一幕恰被寧承軒看在眼中,更是怒火中燒,剛要站起身來,卻見皇帝和慕容寒煙已經走了回來,便只得作罷,只是恨恨的盯著汐汀。
皇帝看也不看寧承軒,直接來到汐汀面前,面色柔和:“這件事情鬧成這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也不能將你留在這王府中,我將你托付給慕容元帥,你沒意見吧?”
“可是……”汐汀唰的變了臉色,“那個元帥是他的舅舅,他……”
“姑娘放心吧!焙疅熗蝗蛔呱锨皝恚Φ,“我的確是那小子的舅舅,所以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他若是敢胡鬧,我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汐汀臉色依舊蒼白,一直看著皇帝,皇帝見她憂懼的模樣,心中不忍:“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早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先送你過去吧。”
說完他便吩咐人牽過了馬車,將她送上馬車,自己也跳了上去,再沒有看過寧承軒一眼。
寧承軒眼見著他們離開,頓時急了,站起身來就要去追,卻被寒煙一把攔下:“你瘋了么?為了那個女子竟與皇上起沖突?”
“我就是不甘心!”寧承軒氣得眼睛發紅,“林景盈的心就在他那里,憑什么這個女子他還是要與我相爭?”
“他沒有與你相爭!”寒煙緊緊拉住他,“他將她送去我府上了!”
寧承軒僵著身子,回過頭來看他,卻只見他從袖中拿出一張圣旨來:“你不是問我來干什么嗎?這是皇上正式冊封你為王的圣旨,我就是來宣旨的!”